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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嘉樂沒事了,埃爾莎理所當然該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學習上,從那次並不愉快的黑魔法防禦課後,周圍的人對待埃爾莎的態度又好轉了些,起碼夏莉.奧布里對埃爾莎是客客氣氣的,夏莉.奧布里這樣的女孩子在斯萊特林可不少見,她們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非常明白。
斯特賓斯.巴布林在埃爾莎邊上停下手中的羽毛筆,他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好幾秒鐘,「現在你讓人感覺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小姐了。」
埃爾莎從書里抬起來與斯特賓斯.巴布林對視,雖然他們在名義曾是所有人公認的一對,她也知道斯特賓斯的情義,甚至也感激他在關於她的計劃上推了一把。在周圍人的認識中他們分手了,可還是朋友,斯特賓斯有時候會和埃爾莎坐在一起做作業,只是偶而。斯萊特林們很少有在休息室里做作業的習慣,他們通常會選擇圖書館合理利用課後的休息時間。埃爾莎的作業還有一半就能完成了,她的眼睛又自然而然地瞥向對面的斯內普,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面前那本厚重的書上。
「為什麼這麼說?我還以為我的做法一直是愚蠢的。」她回答。
「這麼做沒什麼不對。」斯特賓斯笑了笑,他看上去蠻不在乎,「只是有些人不喜歡這樣的形式,同樣的話我也會在瑟琳娜面前這麼說,兵不厭詐,不過她可能並不喜歡我的說法。」
埃爾莎也笑了,她點了點頭輕聲說,「我沒必要討好她們。」
「我知道。」
「謝謝你的安慰,賓斯。」
「你認為只是安慰?」斯特賓斯無奈地笑了笑,他轉頭看向斯內普,又看向埃爾莎,手裡玩著他的羽毛筆,「好吧,如果你認為是安慰的話。」
「那麼還會是什麼?」
「還有很多,埃爾莎。」
「是什麼?」
斯特賓斯拐了拐唇,他深邃的眼珠子里閃著意味明的東西,「篤篤!」邊上圖書館理員平斯夫人的教棒在他們的桌子上敲了兩下,那雙鷹溝鼻下犀利的黑眼睛瞪了他們一眼,幸好他們的嘴巴當時都沒有動,平斯夫人只是瞪了他們一眼便朝另一排走過去。
「聖誕節怎麼安排?」斯特賓斯輕聲問,「羅齊爾莊園還是馬爾福莊園?」
離聖誕節越來越近,這個問題埃爾莎並不是沒有想過,她皺了皺眉頭,不滿地嘀咕,「這樣的語氣真不像是你,別問這些與你不相干的事。」
「如果我讓你別和瑟琳娜她們起正面衝突,你會不會選擇不理會?」又來了,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埃爾莎連目光都冷了下來,她以為斯特賓斯懂得她,對此斯內普都沒有說過她什麼,她做得棒極了,不是嗎?他剛才還說什麼兵不厭詐。如果她可以的話,她會大聲地告訴他,她沒有做錯,她也想把決鬥能變得簡單一點,光明正大一點,只是對於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陣杖需要用不同的方式,何況這只是一場遊戲!
「埃爾莎——」
「斯特賓斯,我不想說這個話題,我是認真的。」
可幸好她沒有做得很無禮馬上收拾了和作業掉頭就走,當埃爾莎決定不再理會斯特賓斯繼續埋頭做自己作業的時候,斯特賓斯確實是不說話了,最後選擇提前離開的是他,沒有說再見,也沒有抱歉,斯特賓斯一個人抱起自己的書和作業本離開了。
直到將近宵禁前埃爾莎才完成了作業,她知道自己寫得很糟糕,特別是最後一大段,就連她的字都帶著不滿情緒,口口聲聲說是她的朋友,口口聲聲都說他有多麼關心自己,可是他憑什麼要幫著瑟琳娜.米切爾和安姩.格林格拉斯說話,就因為她讓安姩.格林格拉斯丟了臉?
「其實,他的話也不是全沒有道理。」從圖書館回休息室的路上,斯內普輕聲說。
埃爾莎靜靜地往前走,她的不快已經掛在了臉上,只是不想和斯內普在這個時候吵架,她耐著性子回答,「已經過去很久的事就不要總是掛在嘴邊說。」
「好。」和斯內普交流的好處就在於他從不羅嗦,也不會對一件事刨根問底,簡單的事和人可以讓埃爾莎感覺舒服,他看上去確實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似的拋開了之前的問題,然後說下一個問題,「我確實對你聖誕節的打算產生了一些興趣,你的打算,嗯?」
「嗯……」埃爾莎的腳步慢下來,她思忖著,她確實是有打算的,可如果說出來她不知道會不會讓斯內普不太高興,再怎麼樣這幾個月來他們相處愉快,她喜歡看到他在她和盧修斯寫信時的表情,斯內普討厭她這麼做,那種眼神就像她是他的一部分似的。每當她下錯了決心的時候,又比如說她在面對埃文的冷嘲熱諷時,哪怕當時斯內普在看書她也能感覺到他在關注,當他關注一件事的時候他的眉頭就會不自覺地收緊。她幾乎認定了!
「嗯……」埃爾莎咬了咬唇說道,「我可能需要去一趟馬爾福莊園……我,無法拒絕……聖誕節晚宴……」她看到斯內普的眉頭又收緊了些,哪怕臉上沒有什麼不愉快的表情,盧修斯.馬爾福在來信中提到他也邀請了斯內普,只是這次他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多多少少讓埃爾莎倍感失落,她依然認為斯內普是因為莉莉才下定了決心遠離那個圈子。
「確實,這幾乎成為了你的義務。」他拐緊了唇。
「行行好吧,西弗勒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居然還有點心虛似的討好。
馬爾福莊園的聖誕節總是透著異常地華麗,埃爾莎沒有經歷過往年的聖誕舞會,但照目前看到的狀態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大理石牆面上被一層晶瑩透徹類似冰霜的物體覆蓋著,就連天花板都被施以星空的魔法,這讓埃爾莎想到了霍格沃茨,水晶燈如同是被懸浮在了空中一樣。牆角的鋪著被施過魔法的絲質桌布垂在那裡如同一排排冰川,一朵銀色的冰玫瑰中間閃著晶亮水晶的花蕊。
「真是奢華無比。」埃爾莎不太自如地站在那裡小聲嘀咕,今天,塞亞將她的頭髮梳向一邊,在上面點綴了一些珍珠,這樣讓埃爾莎看上去更為柔和了些,絲質地蛋白色長裙包裹著她漸漸變得修長的身體。她在人群里,站在那些把自己裝飾得華麗無限的人中間,雖然沒有伴,但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馬爾福家邀請了足夠的客人,幾乎大半個斯萊特林家族都出現在了這裡。埃爾莎找了個位於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她看到瑟琳娜.米切爾和她的父母一起走了進來,到安姩.格林格拉斯也來了,還有諾特兄妹,以及雷古勒斯.布萊克,他的母親沃爾布加看上去精神並不好,過於厚重的脂粉裝飾著她的疲憊,看來大兒子的出走她依然耿耿於懷,直到埃爾維斯.羅齊爾和埃文一前一後出現在粉裝的大客廳里埃爾莎才站了起來,她走過去,在埃爾維斯面前正兒八經的行禮。
「父親。」她臉上的微笑恰當好處,而且行的禮也相當的正規,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對埃文冷淡地表現而難過,不過現在可一點感覺都沒有,相反來說還相當愉悅,就像她搶了埃文的玩具一樣。
「你的禮服很得體。」埃爾維斯.羅齊爾讚賞地點了點頭。
「馬爾福先生的禮物,他的體帖總是不忍心讓人拒絕。」他們應該看到她的笑容也很得體。
「在過去的幾周對你的照顧與關心有限,」埃爾維斯看著埃爾莎,總算是有了一個父親對待兒女時的目光,「埃文寫信告訴我你的近狀,一些事,他同樣認為你幹得漂亮,這讓我倍感欣慰。」
哦?哪些事?關於那次決鬥課嗎?埃爾莎的目光瞥向邊上的埃文,他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她的目光,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依然是不屑的,「只是一個遊戲,父親大人。」埃爾莎不在意地語氣讓事情變得盡量地輕描淡寫,各有各的想法與看法罷了。
「直接避開鋒芒,你最起碼用對了方法。」埃爾維斯.羅齊爾說,原來他認為埃爾莎那是忍讓的表現。
「我讓塞亞拿了您喜歡的威士忌,這樣的天氣更適合這樣的酒。」埃爾莎示意塞亞端上食盤過來,熱情得像極了這個莊園的女主人,「馬爾福莊園的雪利酒非常棒,埃文喜歡雪利酒。」她為自己拿了一杯蜂蜜葡萄酒,然後非常有禮貌地為埃爾維斯推薦塞亞盤子中的酒。
埃爾維斯看上去很滿意埃爾莎的行為舉止,他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可惜,阿布拉克薩斯不能出席這樣的宴會,讓人婉惜。去找你們的朋友們吧。」他對自己的一雙子女說道。
「是的,父親。」埃文說道,對此他求之不得。
「是的,父親。馬爾福先生病情穩定,據說是這樣。」埃爾莎輕聲的回答,然後行了禮退開去。
埃爾莎在豐富的食物桌前擺弄著玉米沙律,還有烘焙得略焦的培根,塞亞原本是想幫助她的,只是她拒絕了,讓手上做些什麼可以調整她的心情,在她感覺自己有那麼一點卑鄙的時候。培提爾的突然出現把她著實嚇了一跳,他隨手拿了一杯葡萄酒淺酌了一小口,他不喜歡烈酒。
他對她說,「你看來已經習慣了。」
埃爾莎冷笑了一聲,「雖然我知道應該向您表示感激,先生,但是別讓你的侄女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哦——」培提爾的語氣轉著彎,他微笑地看著她,「多麼與眾不同地感激之情,我的侄女讓你難堪了?」
「羅齊爾先生往客廳東面的走廊去了花園邊上的大會客廳,那裡是大人們的房間。」對於那場決鬥或者是安姩.格林格拉斯對她的惡意,埃爾莎不想再提及,這就像是一個沒完沒了無聊的遊戲一般,她的語氣也非常的不友好,足足像極了被慣壞的孩子。
「你的朋友們呢?」
「朋友?」埃爾莎挑了挑眉往身後環視了一周,「斯特賓斯在這樣的場合里不適合和我呆在一起,西弗勒斯迷上了他的坩堝,克萊兒不會出現在這裡,夏莉好像並沒有被邀請到馬爾福家族的宴會上,雖然她做夢都想參加。除此之外我可真辦法想到我還有哪些得體的像話的朋友。」
「聽上去確實像個小可憐蟲。」培提爾笑了,他異常隨意地靠在桌子邊上,「她只是被寵壞了,埃爾莎。」
那麼說來,一位可敬的長輩企圖為自己囂張的被寵壞的侄女說些好話?埃爾莎的心情再次受到了影響,只是,她為什麼要生氣?現在,在她邊上的是培提爾.格林格拉斯,是啊,他姓格林格拉斯,是那個被寵壞女孩的叔叔,那麼,她憑什麼要生氣。
埃爾莎惡狠狠地叉了一片培根放進自己的嘴裡嚼著,然後大大地喝了一口果汁,在那片帶著嚼勁的被烘焙得噴香的培根在自己嘴裡被嚼碎掉充實了自己的胃口時,她好受了些。就算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奚落她,批評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她能說什麼呢!
「叔叔!」
不用轉過頭去,埃爾莎就知道那是誰的聲音,培提爾站在那裡比埃爾莎更先一步看到,或許,就是他示意安姩過來的呢。幸好只是她獨自一個人,也幸好她還算有點風度,只是從桌上拿起了一杯晶瑩剔透的紅葡萄酒,然後快步走到培提爾和埃爾莎中間依偎在培提爾身邊,或許她會執起那杯酒直接潑到埃爾莎的臉上?當時,埃爾莎就是這麼想的。
「你好,我們的小公主。」培提爾自然而然地擁住她,手放在安姩纖細的腰上。
「嗨,安姩。」埃爾莎不動聲色地打招呼,胃頓時扭在了一起,她將手裡的餐盤遞給站在不遠處的塞亞,塞惡快速地接過來並給她一張紙巾。
「嗨——」安姩拖著長音心不再焉地對著埃爾莎舉了舉手裡的酒杯,轉頭對培提爾撒嬌道,「我爸爸一直在找您,培提爾叔叔,我還以為您會和我一起來這裡的呢。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配飾了,您送我的琉璃胸針在哪裡定做的?瑟琳娜她們羨慕得不得了,太漂亮了。」安姩一邊手撫著禮服上閃亮著柔和流動光澤的心型胸針一邊炫耀著,她完全把埃爾莎當成了透明的。
「是一件妖精的作品,不過你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培提爾笑眯眯地,而且他的語氣里全是再明顯不過的寵愛。
多麼其樂融融的一副景像,在這樣的環境下埃爾莎為自己的處境自嘲地笑了笑,她不能一走了之,也不想發表自己的看法,只能轉過身用心地喝果汁,然後聽安姩滿心愉悅地嘻笑聲。
不知道他們之前說了什麼,培提爾說,「還不錯。不過,最好讓你的父親知道一下。告訴他我馬上過去。」
「不要!」安姩使起了小性子,「一起過去吧,我會讓僕人拿來你喜愛吃的食物,還有酒。」
「安姩,親愛的……」培提爾還想說些什麼,不過他停頓下來看著埃爾莎面前出現的東西。
「小姐。」一聲輕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一隻家養小精靈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埃爾莎。
「什麼事?」如果家養小精靈這樣的生物能受得了來自巫師的感激與禮遇的話,埃爾莎現在真想好好謝謝它。她一直不喜歡它們,它們實在是太多愁善感了,而且總認為自己的被奴役的身份是天經地義的!
「主人讓您去一次書房。」那隻家養小精靈說。
「知道了。」埃爾莎回答,回頭面向培提爾時復又帶上了笑容,「先生,我想有需要失陪一下了。玩得愉快。」她同樣忽略了安姩,淺笑著與他們擦身而過。
「瞧瞧她的無禮態度!」安姩不滿地跺了跺腳。
「我們一起去你父親那裡。」培提爾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