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慫又壞
江晚容攔住了顧淮：「顧大哥，我有話要與你說。」
顧淮眼皮微垂：「說。」
江晚容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反應過來后又暗恨不已。
上輩子就是這樣，顧淮跟個冰塊似的，不管她怎麼撒嬌賣痴他都是這副冰冷冷的樣子。她看見他了就怕，到後來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她深吸一口氣，忍下心裡的怯意才緩緩開口：「原本與你訂親的人是我……」
說到這兒，江晚容微微垂下頭，不說了。
「所以，是她搶了你與我的婚事？」顧淮略帶審視的掃了江晚容一眼，口氣略淡。
江晚容心中一「咯噔」。
良久，她才硬著頭皮開口：「是……」
「那你是想要搶回親事，繼續你我婚約？」顧淮再次開口。
江晚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擺手：「不……不是……」
在抬眸望見顧淮微寒的臉色時，江晚容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道：「既然如今……已經是她在跟你議婚了，我也做不出來搶妹妹婚事的事。我……我就是提醒你一聲……晚意她不像是表現的那麼單純無辜……」
江晚容越說越順，一口氣將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就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廚房。
顧淮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挑起了一抹諷笑。
看來，江家的兩個女孩，沒什麼兩樣。虧得他爺爺還誇上了天。
嘖！
一個又貪又虛榮還沒良心。
一個慫又壞。
罷了，既然要娶，娶一個虛榮的總比娶個壞的好。
顧淮按滅手中的煙，起身利落地往堂屋去了。
不遠處，院子角落裡，江順年死死地盯著江晚容和顧淮的互動，一雙手握成了拳，緊緊攥起，臉色難看至極。
江順和面色發紅，一雙手拉著江順年的胳膊：「順年，晚容被我媽慣壞了……她……她也沒什麼壞心眼……」
江順年沒動也沒吭聲。
江順和看著都有些害怕了。
良久，江順年才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也跟著進了堂屋。
堂屋裡，顧淮正在與江晏山說話。
「江伯伯，我還有事，先走。」
江晏山一怔：「吃了飯再走。」
沈淑音也警告性地開口：「顧淮！」
顧淮面不改色：「不了，真有事，我媽留下吃飯，我先走。」
又道：「媽，我晚點讓人來接你。」
說完，他禮貌性地朝眾人點了點頭，長腿一邁，轉身就走。
江晏山跟著起身，連聲喚江順年送客。
等江晏山江順年幾人趕到門口，顧淮早就啟動汽車走了。
沈淑音跟了出來，簡直要被這個逆子氣死，面上還要強撐著笑為他遮掩一二：「親家大伯別介意，顧淮是早就說過今日有事……」
江晏山尷尬地笑笑：「沒事沒事……這男人嘛，以事業為重……」
猶豫了一瞬，江晏山還是說了句：「我就是怕顧淮這孩子不滿意我們晚意……」
沈淑音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他的性子啊，我這做媽的最了解。若是不滿意，今天都不會來。哪裡還會在這裡呆這麼久啊？他就是忙。這段時間雖說是回來休息，可天天都在忙……」
笑話，這江家要是再不成，她有生之年怕都看不到這個混球結婚了。
這還是老爺子施壓后才勉強同意的。
江晏山見沈淑音的態度極好，也只能將滿腹的疑慮放下。
另一邊，江順和小心翼翼地去看江順年：「順年，我回去一定告訴我爸，讓我爸揍晚容一頓。你真彆氣啊……」
江順年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來：「你說什麼呢！我有什麼好氣的？」
他只以為是顧淮不恥江晚容的行為，這才憤然離開的。
這倒是讓他看顧淮順眼了幾分，對妹妹這門婚事沒那麼抵觸了。
*
江晚意是吃飯時才知道顧淮提前走了的。
她一點也不在意。
江順年卻是怕她心裡有疙瘩，還特意趁從廚房端菜的功夫，將江晚意拉到一旁和她講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又說了自己的猜測。
「你別多想，哥覺得他應該是不恥江晚容的行為，這才走的。」
江晚意可不會像他哥那麼天真。
一個軍官，怎麼可能僅僅因為這種事就直接無禮地離開呢？
不過她對於顧淮為什麼離開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
倒是江順年急著安慰她的態度讓江晚意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重重地點頭：「哥，我知道，我不亂想。」
江順年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往她手裡塞了盤菜：「快去吧，哥再去端一盤。」
一頓飯，兩方一個有意討好，一個放低姿態，倒也是吃得賓主盡歡。
吃了飯，江晏山讓江晚意和江順年都留下。
「他們家現在也沒個大人，只能是他們自己做主，咱們也就不講究那些舊規矩了。」江晏山無奈的笑了笑。
沈淑音連連點頭。
江晏山才又朝江順年道：「順年，你是哥哥，你妹妹結婚這個事兒就你做主了。」
江順年重重點頭。
三嬸子笑著順勢開口：「順年，現在顧家這邊的意思是顧淮在家裡待不了幾天，婚禮訂在十天後，你看成不成？」
沈淑音也開口：「咱們先辦婚禮，等顧淮部隊那邊的政審過了，咱們再去拿結婚證。」
十天？
江順年一愣。
他以為，就算下了聘，結婚也得等個一年兩年的。
怎麼這麼快？
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說了一句：「是不是太急了些？」
三嬸子笑：「是有些急，可顧淮的身份特殊，這不是沒辦法嗎？咱們還是見諒些。而且顧淮的年紀擱在那兒了，你顧嬸子這不也是急嘛。」
沈淑音也跟著笑。
江晚意在背後扯了扯江順年的衣裳。
江順年閉了閉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三嬸子立馬喜笑顏開：「那就這麼決定了。」
「這是顧家的彩禮錢，晏山，我就直接給順年了？」三嬸子試探性的問。
江晏山點頭。
江順年幾乎是抖著手接過那沓錢。
沈淑音補了句：「另外三轉一響提前兩天讓顧淮送過來，到時再帶晚意去把衣裳也買了。順年，你看可好？」
江順年沒想到除了三千塊錢，還有三轉一響，吃了一驚。
但是心裡終歸還是舒服多了，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好，那就麻煩嬸子了。」
兩家人談好，范希白的車也停在了江家門口。
沈淑音與眾人道了別，上車離開。
江晏山和江順年又客氣地送走了三嬸子，一回身就聽見堂屋裡傳來李翠蓮尖利的聲音：「什麼？除了三千塊錢，還有三轉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