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停戰

敬告：雖說現在已經可以點開，但細心的書友可以發現在網頁上還是沒有本書的影子。也就是說是不是真的解了還在兩說著，所以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另外：屏蔽的那幾天本人正好生病了，再加上不知道本書的命運如何，所以對不起大家，那段時間內沒寫存稿，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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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一聲清脆的槍聲在山中回蕩著。

「怎麼樣？」放下手裡的槍，彭總轉頭問身邊的洪學智。

洪學智一笑，「沒打中，跑了。」

「嗯？」彭總急忙把眼睛湊到瞄準鏡前。果然，剛才那個被套在「十字線」中心的那隻山雞已經不知去向了。

此時正是七月末，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建軍節了。前線的「金城戰役」進展得相當順利，已經進入掃尾階段。前線上的勝利也促使了我方在談判桌上的順利進程，同前線一樣，目前已經是最後的攻堅階段。於是趁著心情大好，洪學智拉上彭總和幾名副司令來到附近的山裡，用新發下來的狙擊步槍打獵。至於旁邊的張振華，是被他們臨時抓來當壯丁的。

彭總孩子氣地放下槍，「不打了！這個什麼鬼瞄準鏡還不如我直接用眼睛瞄省事。」

一旁的張振華暗暗撇了下嘴，小聲嘀咕著，「不說自己的槍法不行。」

「小子，嘀咕什麼呢？」彭總威言喝道。

「沒什麼。我是說您老不打槍了，偶爾手生也是難免的嘛。再說，我們以前都是用普通的機械瞄準，現在有了瞄準鏡，一時不適應也是情有可原的。」

彭總「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你這小子，少說這些好聽的。來，談談對局勢有什麼看法。」

張振華一愣，「彭總，這不應該是你們這些大領導研究的事嗎？」

彭總把手一擺，「讓你說你就說。」

「是！」張振華打了個立正，然後說道：「我覺得仗打到這個份上應該差不多了，不管是美國人還是李承晚都吃了不少的虧。像那種不光賠了本兒，連吆喝都沒賺回來的戰鬥恐怕是不會再有了。接下來就應該是真真正正地談判簽字了。說起來，咱們倒更應該多擔心一下老金。」

「哦？」一旁的鄧華放下手中的槍，「怎麼這麼說？」

張振華搖搖頭，「老金這個人……怎麼說呢？憂國憂民還是有的，就是總感覺有一股封建帝王的做派。雖然他和我們都是紅色陣營的成員，但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那種家天下的思想非常嚴重。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真把自己當成太陽，讓全國人都圍著他一個人轉。」

周圍沉默了片刻，洪學智問道：「事情或許沒你想象得那麼嚴重。再說，下級服從上級，群眾擁護愛戴領袖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張振華嘆道：「擁護愛戴和一味吹捧是兩回事。『為尊者諱』是封建時代的作風。當然，尊重領導、尊重長輩是禮貌問題，是應當的。但並不是說，領導和長輩有了錯就可以避而不談，對他們身上的優點和長處就可以大書特書，甚至可以胡說八道的程度。」張振華忽然一笑，「說到這兒，我倒想起一個故事來。首長們想聽嗎？」

彭總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張振華道：「記得我剛從蘇聯回來的時候，有一回去聽說書先生講評書。您猜他說得是什麼？他說是《百團大戰》。」

「哦？還有這部書？」彭總感到很好奇，「那個說書先生是怎麼說的。」

張振華清咳了一聲，有模有樣地學道：「話說朱總司令，這一日正坐在中軍寶賬之內。忽聽得探馬藍旗進來說：『報！啟稟總司令得知。現有一大隊日軍向我處襲來，還望司令速速定奪。』朱總司令言道：『再探再報。』探馬走後，總司令用手一指賬外，高聲怒罵：『嘟！大膽的日本侵略者！竟敢侵我國土、殺我百姓，今日我豈能饒恕爾等！』此時，左手邊閃出一員將官。但見此人身高過丈、膀闊三亭、豹頭環眼、面如黑鍋底，不是別人，正是彭副司令。副司令插手施禮，說：『總司令，且息雷霆之怒，慢發虎狼之威。請給末將一哨人馬，定將來敵殺得片甲不留。』朱總司令一聽，忙從帥案之上抽出一支令箭，『我命你帶領兩千神槍手迎戰來敵，不得不誤。』副司令接過令箭在手，走出賬外，有馬僮牽過坐騎。但見彭副帥扳鞍認蹬，乘跨坐騎，來到兩軍陣前，高聲斷喝：『呔！對面的日寇，敢與我彭某一較高下嗎？』說完，兩膀一運力，雙手各挺一桿機關槍，『突……。』」

「哈……」旁邊的眾人此時，早已經笑得彎下腰去。洪學智更是坐到了地上，手捂著肚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彭總啊。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

彭總手指著張振華，笑罵道：「你這鬼伢子！居然瞎編出這麼個東西出來。好讓大家看我笑話。」

一名警衛員笑道：「彭總，這你可怨枉人家小張同志了。我也聽過這種東西，不過沒小張講的那麼有意思就是了。」

張振華道：「其實這也不奇怪。那些藝人基本上沒多大學問，認識字的都很少，從師父那兒學東西只能靠死記硬背，至於是不是合理就先不管了。老百姓更是如此。解放前咱們中國的文盲率佔百分之九十以上。這些沒有文化的老百姓所學的知識基本上都是從聽書看戲學來的。就這樣台上的一個錯，台下的就會錯一大片。」

彭總沉吟道：「你的意思就是說，將來金rc同志或許會是那個說書先生。」

張振華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洪學智道：「你也說是有可能，也就是說還不一定是吧？算了，不說這些。對了，國內最近發來命令，讓我們討論新式軍裝的設計。我看你那邊也閑下來了。正好，等談判結束了，你就回國去參加這個項目。」

「啊？」張振華撓了撓頭，「設計軍裝也是我的活兒啊？」

洪學智道：「當然了。你設計的那個背包我記得就很好嘛。行了，就這麼說定了。」

「哦。」答應完之後，張振華又努力想了想，「我記得您以前好像是說背包不是太受歡迎吧？」

漢城，青瓦台總統府內。

聯軍總司令克拉克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李承晚，好方安慰道：「李總統，你不要太沮喪了。能取得現在的成績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承晚帶著哭腔說道：「可是我的首都師，我的白虎團，還有我的……。」

「夠了！」克拉克霍地站了起來，「李總統，如果不是你貪得無厭地總是想得到一些好處，那我們現在恐怕已經簽好了停戰協議，那麼你說的那些部隊現在很可能還會是你的。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沒有變法改變了。所以，請正視現實吧，李先生。」

李承晚可憐兮兮地抬眼看著克拉克，「克拉克司令，難道真的不能再挽回一些了嗎？」

被這個七十多的老男人淚眼婆娑地看著，克拉克感到渾身的不得勁，於是乾脆的背過身去，「不可能了。華盛頓已經來電，不管是來自國際還是國內的反戰聲音越來越高。我們不可能再讓我們的士兵在這片遙遠的地方死去了。更何況對面的態度已經不像最初那般強硬，雙方的條件已經基本上談妥，只能是簽字了。」

聽到自己最後一絲希望也落空了。李承晚哀嘆一聲，「我的統一大業啊——！」

1953年7月27日，《朝鮮停戰協議》在板門店簽署。

「西方侵略者幾百年來在東方一個海岸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以霸佔一個國家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彭總在簽字儀式上向全世界發出了這種的吶喊。

一時間，幾乎全世界的華人為之沸騰。在香港、在澳門、在印尼、在新加坡。這些華人聚焦的地方，他們燃起了鞭炮、舞起了龍獅，慶祝自己的祖國可以在朝鮮和世界一流的強國相抗衡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至於國內自然更不用說，所有的市民都紛紛湧上街道，慶祝這一勝利。

菊香書屋內，毛主席聽著外面的歡呼聲，轉頭問道：「朱老總、恩來，我們這算是勝利嗎？」

周總理笑道：「我們這是不勝之勝，美國人是不敗之敗呀！」

「說得好！」朱總司令一拍大腿，「以我們目前的狀況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戰果，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是啊！」毛主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接下來，我們就要把重心放到建設上面去了。」說著深邃的目光望著外面的天空，「老蔣留下來的一窮二白的舊中國，加上欠下蘇聯人的債，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啊！」

瀋陽的一家軍隊醫院裡，一名頭上纏著厚厚地紗布的青年病人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單人病房內。他的雙眼緊閉，鼻子上插著氧氣管，胳膊上還打著葡萄糖。

門外，參加完簽字儀式的彭總站在門外焦急地看著他，轉頭問身旁的院長，「病人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嗎？」

院長搖了搖頭，「還沒有。雖然我們已經把他頭部的彈片取出，但目前他仍然在昏睡中。」

「您估計還要多長時間？」

院長緊皺著雙眉，「這個還不太好估計。也許明天就會醒過來，也許就這樣一直昏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