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行刑那日,一大早曾青將要趕去上朝的曾丞相在馬車前攔了下來,央求說道「爹,今日午時柳家就要行刑了,你想辦法救救柳木吧。」
「不用說了,柳木不答應入贅咱們曾家,我是絕對不會救他的。」
曾青說道「爹,柳木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咱們曾家豈能如此忘恩負義呢。」
曾丞相背過手去,說道「說我忘恩負義也好,趁人之危也罷,反正我是不會冒險去救一個外人。」
見曾丞相要上馬車,曾青一把拉住對方,「爹,你要是不救柳木,女兒就……我就去劫法場!如果柳木今日命喪法場,那女兒也不活了!」
曾璞知道他這女兒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兒,什麼事一旦認定了,也就一條道跑到黑了。曾璞嘆了口氣,對車夫說道「快,先快些趕去國師府。」說完上了馬車。
朝堂上,曹民說道「如今陛下初登大寶,近日又喜得龍子,此乃祥瑞之兆,實不應見血。所以微臣以為皇上應該大赦天下。一來讓天下百姓感受新皇的皇恩浩蕩,二來也是為皇上的子孫祈福。」
「朕初登大寶,自然也有大赦天下之意。只是父皇生前國師也曾到金陵看過柳家祖墳,那裡的確有損我朝龍脈,而且國師也說過柳木確實如馮卿家所說,此人天生異相,有帝王之氣。再說柳家又私藏前朝遺物,此謀反之舉,不得不殺。」
國師站出來說道「啟稟皇上,微臣近日夜觀星象,又以羅盤占卜,我朝龍脈移位,那柳家祖墳已經對江山社稷再無半點影響。」
皇上緊張的問道「龍脈移位?作何解釋?」
國師說道「皇上不必擔心,此乃大吉之兆。如今柳家對朝廷可算是毫無威脅,那柳木雖說是天生異相,不過微臣算過,柳木的生辰八字並無帝王之命,所以皇上也不必擔憂了,如今就算是放了柳家一干人等,也不會對朝廷有半點危害。而且小皇子八字與命格非同尋常,乃是天降福星。只是周歲之內見不得血光。尤其是柳家這樣的滿門抄斬,死者怨氣太重,只怕會蓋過小皇子與生俱來的福氣。」國師為何會突然幫著柳家說好話,這些也不過是他信口開河的,若不是曾丞相一大早攔住了國師上朝的馬車,又許下了十萬兩銀子,國師也不會冒然替柳家求情的。
刑場上,柳家眾人跪在地上等著午時行刑。柳老爺到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如今到了刑場仍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柳木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無意間朝人群里看了一眼,不禁一愣,竟然看到了何翼的身影。
只見二夫人大鼻涕甩得老長,哭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你們爺倆謀反,跟我這婦道人家有什麼關係,還得我和我兒子也要跟著你們父子送死。」
再看柳林早就嚇得癱在了地上,其他下人也有不少早就嚇得傻了眼,罵娘的也不在少數。
相比之下添油加醋和不三不四倒是淡定了許多。
柳木轉過頭對他們四人說道「你們四個,對不住了。不想竟害的你們要和我一起死在這兒了。」
「少爺,就是死,我們也認了。我們四個要是沒有老爺和少爺,早就餓死街頭了。」
加醋說道「這不是更好,黃泉路上還有個伴兒,咱們幾個下去了照樣跟著少爺擲骰子、推牌九,吃得好穿得好。」
「少……爺……我我我……不……」
柳木一笑,「你從來就沒聽你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不過這次,我想我應該知道你要說什麼。」
添油沒再說下去,只使勁的點了點頭。
香芸走進刑場在柳木上路前喂她喝了最後一碗酒,香芸說道「曾姑娘說曾丞相已經答應救你了。」
柳木抬頭看了眼太陽,都這個時候了,也不見有人來傳旨,想必能活著出去的機會也不大了。柳木笑道「生死有命。倒是我死了之後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你過得好,我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香芸只是一笑,你若是死了,我又豈能獨活。
正午將至,官兵將香芸送了出去,溫思仁坐到監斬台上,盛氣凌人的看著柳木,嘴角微微上翹,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時辰已到……」不等溫思仁說完,忽聽一陣嘈雜,只見刑場外面亂成了一團,張福和夏銅騎著馬衝進了刑場,看著架勢定是劫法場了。
二人分別下馬,夏銅一腳將柳木身後的劊子手踢翻在地,聲如洪鐘似的吼道「小子,不想死的就別多管閑事!否則老子要了你的命!」夏銅一把拽起柳木,「老大,快上馬離開這兒!」
張福也跑去將柳老爺扶起,讓對方上另一匹馬逃走。
柳老爺說道「劫法場罪同謀反,你二人怎可如此胡鬧!」
柳木喊道「你們瘋了,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只要有我夏銅,誰也別想殺我老大!」
柳木罵道「張福,夏銅瘋了,你也沒腦子嗎!這裡官兵這麼多,就算是砍得斷這手銬和腳鐐,咱們也一樣出不去。你們兩個不長腦子的東西,就不怕家人也跟著一起受牽連嗎!」
張福說道「咱們是在關二爺面前磕過頭的兄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們兩個兄弟今天敢來就不怕死。」
官兵紛紛圍了過來,夏銅說道「老大,別啰嗦了,快和柳老爺離開,要不然真的就要沒命了。」
張福和夏銅一邊說一邊抽出刀和周圍的官兵打鬥,相比之下柳木就遜色的多了,本就沒什麼功夫,如今手上還帶著鐵鏈,行動起來也是踉踉蹌蹌的。柳木慌亂之中摔倒在地,只見一官兵拿起刀就砍了過來,眼見就要喪命,忽然一桿長槍從官兵前胸透了出來,官兵倒地,柳木起身看見殺死官兵那人竟然是在護國寺書院結識的韓策。
「韓策,你怎麼來了?」
韓策一把拉起柳木,說道「別啰嗦,想活命就快點走!」
比起張福和夏銅,何翼的出場倒是帥氣得多了。只見何翼輕功越過外面的官兵,直接到了柳木身前,一劍便砍斷了柳木身上的鐵鏈,說道「帶著這麼沉的東西,怎麼能走遠呢!」
夏銅見了何翼不禁一愣,面色悲喜不定,說道「何捕頭,你怎麼來了!」
「柳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要報答柳大人的。我若是救了大人,九泉之下的大小姐也可以安息了。」
夏銅一把將何翼拉住,說道「你快離開這兒,一會兒官兵來了如果咱們跑不掉那便都要被殺頭。」
何翼說道「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夏銅喊道「你不能死,柳葉還等著你呢!」
「柳葉?」
夏銅慌亂之中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這個你總認得吧!」
「大小姐的香囊怎麼會在你這兒?」
「當天的女屍是我在義莊里偷出來的一個溺水的死者。柳葉如今就藏在我家中,你回金陵自然會找到她。你若是死了,只怕她也會殉情的。」
何翼大喜「大小姐當真沒死?」
柳木也問道「你是說我妹妹還活著?」
夏銅喊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問東問西的,沒時間跟你們解釋了,你們先走,等大家人頭保住了,我自然會慢慢解釋給你們。」
場面一時間亂成一團,曾青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進來。
只見一個襲擊柳木的官兵被人一掌拍到在地,柳木定睛一看方才看清那人竟是俞婉然。俞婉然一把抓住柳木的手腕,「跟我走!」
「婉然……你怎麼來了。」
「快走,我帶你離開。」
柳木知道,若是此時和俞婉然走了,那俞婉然便成了犯了死罪的欽犯,更何況官兵越來越多,自己也怕俞婉然會受傷。
忽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趕來,身後還跟著好多官兵,有拿著長槍的步兵,帶著佩刀的侍衛,還有弓箭手,少說也有二三百人。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馮琅渠,馮琅渠如此及時的出現在這兒,莫非早就有所準備了?柳木眼前一亮,俞婉然有救了。
柳木假裝要和俞婉然離開,趁俞婉然轉身的時候撿起地上的一把刀,上前一步將刀架在俞婉然脖子上,馮琅渠見了馬上命令周圍官兵住手。
柳木大喊「要是不想讓她死,那就讓這些官兵退出去!」
馮琅渠喊道「柳木,你這喪心病狂的死囚,還不快把刀放下。」
此時在外人看來,只以為俞婉然是柳木的人質。柳木小聲對俞婉然說道「別亂動,否則咱們誰也跑不掉。」
俞婉然說道「我今日若是不能帶你離開,那便要與你共赴黃泉。」
柳木側目看見一旁的曾青,遂小聲對俞婉然說道「曾丞相已經答應了會救我,你放心,我死不了。」
馮琅渠見俞婉然在柳木手中,只揮了揮手,對手下的官兵喊道「把兵器都放下,統統退出刑場。」
正僵持著,忽聽一聲大喊「聖旨到!」只見一太監高舉著聖旨騎馬飛奔而來。眾人見狀急忙跪了下去,柳木知道那聖旨是來救命的,遂也放下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初登大寶,近日喜得龍子,遂大赦天下,免去柳家一干人等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柳家所有侵犯充軍塞北。欽此。」
馮琅渠說道「柳木與人勾結劫法場,此乃死罪。公公可否回宮將此事稟報皇上,然後再做定奪。」
那公公早就被曾璞買通,說道「皇上初登大寶,又喜得龍子,如此祥瑞之兆實在是不宜見血。而且國師也說了,若是將柳家滿門抄斬,怨氣太重會影響小皇子的天降福澤,對國運不利啊。馮大人若是再像皇上進言此事,只怕會有人說馮大人是擾亂社稷呀。」
柳家眾人被重新關押牢房,等待充軍。那幾個劫獄的除了俞婉然和曾青,其他人也都被關了進來。
何翼本來是可以趁亂逃走的,如今心甘情願的隨這幾人進了牢房也不過是想向夏銅打聽關於柳葉是否活著的事情。
夏銅說道「那晚我在街上遇到了柳葉,她將溫思仁提親的事情告訴了我,還說要去找你和她一起遠走高飛。我當時剛巧得知溫思仁以搜查嫌犯為名,下令嚴查每一個出城的人。我猜可能是溫思仁已經想到了柳葉可能會逃婚,你們二人想要出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就想到了讓柳葉裝死的法子。我本是想將這事告訴你們的,可柳葉說老大和何捕頭都不是會演戲的人,若是知道她沒死,只怕也表現不出多傷心。為了不讓溫思仁看出來,也就沒敢告訴你們實情。等溫思仁離開金陵,我去找何捕頭的時候,他已經離開金陵了。後來我想將此事告訴老大,卻在金陵發現了溫思仁的手下,我猜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溫思仁留下來監視老大的,所以也就沒將此事說出來。」
柳木笑道「認識你這麼多年,你總算是做一件長腦子的事情了。」
夏銅笑道「去義莊里偷那屍體的時候,別提我有多害怕了,還要把柳葉的金鈴鐺放在屍體上,再將其背到河邊,嚇得我腿都軟了。」
何翼感激的說道「夏兄弟大恩,何翼今生無以為報……」
夏銅苦笑,「我倒是不希望今天能在此見到你。我曾想過,如果柳葉今生再見不到你,會不會有一日她會愛上我。不過誰讓柳木是我的好兄弟呢,我自然也會將好兄弟的妹妹當成親妹妹一樣。如果你日後讓柳葉受到半點委屈,我定不饒你!就算我沒有你武功高,我也會拼了命去保護柳葉。」
何翼抱拳重重的點了下頭,「夏兄弟的大恩何翼在此記下了。」
柳木說道「可我連累你們幾個坐了牢,何翼你劫法場犯了死罪,就算是大赦天下,你還不是要與我發配邊疆。」
韓策笑道「以我剛才所見,憑何兄弟的功夫,只怕那些官兵也奈何不了他,只要出了京城,想要逃走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話倒是說到了何翼的點子上,何翼只是一笑。
柳木問韓策,「你怎麼會突然跑來劫法場呢?」
韓策說道「我在居庸關一聽說柳家出事我就馬上趕回來了,不想昨夜回到京中就聽說你們今日要被斬首。大家兄弟一場,我也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柳木說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冒著殺頭的危險來劫法場。」
韓策苦笑,「可別以為我是為了救你。我是怕你人頭落地之後,你那曾兄弟一時之間想不開,也跟你西去了。」
柳木尷尬的笑了笑,何翼說道「那些前朝遺物突然出現在當鋪里,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柳家。」
夏銅說道「這還用說嘛,一定是馮琅渠和溫思仁那兩個小人乾的。」
何翼說道「馮琅渠和溫思仁想陷害柳家不假。可要在掌柜的眼皮子底下輕易的將這些東西藏在當鋪里絕不是件容易事。背後一定有一個讓人不曾提放的人替他們做了這些事。」
張福說道「看來當務之急是查出這吃裡扒外的內鬼是誰,若是這人肯作證,說不定咱們還可以藉此揭發馮琅渠這幾個小人的詭計呢。」
夏銅說道「若是被我知道是誰害了我老大,我一定打斷他的腿!」
幾人正說著,只見溫思仁走進了牢房,笑道「你想知道官兵是怎麼找到你們柳家謀反的罪證嗎?」
夏銅罵道「一定是你這小人陷害我老大!」
溫思仁不屑的笑道「本以為你柳木有什麼通天的本事呢,敢處處與我做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夏銅說道「你這小人別太得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柳家如何落難你心知肚明,我老大當年能讓你在護國寺吃盡苦頭,日後也能讓陷害柳家的那些小人自食苦果。」
溫思仁一笑,「你們明日就要充軍塞外了,塞北那疾苦之地可不是柳木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能受得住的。報仇?我倒要看看日後是誰給你柳木收屍!你放心,本官會打點好一切,讓人在路上好好的伺候你們。關於你們柳家謀反敗露一事,為什麼本官會輕而易舉的找到你們柳家謀反的罪證,俗話說得好,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柳木,你在護國寺與我做對的時候,沒想過你也會有今天吧。」溫思仁大笑「本官就等著邊疆傳來你死訊的那天!」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
當晚張福、夏銅和韓策被帶出了天牢。
因為此事,韓策父親被革去官職,又托好多關係幾乎散盡家財才將韓策帶出牢獄。
夏總督也因夏銅劫法場一事被降了官職,又做回了原來的夏巡撫。若不是夏銅有個姑姑是皇上的妃子,只怕這夏銅就要被充軍了,而夏銅的爹也不止是被貶官這麼簡單。張福因為劫法場一事也險些被充軍,還是夏家疏通了關係才將他保了出來。
第二日柳家眾人出了京城,只見曾青等人已經在城外的官道上候著了。
曾青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打點好一切,之前溫思仁買通的那些官兵全都被換掉了,這些全都是我爹的人。充軍不過是個緩兵之計,我會想辦法將你們帶回來的。」
柳木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說完又看了一旁的夏銅和張福,「多謝二位兄弟了,因為我又險些讓你們受牽連。」
夏銅說道「這個時候還講什麼謝字,要我說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出賣柳家的小人!然後打斷了他的狗腿!害柳家落得如此田地,我夏銅定不會輕饒他。」
何翼說道「昨日溫思仁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柳木咬了咬牙,「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若是被我找出是誰,我定要讓他第一個死在充軍的路上。」
忽見一旁的柳林突然跪在了柳木腳邊,「大哥……你打我吧……」
柳木見狀心中一驚,似乎已經猜出了柳林為何如此。
夏銅說道「哎呀,莫不是被充軍嚇破了膽子。」
柳林哭道「大哥,是我對不起柳家,是我將那些東西掉包放在當鋪里的。」
柳老爺聽了咬牙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柳林哭道「是許弓……那日我離開書院在途中遇見了許弓。他說大哥如今太過得寵,柳家早晚沒有我的一席之地……」柳林將當日的事如實說了出來。
柳老爺罵道「所以你就誤信許弓那小人之言,將這禍根留在了當鋪!木兒是你親大哥,自古以來長幼有序,你大哥得到的也是長子嫡孫應得的。想不到你竟然為了錢財如此陷害你大哥。」
柳林說道「爹,我當日真的不知道事情會如此嚴重,否則我又怎能將那些前朝的東西藏在當鋪里呢。」
柳老爺怒道「柳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子呢!」
柳木嘆了口氣,說道「爹,算了,生死有命。有些東西逃不掉的,不要再責怪林兒了。」
夏銅啐了口在地上,罵道「想不到竟然是許弓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柳木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怪不得他,要怪就怪咱們兄弟三個看錯了人,認錯了兄弟。」
柳木說完轉身,這才發現俞婉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柳木啞然,「你……」繼而故作鎮定的一笑,「你是來送我的?」
俞婉然凝視柳木,說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今日,所以才寫下休書。」
柳木笑道「我怎麼會有如此遠見呢。不過是你命好,不該和我們這些短命鬼一起上路。」
「柳木,你如今落難,我又豈能丟下你一人獨活。」俞婉然情緒有些激動,一把抓住柳木的手。
柳木將手抽出,笑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休了你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是曾青。」
曾青和俞婉然聽了這話皆是一愣,柳木接著說道「眾所周知,曾青的爹是當今右丞相,這可是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若是做了曾家的女婿,那日後在官場還不是平步青雲,你們俞家不過是個落魄戶,人往高處走,我自然也想找個有勢力的岳丈大人。只是沒有想到,我柳木一向精明,卻也有打錯了算盤的時候,竟然被馮琅渠那小人害的如此田地。」
「柳木……你是為了不讓我送死所以才這麼說的……」俞婉然聲音有些顫抖。
柳木握著曾青的手,說道「其實早在相國寺的時候我們兩人就互相愛慕了,要不在金安寺那次我又怎麼會搶著要和曾青一間房同住呢。後來又豈會不顧嚴寒為曾青抓來那兩隻野雞。還有那次曾青藏在衣櫃里,只是因為我們兩個之前在房中親熱,所以她才會披頭散髮的藏在衣櫃里。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當初約定好了回到金陵之後我就休了你娶曾青,曾青也不會大老遠的跑來金陵找我。只可惜我那時摔壞了腦子,早就不記得當日的誓言了。」
曾青自然知道這不是柳木的心裡話,柳木對曾青說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情咱們也沒必要再瞞下去了。」
曾青對俞婉然說道「俞姑娘不必擔心,這充軍不過是個過場而已,柳家的人定會安然無恙。我爹早就知道我與柳木的事,柳木早晚要做我們曾家的姑爺,我爹自然會想辦法將柳木救出去。待柳木回京便會與我成親,入贅我們曾家。」
俞婉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就提前向二位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