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詢問

雲羽看著倒完茶后，正要離開的玲瓏說道：「茶好，但是你泡茶的技術更好；你把這茶的各種滋味都泡出來了，香味、茶味、口感、茶溫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且與喝完茶之後的舒適感相輔相成，這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怎麼泡的？以前學過嗎？」

他不懂茶，但他知道怎麼說話。況且，這茶真的泡的很好。

玲瓏被這個問題問懵了，甚至忘本能的害怕，她沒有想到皇帝會誇讚她，她也從來沒有聽過皇帝有誇過別人。她的腦子一下子變的很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偷偷地看向「皇帝」，身體立刻顫抖起來。但是皇帝的問話不能不會回答，一想到這兒，她的腦子更亂了，於是結結巴巴地說道：「回……回陛下，泡茶是每個侍女都……都必須練習技巧，奴……奴婢進宮沒多久就……就學了，陛……陛下喜歡奴婢泡的茶是奴婢的榮……榮幸。」

她身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說話的時候，腦子一片混亂，有幾次都忘了自己正在說著話。

雲羽聽著這些斷斷續續的話，也替她累得慌。

「嗯，我很喜歡。」雲羽笑著說，說完就拿起茶杯又喝了幾口。他做出一種輕鬆、自然認可的狀態，好讓她放鬆下來。

然而，雲羽越是笑容滿面，玲瓏心裡越是害怕。她現在就想快點離開這裡。

「等一下。」誰知這時雲羽叫住了她，雲羽放下茶杯繼續說，「我有事要問你。」

玲瓏只能僵硬地轉過身來，又機械地行禮后說：「陛下有何吩咐？奴婢知無不言。」

「來，你坐這吧？」雲羽指著旁邊的沙發對玲瓏說。

玲瓏大驚失色，激動地說道：「陛下不可，此乃僭越之舉，陛下面前哪有奴婢坐的位置。」她把頭低的很低。

「行吧，不坐就不坐吧，那把頭抬起來吧。」雲羽也沒有強求她，他開始提問，「先問一個問題，那個『我』叫什麼名字啊？」

玲瓏撲通就跪下去了，戰戰兢兢地說：「陛下恕罪，奴婢怎敢直呼陛下的名諱，這是大逆不道之舉，況……況且奴婢並不知道陛下的『聖名』。」

玲瓏突如其來地舉動，讓雲羽很是驚訝，怎麼突然就下跪了呢？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稱呼皇帝的名字是什麼大逆不道之舉。

雲羽問道：「聽都沒聽過嗎？」

玲瓏回答道：「迴避下，是的；宮裡有規定談論皇帝名諱者，割耳縫嘴，只有先皇和先後可以直呼陛下的名諱。」

「我靠，這也太變態了吧。」雲羽忍不住在心裡罵道，「難道我還不能知道我扮演角色的名字嗎？」

他對玲瓏說道：「行吧，這個問題就算了，你先起來吧。」

他接著問道：「那你知道我當這個皇帝當了多少年嗎？」

「陛下即位已達十年。」玲瓏說道。

「那我現在幾歲？」

「回陛下，您兩個月前剛過完二十歲的壽辰。」

「我比他還小一些。」雲羽點了點頭，暗自琢磨著；這個皇帝是從十歲開始做的，按理說十歲的年紀當皇帝會有很多制約的，也很容易受到別人的控制、擺布，對一些人聽之任之。

「我有親人嗎？」雲羽繼續問道。

「陛下，您有個妹妹——沐曦公主。」玲瓏說道。

「我連母親都沒有嗎？」雲羽追問道。

「這……」玲瓏一直機械、僵硬地回答著問題，到這裡她猶豫了。

「怎麼？又是因為什麼規矩不能說嗎？」雲羽看出了她的猶豫。

玲瓏說道：「請陛下恕罪；這個沒有規定，但是宮裡從來沒有人談論過先帝先後，這……」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捂住嘴，立刻跪了下去，慌慌張張地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失言罪該萬死。」

雲羽剛找出玲瓏話語中的「先帝先後」，她就突然跪了下去，這下跪的速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有些惱火了，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斷斷續續的談話方式，他還急著分析這裡的狀況呢？

於是，他用既冷靜又嚴肅地口吻說：「你先起來！」

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讓玲瓏停止了慌慌張張地舉動，他顫抖著站了起來，她不敢看向雲羽，只能盯著地板。

「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不喜歡！」他又以那種口吻說道，「好了，現在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這一句話，讓玲瓏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強大的壓迫感使她暫時忘記了對那張臉的恐懼。她緩緩抬起頭，就看見一雙認真而堅毅的眼睛正看著她。

於是，她行了個鞠躬禮說道：「是，陛下！先後於先帝駕崩一年後隨先帝而去。」

「我那個妹妹多大了？」

「回陛下，公主芳齡十六。」

「我沒有皇后的嗎？」

「陛下並未立后。」

「我昏睡的這幾天有人來看過我嗎？」

「回陛下，這裡是您的宮邸，如果沒有您的宣召外人不得入內；您的醫師很除外。」

「那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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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您的侍女，本身就在永壽宮內。」

「哦，那我昏睡的這幾天，國家之事是誰的負責？」

「回陛下，朝中之事由內閣負責。」

「你知道內閣的負責人是誰嗎？」

「是金暮大人。」

「他在內閣做了多少年了？」

「嗯……具體時間奴婢也不清楚，應該有十多年了。」

雲羽在心中記下這人的名字。

「這裡有多少魔法師？」

「具體數量奴婢不清楚，但是守衛皇城的神龍禁衛軍都是魔法師。」

「是皇家禁衛軍嗎？」雲羽疑惑地問道。

「是的，神龍禁衛軍又稱作神龍騎士團，是專門守衛皇城、保護陛下的。」

「有多少人？」

「五千人。」

雲羽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五千人的魔法師團是非常強大的。

「這個騎士團的負責人是誰？」雲羽再次問道，他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很重要，甚至很危險。

「是昊尊大人。」

「掌管騎士團多久了？」

「八年。」

雲羽立刻警覺了起來。

雲羽站了起來說道：「帶我到這裡四處走走。」

玲瓏看到雲羽站了起來，壓迫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彷彿才從夢中驚醒一般。她能在皇帝面前這麼流暢地回答問題還是第一次。特別是經歷了那次事件之後。

但是一看到雲羽的臉，恐懼的陰霾再次籠罩在她的心上，她怯怯的回答道：「是，陛下！陛下想去哪裡？」

雲羽說：「我現在對這裡沒有記憶，就到周圍走走吧。」

「遵旨！」玲瓏做了個鞠躬禮然後就朝門走去，打開房門，然後對雲羽說：「陛下，請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