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我們得幫忙
這塊李向前擺擺手：「別說了，先讓孩子吃，別餓著。」他的語氣平靜，但心裡卻藏著一份複雜的情緒——有欣慰，也有愧疚，他知道，自己還能幫多久，誰也不知道。
之後的幾晚，李向前仍然繼續著他的夜行。他嘗試去更遠的地方，甚至翻過一座小山，來到了一片以前從沒踏足過的荒原。這裡的植物種類更為豐富，但也意味著更多的未知風險。他小心翼翼地收集，盡量挑選那些看上去能吃的東西，心裡始終提醒自己：「不能急，不能錯，萬一帶回有毒的東西，那可是害了大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院子里的人逐漸發現了李向前夜間行動的秘密。他們心裡滿是感動，也有些慚愧：「向前這小子為大家操碎了心，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於是，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開始自發加入他的行動。他們跟著李向前去更遠的地方探尋，但每次出發時，他都會再三叮囑：「別急，注意安全，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先別急著吃，拿回院子讓我試過再說。」
夜深如墨，風吹過四合院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像是為這寂靜的夜晚添了一絲緊張氣息。李向前又一次摸黑出門，身上的破外套被風吹得貼在瘦削的肩膀上。他低著頭，腳步匆匆，像個影子一樣融入黑暗。他不知道，就在他背後，何雨柱悄悄跟了上來。
何雨柱原本是被院里孩子的哭聲吵醒的。他披著件單薄的衣服坐在炕上，眼神渙散地盯著窗外。窗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象，只有冷清的月光灑在院牆上，給這破敗的小院籠罩了一層凄涼的氣息。他心裡煩躁，覺得這日子沒個盡頭，又生出幾分對未來的恐懼和迷茫。
「向前又出門了？」他忽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心裡一緊。窗邊的影子一閃，他立刻猜到是李向前。「大半夜的不睡覺，他總去哪兒？」他皺著眉，越想越不放心，索性披上外衣悄悄跟了出去。
李向前一如既往地避開人多的路，挑那些偏僻的小巷子走。他的鋤頭和破布袋在黑暗裡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何雨柱緊跟在後，腳步很輕，眼神卻透著複雜——既有擔憂，也有好奇。他猜不透李向前到底要幹什麼，更不明白李向前為什麼要瞞著大家。
「他是不是找到了什麼地方？不可能每次都空手而回吧？」何雨柱心裡揣著疑問，盯著李向前的背影，越發堅定要看個究竟。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小巷，越過一片荒草地，終於來到菜園附近。李向前放慢腳步，四下張望，確認周圍沒有人跟著后，才轉身朝菜園旁的荒地走去。他的動作很小心，甚至刻意彎下腰，似乎怕驚動什麼。
「他在這兒幹嘛？」何雨柱藏在不遠處的矮牆后，探出半個腦袋觀察。他看見李向前蹲下身，開始用鋤頭小心翼翼地翻動土層，一塊一塊地挖出什麼東西。何雨柱瞪大了眼睛，隱約看到那些東西似乎是土裡埋的塊莖。
「原來是挖這些！」何雨柱心頭一震，同時也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這種塊莖並不常見，能找到的幾率很低，更何況是夜裡。李向前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再聯想到最近分到的那點根莖湯，他心裡酸澀難忍，「原來這些都是他一個人挖回來的。」
李向前的動作很快，他熟練地清理掉土塊，把收集到的東西裝進布袋。他低頭整理布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踩在枯枝上的聲音。他猛地抬頭，眼神警覺地掃視四周，握緊鋤頭，站起身：「誰在那兒？」
何雨柱心裡一緊，屏住呼吸躲在牆后不敢動。他心裡暗罵自己不小心，腳下踩到一根枯枝，暴露了蹤跡。但他同時也有些窘迫，覺得自己偷看好友的行為並不光明正大。他咬了咬牙，決定不再發出聲響，等李向前放鬆下來。
李向前觀察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低聲自嘲道：「草動風響，自己嚇自己。」他搖了搖頭，又繼續低頭挖起來，心裡卻多了一分謹慎。
等李向前轉身離開，何雨柱才悄悄從矮牆後走出來。他看著李向前的背影消失在小路上，心裡百感交集。他沒有再繼續跟蹤，而是留在原地，蹲下身撥弄了一下被翻過的泥土。他翻找了一會兒，果然也找到一塊埋得很深的塊莖。這塊莖表面泥濘不堪，但散發出一股微弱的腥甜味。
「他居然一個人做這些事，還從來沒和我們說過。」何雨柱低聲喃喃，心裡既是佩服，又有點自責，「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向前不過是比我們多些點子，誰想到他把這些事全攬到自己身上。」
何雨柱的眼神複雜，腦海里浮現起四合院里那一張張面黃肌瘦的臉，還有那些孩子們因飢餓而痛苦的哭聲。他咬了咬牙，心裡升起一股決心：「不能讓他一個人這樣下去，我們得幫忙。」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假裝無意地湊到李向前身邊，遞給他一根短短的煙捲：「向前，最近晚上老看你出去，忙啥呢？」
李向前接過煙捲，卻沒有點燃，而是皺了皺眉，淡淡地說：「也沒啥，就是看看菜園。晚上涼快。」
何雨柱瞟了他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你當我啥都不知道？昨晚我可瞧見了，你在荒地那兒挖東西，對吧？」
李向前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隨即低聲說：「別瞎傳。就點沒用的東西，怕說了大家失望。」
「是怕失望，還是怕擔心？」何雨柱嘆了口氣，眼神里透著一股複雜，「向前，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個人扛得住嗎？」
李向前抿了抿嘴，沒吭聲。他知道何雨柱是好意，但心裡仍有些猶豫。他不想把院里的人牽扯進來，更不想因為自己的探索讓大家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