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就說同樣話

「在下鐵手幫裘千銅，閣下怎麼稱呼？」白衣男走到尚冶寒面前上下一番大量，冷冷發問，不過不待對方回答，便又不耐煩的說：「算了，反正一會你也要成為死人，報不報名無所謂！」

「嘿嘿！」尚冶寒被他瞧得不舒服，冷笑著回答道：「你就這麼有把握？」說完眼神諷刺的掃過地上躺著的黑風寨眾人，一副就差你一個的表情。

「好！」裘千銅見沒嚇唬住對方，只得吐出一個無奈的「好」字，繼續划道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客氣啦，怎麼樣？那就動手吧。」他剛說完，見黑小伙握劍的右手立馬一緊，急忙又道，「等等！我這人喜歡痛快，做事從不拖拖拉拉。這樣吧，咱們利索點——文斗怎麼樣？」

「你還要作詩？」尚冶寒語帶諷刺。

「嗯……就是一掌一掌的對拼，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裘老三有點鬱悶，這傢伙還真是不給面子啊，不過不要緊，等一會有你好受的！

裘老三的提議被尚冶寒毫無異議的接受了，這使他再一次享受到奸計得逞的快感，心下暗問自己：為什麼武林人都這麼無腦啊？讓幹什麼幹什麼!唉，只做黑風寨三當家還真是屈才了，我因該去當官嘛！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食其民，為江湖之奸則謀欺君」，當官才是最適合我的嘛！早之當年就好好學學《三字經》了，話說《三字經》開頭怎麼背來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

打住！現在還不是溫故知新的時候，拿下兇手才是此行的主題。千銅同志暗自提醒自己，心下為自己的審時奪度滿意非常。於是廢話不多說，拉開架勢運足丹田氣，雙掌推向尚冶寒。

尚冶寒也不多說，迎著裘老三，雙掌接了過去。二人瞬間對了四掌，看上去尚冶寒略佔上風。尚大小姐本是個當人不讓的性子，此時佔了上風怎肯收手，一提丹田氣，準備在下一掌就了結對方。可是她架勢擺的漂亮，這口丹田氣卻是怎麼也提不上來。對面的裘老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得意的陰陰一笑，心說「給你根棒槌，你還真當真了」！不知道爺爺練的是惡毒陰損的鐵砂手嗎？這下還不任我宰割！

此時不是廢話的時候，老裘一見計謀得逞，二話不說，提掌縱身飛向尚冶寒，準備再給她「補最後一次鐵」。可他人在空中眼看就要笑道最後，突然間胯骨上傳來一股大力，接著整個身體直直飛了出去，砸在地板上，又一路滑行，撞開了無數桌椅板凳，不偏不倚的挨著自家眾兄弟仰面排在地板上，雖未昏迷卻是胯骨碎了般疼的額頭冒了冷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於一腳踹飛了鐵手幫三當家，很是欣慰，這一招「送君千里」乃是他最得意的自創之作，先前在京城中曾「送」過無數「君」，不過那些都非武林中人，能力強點的頂多也就是個混混什麼的，今天終於在所謂的江湖好漢身上試過了，感覺非常好！看來還是江湖人講義氣啊，要是在京城自己這一腳使出這七八成的力氣去，那對方還不得當場腰折啊！看看人家江湖漢子多夠意思，挨了一腳愣是吭都不吭一聲，好樣啊！這樣的人一定要好生留著，下次還找他！

痛的說不出話的千銅同志被老於心下一通讚歎，可他真是說不出話了，不然他一定會大喊：「救命啊——」

雖然千銅同志在變態的於太歲面前表現了江湖好漢的「堅忍無聲」，可同樣受傷的尚冶寒就不行了。她中了兩記鐵砂手，加上毫無知覺的運氣對敵，毒氣以走遍全身徐圖向心臟進發，裘老三跟弟兄們「排隊」時，她只剩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強迫自己不倒下而已，只是這時她已渾身打著擺子，嘴唇也被自己咬出血來。

一腳得逞，如痛痛快快撒了泡尿的老於，這時才想起身後還有個「仇家姑娘」，他這是還有些沉浸在剛剛的喜悅中——這就相當於以前老是尿不凈或是不敢尿盡，怕沖壞茅房。忽然有一天他憋出七八分勁，准痛快的撒了一泡。這是何等的驚喜發現啊，這充分說明天下武林出俊傑，這裡面還有很多人有被發展的大空間啊！所以，當老於神清氣爽滿面含春的走向危在旦夕的尚冶寒時，我們還真不好說他是在幸災樂禍！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貌似救了他的「仇人」，或者說應邀把他當做「仇人」的尚大小姐，雖然這並不排除藉機恣意「撒尿」的嫌疑，但這並不能否定他於太歲「又造浮屠」的事實成果。所以滿面含春的老於扶住了命懸一時的尚冶寒，他想問問自己的仇人「是否需要幫助」，以求促成一段「功過相抵」的完美結果，於是於太歲得到了一雙白眼——尚冶寒終於堅持不住，在被仇人「董」扶住的那一剎那暈了過去。

這下老於鬱悶了，心說我只是隨便順便救救你，你怎麼得寸進尺往我身上貼啊？我不是故意要救你的，一如當初我不是故意動了你一對寶貝！本想著只替她擋過致命一掌的老於，因為太高估「仇人」的實力，眼下面對一個困難的抉擇——救？還是不救？這是個麻煩……

但是，有些事是並不給你時間抉擇的，這不老於剛一為難，樓下又跑上一白衣漢子，一見滿地排著的「屍體」，立馬撲將上去，大叫道：「三弟！四弟！小艾！小六子！老五……你們這是怎麼了你們？你們醒醒啊你們，你們沒事吧你們？到底是誰害死你們的？你們說出來，哥哥為你們報仇！弟兄們——」當然，雖然他叫的比剛剛的裘老三還用力，但是仍是沒人理他。

「在下鐵手幫裘千銀，閣下怎麼稱呼？」白衣漢子走到於水面前上下一番大量，冷冷發問，亦不過不待老於回答，便又不耐煩的說：「算了，反正一會你也要成為死人，報不報名無所謂！」

老於覺得眼前這場景滿熟的，這麼快就又來了一個嗎？瞧著這過場白，要說他們不是親兄的，打死他都不信。那我該怎麼做啊？老於心內自問，一瞬靈光一閃，曰：「嘿嘿！」接著，他又冷笑著答曰：「你就這麼有把握？」說完眼神盡量諷刺的掃過地上躺著的黑風寨眾人，學出一副就差你一個的表情！

接下來的事就順利多了，完全是剛剛尚冶寒和裘千銅事件的翻版，不過老於沒尚冶寒那麼死板，答應好了裘千銀「一掌一掌的對拼」，可他卻理直氣壯的「送」裘千銀「千里一腳」，這回他滿懷希望使了九成力，果然千銀同志不負「於」望，只是盆骨碎了一大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壞！

看著仰排在千銅身邊的千銀，老於更是欣慰啊！正要再發一番感嘆，忽然樓下腳步聲再次響起。這回老於有點木了！心說不是吧！這幫傢伙是碰瓷專業戶嗎？還來，有沒有完了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一個白衣漢子衝上二樓，又一見滿地排著的「屍體」，又立馬撲將上去，又大叫道：「二弟！三弟！四弟！小艾！小六子！……」

得見此景，於水覺得自己也能當鐵手幫的當家了，除了挨揍自己不在行外，其他的自己都徹底領會了，他真想拔棱開「又一個白衣漢子」，自己上去唱這段台詞。

不過，這次老於選擇了逃避，不為別的，他玩不起啊！這沒完沒了的像捅了猴子窩一樣，啥時候是個頭啊！不累死也被煩死！

所以，老於跑了，趁著「又一個白衣漢子」正入戲的哭喊著那段「醒醒啊」的台詞時，他夾起昏迷中的尚冶寒，奪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