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我做不了主
月菲秀轉過身,便見安楓一襲白玉長袍,頭頂戴著金色的王冠,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但他的精神卻絲毫不減。她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怒意,但是她並沒有害怕,而是繼續道:「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在生我的氣。」
漫天的風雪,悄然飄落,籠罩在二人的身體之上,那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彷彿是要將這片天地都凍結一般。
她的下巴還是那麼尖,但她的臉色卻有些發白,他終於放緩了聲音,問道:「那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月菲秀搖了搖頭,玉耳輕輕一顫,「沒事了。」
安楓皺了皺眉頭,然後也不解釋,拉著月菲秀就往裡拉,手上的力道很大,彷彿是真的生氣了。
房間內有一個碳爐子,月菲秀感受到一團溫暖的氣息包裹著她,讓她覺得很溫暖。
秋碧將一壺茶水端上來,很是知趣地退出房間。
安楓瞪了她一眼:「說實話,你願意來看我,我會相信你是無辜的?」
月菲秀深呼吸一聲,秋水般的眼眸與他四目相對,想了想,道:「我聽聞,大文要與原國通婚,不知此事可有此事?」
他的動作一僵,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不過他也知道,她真的很緊張。
可是,她為什麼不問他,他會不會再跟別人結婚了?
「沒想到你還會來找我。」
安楓低著頭,臉上卻是一片冰冷,月菲秀在那晚后,便刻意避開了他,她的無情,讓他很是失望。
不過仔細想想,既然她願意來見自己,那自己和她之間的感情也就有了一些變化。
月菲秀也將目光移開,望著桌上的香爐,望著裊裊升起的青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也是偶然聽說,所以才會詢問,是否真的就是原國?」
「是啊,所以呢?」安楓一臉的不以為然,彷彿月菲秀的問題,是她不應該知道的。
她心中一緊:「你就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嗎?」
安楓斜睨著她,似笑非笑地開口:「所以呢?你以為原國是在故弄玄虛?」
看來,她對自己的擔心,並不是很在意。
她能想到的,安楓肯定也能想到,所以,她覺得自己似乎做得太過分了。
安楓見她不說話,突然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此乃國家大事,你一個婦道女子,怎會明白現在的形勢?」
此話一出,月菲秀不自覺的蹙起了黛眉,「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看到,我只不過是在警告你,沈春夏從中作梗,難道還能阻止原國婚約不成?」
安楓看了她一眼,緩緩的開口:「看來你也考慮到了,但你一向很聰明。不過,你難道不想想,你的夫君,會不會想著,你的夫君,會不會另有其人?」
月菲秀回過頭來,望著他,這才恍然大悟。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遠離安楓,而不是將他帶在身邊。
如果原國對我們有誠意,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這門親事。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若是文宣帝一定要讓安楓娶原國的小公主,他能有什麼辦法?安楓不同於安陵,安楓絕對是以大文國的江山為第一位的。
安楓凝視著她的臉龐,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絕望,他有些失神,他出身皇家,很多事都無法決定,可是他卻知道,袁國為什麼會選中他。難不成,他還打算讓原國的小公主來盯著自己?
「菲秀,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和其他女子結婚了。」
月菲秀靜靜地坐著,只有香爐內的青煙繚繞著,時而凝聚,時而消散,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融合了,還是消散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掌,那是一隻有些溫熱的手掌,上面還帶著一絲溫熱。
她怔了怔,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微微一怔。
「我明白,父親不希望我把你帶在身邊,可是,我一定會儘力去守護你,哪怕是你所有的事情。」安楓又道。但是,我錯了,我沒有照顧好你,反而讓你受傷了。」
屋內一片安靜,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他的目光深邃如淵,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月菲秀著一臉的委屈,她怎麼可能怪得了安楓,月家本就該被處死,文宣帝這麼做,顯然是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反倒是安楓,在這件事情上花費了不少心思。
彷彿有一團火在燒灼著她的眼睛,讓她眼前一片朦朧,可是她還是硬撐著,慢慢地晃了晃腦袋。
「菲秀,如果父親執意讓我和那個小郡主成親,我們馬上就走。」安楓頓了一下,似乎做出了決定,「隨岳東白二人,各走各的路吧。」
月菲秀微微一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可是,您是王爺,您手握重權,您的下一任繼承人,不是您又是誰?」
安楓則是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就算你是王爺,那又怎麼樣?這些年來,朝堂上的陰謀詭計,我早就看膩了。」
「那你是不是也要照顧一下大溫?」月菲秀說道。
這一句話,讓安楓陷入了沉思,到了這一刻,月菲秀明白,安楓並沒有真正的放棄,而是背負著很多東西。
此時,月菲秀也只能輕嘆一聲,安楓可以給予她無盡的風花雪月,但他永遠不可能和她一起度過餘生。男人三妻四妾,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總有一天,我會被其他人取代。」安楓平靜地說道。
「有多大的權利,就有多大的責任,安楓,你懂不懂?」
話音落下,月菲秀便起身,一縷幽香撲鼻而來,撩人心弦。
安楓下意識伸手,將她的手往自己的手臂上一扯。
「哪怕我走不了,我也只有你一個女人。」
她停下了動作,然後咬著牙,繼續往外拽,然而,安楓怎麼可能讓她鬆開,相反,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骼都要被捏斷了!
「還不轉過身來看看我!」安楓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臉的憤怒,「現在,我能做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