第121章 紅毯活動2俗套狗血、什麼事物碎掉了
「然而什麼?」
季言彰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為了更好地聽八卦,季言彰與穆蓁移步到旁邊可供休息的小亭子里。
附近還有幾個藝人在拍照,他們不算是獨處。
穆蓁看著依然謹慎地和她保持距離的季言彰,苦笑了一下,接話道:「然而念念生病了。」
「念念是我前男朋友宋不凡的親妹妹。」
「宋不凡不止是我的前男友,還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和他們兄妹倆一直很要好,就算分手了,他也是我的朋友,念念也是。」
「當然,分手后,我們已經很少聯繫對方了。」
「前段時間宋不凡主動聯繫我,告訴我念念查出了艾伯特綜合症,總的來說就是一種遺傳性的說腎病。」
「念念父親就是得這個病去世的。」
「念念的小時候家境很好。」
不然也不會成為鄰居。
「可自從她父親去世,他們的處境每況日下。」
這也是穆蓁和宋不凡分手的主要原因之一。
相差甚大的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讓宋不凡產生了濃烈的自卑,無形折磨著自己和他人。
「現在宋不凡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念念,轉不過來,所以請求我借他一些錢,且希望我能夠尋找腎源。」
「念念是我的朋友,就算宋不凡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之前,宋不凡和懷巍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水火不容,所以我一時想岔,瞞著懷巍去探望念念。」
「自然也見到了宋不凡。」
「恰巧懷巍的表姐是念念的主治醫生,在懷巍朋友圈看到過我們的合照,那會我見念念病得厲害,沒忍住掉了眼淚,宋不凡安慰我,一時沒有分寸,雖然我很快就推開了他,但還是被懷巍表姐看到,並且告訴了懷巍。」
「懷巍認為我和宋不凡藕斷絲連,根本不聽我解釋,一氣之下就拉黑了我所有的聯繫方式,最後還停了手機卡。我問遍了他的同學朋友才知道,他出國了。」
季言彰心說:故事走向真是俗套狗血,但又合乎情理。
穆蓁神情焦灼又凄哀,「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回來。」
「沒有人肯幫我給他遞信。」
穆蓁望著季言彰,懇求道:「言彰,我想請你幫我聯繫一下懷巍,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季言彰思忖片刻,道:「這倒不用,一個電話而已,我打就是了。」
「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穆蓁很是感激。
「但我會先詢問徐懷巍的意願,如果他不想和你說話,我愛莫能助。」
「好,好。」
季言彰掏出手機,翻找出徐懷巍的微信撥打語音電話。
須臾,電話撥通。
「喂?」
季言彰說:「是我,季言彰。」
對面徐懷巍的聲音無比沙啞,像是被酒精刺激得胃酸上湧進而灼燒了聲帶,連嘈雜的背景聲音都掩蓋不住,「哦,找我有什麼事情?」
季言彰:「穆蓁請我幫忙。」
「什麼?」
「她就在我這,她希望可以親口和你解釋清你們的誤會,你要聽嗎?」
「我不——」
季言彰:「真的不聽嗎?」
「老一輩人常說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大家相識一場不容易,別因為一時衝動……」季言彰嘴上說著不會為穆蓁說話,實際行動卻相反。
沒辦法,誰讓對面的穆蓁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樣。
季言彰道:「也不是我說喪氣話,但事實就是如此,誰都沒法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沒準今天你不和她說話,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你這烏鴉嘴!」
季言彰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百分百肯定沒意外發生嗎?」
徐懷巍默了默,略有鬆動,依然嘴硬,「反正,我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牽扯。」
「好吧,我也能理解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季言彰自認為盡到「義務」了,乾脆利落道:「那我掛了。」
「誒!」
「言彰!」
電話兩頭的人都急了。
穆蓁哭腔溢出來,「懷巍,你聽我說。」
季言彰心裡接上那句極有魔性的話: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徐懷巍:「行,你說。」
將手機遞給穆蓁,季言彰坐遠些,「你們聊。」
穆蓁是真的很在乎徐懷巍,顧不上在外頭維持形象了,有些失態,隔著一段距離,季言彰還能聽到她細碎的啜泣聲:
「懷巍你感冒了嗎?嗓子怎麼啞?」
「你在哪?還好嗎?」
「好好好,我不啰嗦。」
「我只是想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做法欠妥,不該瞞著你,但我真的和宋不凡沒有什麼。我現在就事無巨細向你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怕徐懷巍隨時掛斷電話,穆蓁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但終歸把事情說清楚了。
穆蓁哀求道:「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都和你說,好嗎?」
不知對面的徐懷巍說了什麼,穆蓁眼淚像晶瑩串珠一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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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性經紀人和助理在旁遞紙巾,無聲扶抱著她,給予安慰。
季言彰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徑直直接出了亭子,走前,穆蓁的哀求更深切:
「……我明白你的心情,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才會讓你始終對我保持著懷疑的態度,我也不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只求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彌補,可以嗎?」
晚風吹皺倒映著圓月的池面。
季言彰仰頭望月,想起距離遙遠的徐薇真。
「啊,好想姐姐。」
「想和姐姐說話。」
解開西裝外套扣子,叉腰碎碎念著,季言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徐懷巍把穆蓁從黑名單拉出來再說話不就好了,幹嘛佔用他的手機?
哼,耽誤他和姐姐親近。
季言彰朝身後的常明道:「常哥,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常明手機里也有徐薇真的電話號碼。
正準備給陳西燕報具體行程的常明:「?」
來啊,來互相傷害啊。
——
在季言彰和徐薇真分享完今天的所有事,包括臨時給穆蓁與徐懷巍當和事佬。
穆蓁和徐懷巍也和好了。
穆蓁眼眶仍有些發紅,感謝季言彰,「真是太謝謝你了,言彰,下次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季言彰接過手機,說了不客套的客套話,「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
「我還有事,先走了。」季言彰道。
「好,再見。」
季言彰回到車上,翻看手機。
雖然剛才許勝一直盯著穆蓁,沒發現異常,但季言彰還是沒忍住查看手機軟體,確認沒有翻動的痕迹,放下心來。
這時,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傅擇:『回來了?現在還有空嗎?過來喝一杯?』
傅擇沒有當電燈泡的愛好,儘管白楊和紀無雙邀請他一塊旅行,他堅決拒絕。
和徐薇真之前一樣,他暑假進入家裡公司鍛煉。
就在本地。
季言彰晚宴提前離開,現在時間還算是充裕,便應了下來。
地點仍是那家會所。
如今專屬的包廂里只有他們兩人,顯得很是清冷。
季言彰見到傅擇的第一眼,驚呼道:「阿擇,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傅擇倒酒的手一頓,「有嗎?」
「有。」
季言彰上手摸傅擇的腰,「整整瘦了一圈!」
傅擇扭動著身體,「行行行,是瘦了,你別掐我痒痒肉。」
「你餓不餓?要不要叫餐?」
「不餓。」季言彰收回手,「你這瘦得哪還有痒痒肉?」
「說吧,這段時間忙什麼忙得廢寢忘食,案牘勞形?」
季言彰起身把室內的燈全開了,捧起傅擇的臉仔細打量,半晌,道出自己的發現,「嘴角乾燥,唇色發白,黑眼圈都出來了。」
「阿擇你要注意身體啊,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別仗著年輕匡匡亂造。」季言彰語重心長。
傅擇微眯眼。
因為仰視的角度,季言彰逆著光的神情有些模糊不清。
「阿擇,阿擇?」季言彰輕輕拍了拍傅擇的臉,「怎麼了啊?」
傅擇回神,「沒什麼。」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
傅擇搖頭,「不用。」
「最近在跟一個大項目,是有些累著了,不過現在已經結束了,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那就成,下次別這麼拚命了。」
傅擇笑了笑,「你還說我,你呢?」
「我好著呢,惜命得很。」
傅擇想到了什麼,扯了扯嘴角,將酒杯遞給熄了幾盞燈回來的季言彰,「我哥剛讓人澳城拍賣送回來的一箱1960年的羅曼妮康帝,你試試。」
「哇,還有這種好東西。」季言彰端過酒杯。
杯中流動的液體色澤深沉,彰顯著歲月的痕迹
酒氣馥郁。
季言彰淺啜一口。
其口感十分醇厚,細膩如絲綢淌過喉間。
味道豐富,前調中調尾調各不相同,且轉變得又如此自然,層層疊加,沁入心脾。
季言彰喟嘆:「這酒真不錯!」
傅擇淺笑,「是吧?」
季言彰脫了西裝外套,問道:「你那還有多少瓶?」
「要帶回給懷覽哥?」
「對,割愛給我一瓶吧?」
「那行。」
季言彰攬著傅擇的肩膀,「還是阿擇好說話,等會我把錢轉你。」
「怎麼說這種生疏的話?」傅擇視線從季言彰接的辮子上掠過。
「不給錢,我怕你哥揍你。」季言彰笑道。
傅擇:「這倒不至於。」
「這個月月底我就拍完戲,到時你也有空了吧?」
「怎麼?有安排?」
「一起到我島上轉轉吧?」季言彰鬆了松領帶,頭後仰靠在沙發椅背上,「懷覽哥說島上已經施工了,鋪了路,蓋了兩幢別墅,雖然不會像我們這兒設施到位,但周邊的環境很不錯,到時我們可以附近潛水釣魚。」
「好。」
傅擇也靠著,側目看季言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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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彰因為參加活動,頭上噴了髮膠,但來的路上經過風吹,頭髮略是凌亂,幾樓劉海半掩著深邃的眸子,飲酒時喉結上下緩緩滾動,連帶著襯衫下的胸肌微微鼓動,有幾分別樣的性感與慵懶。
傅擇別開眼,問:「言彰,談戀愛的感覺如何?」
「很好啊,像是在天堂。」
傅擇:「這樣啊。」
季言彰猛地坐直,眼睛瞪大,性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阿擇你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哦,也不奇怪,阿擇你以前可是有暗戀對象的。」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季言彰一臉好奇。
傅擇垂下眼帘。
隔著薄薄的眼鏡片,季言彰還能從不大亮堂的環境中準確捕捉到傅擇一閃而過的失落與難過。
季言彰:「阿擇,要不我給你出主意吧?」
「也不用你跟我說她具體是誰,只要描述一下大概就行了,比如她性格怎樣,有什麼興趣愛好?」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一諸葛亮,何況我還是『過來人』,總能給你一點經驗和啟發。」
一句句良言好語彷彿一根根針扎得傅擇難受。
傅擇轉眸看季言彰,聲音很輕,「我們情況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但總有一丁共同點吧?」季言彰比了比尾指,故作搞怪樣沖傅擇擠眉弄眼。
傅擇心頭微酸,無聲嘆了口氣,「不用了。」
「我放下了。」
「過去了。」
季言彰沒瞧出來傅擇哪裡放下了,「要不要再努力努力?」
「這麼輕易放棄不是阿擇你的風格啊。」
「別怕失敗,烈女怕郎纏,只要——」
「她有對象了。」傅擇突然道。
季言彰的話堵在嘴裡不上不下,糾結了兩秒,他開口:「要不咱們——」
傅擇又先他一步接話,「不行。」
干不來插足別人的事情,首先他的自尊就不允許。
更何況,對象還是——
季言彰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好吧,那,那我們再等等。」
傅擇感動又好笑:言彰竟然也有這麼極端的「幫親不幫理」的時候。
若是讓他知道他惦記的對象是誰,恐怕他不會是這種反應了吧?
想到這,傅擇又覺得悲哀。
「不等了。」
傅擇將杯中輕輕搖晃著的酒一飲而盡,「我又不是沒人要,沒必要弔死在一棵樹上。」
季言彰愣了一下,朗笑道:「也是!」
「就憑我們阿擇的人格魅力,想要什麼人沒有!」
季言彰碰了一下傅擇的空酒杯,也把酒喝光。
碰杯清脆而悅耳,掩蓋此間有什麼事物碎掉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