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星際 ?+?
埃塞爾耳尖微動。
察覺到有人偷襲,他就跟身後長眼般,突然彎腰,緊接著往側面一讓。
由於慣性前沖,來人收手不及,將電棍敲到了抽搐的隊友頭上,頃刻間就將人砸暈在地。
眼看自己誤傷隊友,直接幫埃塞爾解決了一個麻煩。
小弟氣急敗壞,重新振作轉向埃塞爾,再次揮打過去。
埃塞爾抬棍反擋住,而後快速向側面劃開,巧勁結合力道,將對方的電棍反打到地上。
小弟還沒來得及反應,迎面又被砸中面龐,電流攜著對方的力道幾乎震裂了他的面骨。
第二個小弟頓時失去力氣,倒在地上痛嚎。
總有人不信邪,抄著電棍氣勢洶洶衝上來,隨後滿頭豎發,或鼻青臉腫地倒下去。
一個接一個,無一例外,全都失敗。
埃塞爾慢條斯理的把玩著手中的電棍,腳下踩著其中一個小弟的背,並不急於解決對方。
紅髮男已經從對方輕鬆閑適的姿態,瞧出他不一般。
遠不是那商人可以比的。
也許自己遇上了強敵。
紅髮男正思量著該退還是進,但眼睛不小心又瞄到千凌的身影。
內心怦怦。
沒有人能在見過她之後,還能保持理智,這樣一來,對方的存在就顯得十分礙眼。
紅髮男捨不得放棄。
這是雄性間的戰爭,千凌在紅髮男的眼裡,是極為珍貴的戰利品。
他吞下一顆止疼丸。
感受到身體各方面如同正常狀態,沒有任何不適,這才拿上電棍大步走過去。
埃塞爾只是懶懶抬眼瞧了下,又是一臉的不在意。
原本想象中的,可能得膠著一段時間的戰局根本沒出現。
兩人交手幾個回合,差距清晰可見,戰局完全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紅髮男動手,就被他用手臂輕易阻擋,並迅速回擊。
紅髮男動腿,他猛然扯過那隻腿向前一拉,一掌將人重重拍坐到地面,下了個腰。
紅髮男用電棍,被以同樣的電棍格擋,而後在他想趁機偷襲對方時,更快速地反擊回來。
埃塞爾出拳如風,躲閃似電,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迅猛地出擊令紅髮男防不勝防。
無論怎麼抵抗,都找不出埃塞爾的任何破綻。
在這場一面倒的局勢中,紅髮男越打越艱難,或者說,從頭到尾,他就沒有打中過。
因為方寸已亂,不過幾分鐘,紅髮男就有了退縮的想法。
最後在準備逃跑時被奪過電棍,直接讓對方一手兩根電棍砸到胸膛上。
巨大的力道讓紅髮男胸骨盡斷,口中噴血,劇烈的疼痛一下被電流麻痹,一下重新清晰。
埃塞爾從始至終表現輕鬆,遠比紅髮男戲弄道森那會,更加隨意。
在紅髮男動手時,埃塞爾就看出了對方的來路。
他鄙夷的瞧著敗者,「士兵的招式,你或許明白,知法犯法,會遭受怎樣的刑罰。」
作為前士兵,罪更大。
紅髮男忽然瞪大雙眼,一股懼意從尾椎攀附而起,一直涼到了頭頂。
他忍著胸口的痛,嘶啞著聲音:「你不能將我交給國家審理,不能,絕對不可以!」
埃塞爾沒有理會他。
摸了下口袋,從裡面掏出一雙特製鎖銬,將人手腳銬牢。
紅髮男又氣又怕,掙扎著想擺脫,他想開罵,卻被對方脫下的手套塞住了嘴巴。
隨後又被原本就心情不美麗的埃塞爾,猛地一踹,將人當足球般,踢到幾米遠的牆底。
紅髮男徹底痛暈了過去。
小弟的實力怎麼可能越過長官,埃塞爾向來很自律。
事情解決,埃塞爾走向道森的位置,不去看看,他擔心千凌放不下。
「喂,還活著嗎?」埃塞爾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對方的鞋子。
他可不想觸碰任何人,也不想再浪費手套。
沒聽到響應,埃塞爾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下他的傷勢,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
他從口袋中抽出一管針劑,輕輕擠出一滴淡黃色液體,然後對準道森的頸動脈扎進去。
隔得有點遠的千凌注視著埃塞爾,隨著動作,他的淺金髮垂落顯得更加鬆軟。
彎曲的留海掩住他一雙眼睛,突顯出對方精緻的下頜尖。
他下手利落,直接往脖頸扎針,那操作讓人分不清對方是救命,還是奪命。
千凌下意識走過去。
那邊,一針過後的道森終於恢復意識,他慢慢睜眼,看向救了自己的人。
辨認出來后,道森艱難道:「救她。」
兩個字十分簡單,但他們都心知肚明。
「她沒事。」
埃塞爾見他慢慢恢復意識,忍了忍脾氣。
到底還是沒克制住,語氣偏向指責:「如果你不知道前路危險,就別試圖尋找答案。」
「我記得,聯邦那個什麼歌手說過一句話,世上最好的武功就是會逃跑。」
埃塞爾認為,道森完全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一個人去探查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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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該補充一些認知。」那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商人都喜歡冒險嗎?
埃塞爾又掃了眼掉在地上的槍支,接著道:「你是一個商人,聯邦肯定不陌生。」
聯合國最早點亮的就是科技樹,那邊有著無數的,更為先進的武器。
埃塞爾的滑翔板,同樣也是那邊發明流行的。
當然,他沒有過分指責,只在千凌面前悄摸暗示,眼前的傷者到底有多愚蠢。
所以說,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當千凌的對象。
道森捂著不再流血的傷口,緩慢地翻身爬起。動作間,後背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大約是他難得狼狽的時候。
他勻了勻氣息,沒有辯解,「這一次,的確是我疏忽大意了。」
道森的指縫間再度溢出些許鮮血,他原本有準備藥物,但物品全被搜刮一空。
埃塞爾仔細看了他一眼,「躺著吧,我會將我的飛船調過來。」
餘光瞥見逐漸走近的千凌,他故作矜持地挪開視線。
見她沒注意,埃塞爾禁不住移動兩步,自然地站到她與道森距離中間,擋住後方的身形。
接著,他往千凌方向走近兩步,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埃塞爾比她高出一大截,此時修長的身軀俯下,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看,所有人都護不住你。」
他的眼睛凝視著千凌,幾乎找不到對方面上的破綻。
但是沒關係。
「只有我,能夠一直保護你,你真的,不考慮我嗎?」
「只要你願意離開他們。」
千凌後退一步,搖了搖頭,她很感謝對方救援及時,但這是兩回事。
而且現在不適合嘮那些無關的事,道森傷得不輕,她得先去看看對方的傷勢。
才走一步,手臂又被拽住,千凌被那股力道輕而快地帶入埃塞爾懷裡。
「你為何總是拒絕我?」
他面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眼底沉鬱的一片。
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有點懵,千凌抬頭看向他。
眼裡有著些微迷惑。
她已經和另一個男人有了關聯,根本不可能隨意翻臉。
這並不需要問為什麼。
千凌再次想要掙開他,對方卻不肯再放手,「如果我答應呢,答應的話,會有機會嗎?」
他的問題讓千凌再度茫然,前言不搭后語,根本無法讓人聽明白。
「這裡不安全,讓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吧。」看她還沒反應過來,埃塞爾忽然換了個語氣。
他的嗓音本就舒適悅耳,此刻更是帶著迷惑人心的誘哄。
千凌心裡還掛記著道森的情況,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前面的問題。
她指了指道森的位置,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意思。
「他沒事的,相信我。」說著,埃塞爾將千凌帶到滑板面前:「他也不想讓你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別亂走動,他的那些共犯可是還活著。」這當然是故意嚇唬她了。
千凌又是一愣。
然而埃塞爾已經離開,他走到紅髮男那裡,掰下一根樹枝,在他身上挑挑揀揀。
最後將翻找出來的收納盒挑起,以打高爾夫的架勢拍落在道森面前。
這種帶標誌的東西,一看就是搶來的。
隨即,埃塞爾再次來到道森面前,他回頭看了眼觀望的千凌,確定對方聽不到聲音。
道森此刻坐在草地上,沒法站起,他抬頭,對上埃塞爾投來的視線。
「我可從來不需要他人的幫助或操心。」埃塞爾那雙色玻璃球般的眸子清卻冷。
千凌不在,道森也不用顧及自身形象。
只是露出再正經不過的無辜神色,緩而慢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弱了。」
「為什麼是你?」
他問的沒頭沒腦,道森卻只是稍稍一想,便聯繫到源頭。
「大概,這是緣分。」
或許是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得可笑,他剛說完,埃塞爾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緣分,那他也算嗎?
命運彷彿一張隱形的巨網,在無聲無息中,將逐漸毫無交集的兩人重新交織在一起。
埃塞爾不明白。
老天既然將兩人分開了,為何還要安排再相見,難道是因為傷得不夠重嗎?
他回頭看向千凌。
暗黃色的燈光,令她更增添了一抹朦朧的美感,埃塞爾腦中想起初遇的那個夜晚。
她怎麼能那麼漂亮,漂亮得,就像是照著內心所想,一點點雕琢而成的。
「她身邊有人了。」埃塞爾猜測道森不知情。
「我知道。」
道森從收納盒內找出救傷葯,慢騰騰地吞下一顆后,閉上眼睛感受著傷勢的癒合。
雖然有些震驚,但埃塞爾早有預感,他不再說這個話題。
沉默了一陣子,見道森恢復了些精氣神,雖然傷勢嚴重的部位難好,但人也能重新動彈。
埃塞爾轉過身,「記得帶上那個紅毛。」他不願接手別人的事情,交代完便朝千凌走去。
「跟我走吧。」埃塞爾感應到飛船的位置,向千凌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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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凌看著他的手,又看向道森的位置,離得較遠,燈光不及,只能看到他隱約的身形。
「不用在意,他已經能夠自理,過會應該就能跟上我們。」埃塞爾又走近一步。
千凌後方是牆體,沒法再退,她又看了眼道森,似乎看見對方起身的行為。
對方稍稍閃躲的模樣,令埃塞爾有了坦白的衝動。
「你知道嗎?原本我已經離開。」埃塞爾毫不避諱。
聽聞他的話,千凌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畢竟沒有他的到來,道森,絕對活不下去。
埃塞爾很享受她的注視,離別短暫,心裡卻覺得太長。
他輕輕撫摸上千凌的長發,「當時,天色黯淡,可你依然像是一個天使,只要多看一眼我又會淪陷。」
埃塞爾自嘲的笑了一聲,「可我還是回了頭。」
他俯身低下頭,凝視那雙始終裝不進他的藍眸。
若是白天,光彷彿只眷顧在她一人身上,天色漸晚,她自身就成了一道光。
千凌微微怔住。
她想過很多原因,其中正義感是她認為最符合的。
卻原來,不是這樣的嗎?
埃塞爾越靠越近,而且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千凌稍稍後退了一步,就抵到牆面上,雙方距離近到,千凌的髮絲已經觸及了他的肩臂。
清幽而久違的體香,絲絲縷縷地竄入埃塞爾的鼻尖。
他的目光微微閃爍,卻不願退讓,見千凌側過臉不看他,喉結微動,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至少不是現在。
千凌回眸又看了他一眼。
埃塞爾感受了一番她在身邊的滋味,確定自己不會因為她有其他男人,而生出厭噁心理。
或許他會考慮改變初衷,想著,埃塞爾慢慢退開距離。
千凌不太明白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但她能真切感覺到。
埃塞爾對她抱有好感。
腦中突然浮現起自身母親的話,似乎在一點點應驗。
她不是冷血的人,既得到了對方的付出,又去踐踏其中的心意,這是不可取的。
一直以來,她都在盡自己所能的冷淡他們,希望這些人會感到自尊受挫而離開。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讓她一再地欠上恩情。
她當然知道,針對她這樣的體質而言,選擇強大的男人依附是必要的。
只是,她聯想到金,還有個為她奮不顧身的道森,現在又多了一個埃塞爾,是不是......
太多了。
千凌伸手將人推開了些,她暫時不願去想這些事。
埃塞爾卻是藉此握住她的手,「沒關係,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的。」
他間歇性的遺忘了,當初決意要永不相見的心思,也不會承認自己出爾反爾。
千凌接上那炙熱的眼神,內心短暫一顫,又歸為平靜。
果然,一個人無條件的示好,時間長了,多多少少會令人產生動容。
只是千凌對比其他年輕純真的姑娘,不太在意情情愛愛。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見她面上並無厭惡,埃塞爾鬆氣的同時,手中溫軟似乎還在,心中又冒出了一絲可惜。
如果能讓她像不懂事的嬰兒一樣,事事不懂,處處都依賴他,那感覺想想都讓他心醉。
兩人看似停頓很久,實則也沒交流多長時間。
在道森用完好的手,拖著死屍般的紅毛跟上后,幾人便往埃塞爾停留的飛船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