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賺錢大計

新軍裝討論會設在懷仁堂里的一間會議室內舉行。

張振華作為新軍裝的設計者之一，早早地就隨洪學智來到了這裡。八點半左右，與會人員陸陸續續地到齊了。除了其他的幾位設計者之外，其餘的都是軍隊和國家的高層領導人。大家見面后，彼此寒暄著。張振華和這些大佬們說不上話，只能和另幾位設計者閑聊著。

將近九點，會議室的門一開，朱總司令和周總理前後走了進來。眾人一起立正敬禮相迎，朱總司令笑道：「不用客氣，都坐下吧。」

眾人落座之後，朱總司令單刀直入地說話道：「開場白我就不多說了。既然這次會議是討論定型新軍裝的，那麼現在就開始吧。先讓各位設計者介紹一下各自的作品，誰先來呀？」

幾位設計者面面相覷，紛紛推讓著。周總理笑道：「大家不用這麼謙虛。選上了自然是好事，選不上也沒有什麼。我看就讓最年輕的同志先說吧。」

幾位設計者里最年輕的就是張振華了。張振華站起身，向眾位領導敬了個禮，「各位首長好。我叫張振華，我的入選稿是四號作品。大家請看……。」會議室里，早已經有人把各個設計圖稿進行了放大，掛在會議室前的黑板上。張振華又把自己的設計的軍裝詳細地向大家介紹了一遍，講過之後，眾人紛紛鼓掌表示鼓勵，周總理道：「說得很好嘛。接下來是哪一位同志了？」

一番介紹之後，到了提問環節。一位將軍問道：「張振華同志，我想問的是你的作品里為什麼沒有軍禮服？另外，你的軍帽設計中也沒有船形帽，這是怎麼回事？」

張振華站起身答道：「這位首長。首先，我認為我們依照我們國家目前的工業水平，還不適合單獨設計軍禮服。當然，在正式場合身穿禮服也是應當的。所以，我在設計軍裝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大家請看，」說著從講台上找出一根黃色粉筆，走到自己的設計圖前畫了幾下，「需要穿著禮服的時候，只要在常服上加一根黃絲帶就可以了，這樣既節約又美觀。」

大家頓時笑了出來，那名將軍問道：「這樣會不會草率了些？」

另一名將軍道：「我看很好嘛！方便、省事。就像這個小鬼說的，既節約又美觀。朱老總、總理你們說呢？」

周總理笑道：「事情還沒有最後決定，我們兩個不好下結論啊。小張同志，你還沒有說為什麼不設計船形帽啊。」

張振華道：「雖然世界各國軍隊大多有戴船形帽的習慣。但我覺得帽形帽不適合我們軍隊，準確的說，不適合東方人戴。」

「這是為什麼？」又一名將軍問道。

「因為我們東方人的臉相對西方人來說較平、較短，戴上船形帽不好看。嗯……如果不信，我可以當場演示給首長們看。」

「哦？還能演示？」提出意見的那位將軍來了興趣，「怎麼演示？」

張振華看了看周圍，「那個，能幫我找一張舊報紙來嗎？」

朱總司令一笑，向旁邊的一位勤務員道：「給他找一張舊報紙來。」那名勤務員領命出去，不多時就拿來了一張。張振華把報紙鋪在桌子上，不多時，就折出了一個船形帽出來，然後把這個紙帽子往頭上一戴，「您各位說好看嗎？」

會議室里又爆發出一陣笑聲。笑過之後，洪學智道：「你小子快把那東西拿下來！簡直就是一個美蔣分子。」

一名將軍道：「確實如此啊。我們不能盲目隨大流，讓我們的戰士被當作笑話看。」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是！」……

朱老總和周總理對視了一下，說道：「如此說來，船形帽是不需要考慮的嘍？好！這一條最先通過，接著討論下面的設計。」

討論會在中等時分暫時告一段落，午飯大夥是在這裡的大食堂解決，吃得是最簡單的家常菜，連朱總司令和周總理也不例外。午飯過後稍微休息一會，會議繼續進行。三點鐘左右，討論會結束，新軍裝的最終意見稿被定了下來，張振華的簡約式軍禮服概念和夏季裝及一些小細節部分被採納，接下來就是裁製樣品了。這些和張振華沒什麼太大關係，他自然也就不去多想。

出了懷仁堂，張振華正想著怎麼回去，一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張振華同志，請等一下，總理有事要找你。」

張振華一愣，「總理找我能有什麼事？」於是，張振華跟著那人往回走去。

再次回到那間會議室，周總理正在一個本子上記著什麼東西。聽到腳步聲，周總理抬起頭，「小張來了，快坐吧。」

張振華謝了坐，問道：「總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總理笑道：「沒有什麼大事。據外交部的同志傳來的消息，你的那本書如今已經在北美和印尼地區開始出版，不久之後你的稿費也會通過秘密渠道轉到國內來。你可要抓緊時間把剩下的書補全啊。」

張振華「嘿嘿」一笑，「知道了，總理。我一定會抓緊時間的。」

周總理點了點頭，「另外，印尼方面傳來消息。明年會派一批華僑回到國內探親，其中就有研究你說的那種技術的專業人員。到時候，我們也會從全國各大學和無線電廠挑選出精幹人員組成攻關小組。相信很快就會成功的。」

「那真是太好了！」張振華興奮地揮了下拳頭。

周總理笑道：「小張啊。我有個疑問，為什麼你這麼在乎那件事情呢？」

張振華道：「總理，工業對一個國家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的大國，無論是重工業還是輕工業。這就好比是人的兩條腿，像蘇聯那樣只重視重工業而忽視輕工業，根本是行不通的。而且我敢說未來社會電子產業一定會有很快的發展。如今國外已經研究出了比電子管體積更小、更省電的晶體管電子元件。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更小的電子元件出現。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電器的體積大幅度縮小，東西也會更便宜，而性能卻會越來越強。舉個例子來說吧，現在只有大型軍艦上才可以裝備雷達。不久之後，就是小魚雷艇甚至民用漁船上也能裝備這種東西。」

周總理點了點頭，「很有道理，還有嗎？」

張振華道：「還有，電子業的發展還有一個重大的用處就是電子計算機。而計算機技術的的前景更是廣闊，在未來，計算機的應用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從航空航天到家庭娛樂；從軍事裝備設計到政府人員辦公。我相信再過五十年，世界將會是計算機的世界。」

周總理笑道：「聽你說話，好像你親眼見過一樣。雖然我不相信計算機會有那麼大的用處，但是我相信我們國家是少不了這麼東西的。只可惜，我們國家的財政狀況很緊張啊，老蔣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空白。」說到這兒，周總理嘆了口氣。

張振華想了想，大著膽子說道：「總理，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說。」

周總理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嘛。」

張振華道：「總理，要想賺錢，還得從外面想辦法。現在的中國窮人太多，產出又太少。根本是入不敷出。」

周總理苦笑道：「你說的我們又何嘗不知道。可我們拿什麼跟人家做生意呀？」

張振華道：「我們可以拍電影啊。就像美國的好萊塢一樣，只要拍出幾部好看的電影在全世界一放，錢不就有了嗎？」

「拍電影？」周總理的兩道濃眉皺了起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們拍出來的片子外國人未必會看呀。」

張振華「嘻嘻」一笑，「總理，我們拍那些普通的電影外國人或許不會看。不過，我們可以拍些別的呀。」

「拍別的？比如……？」

「比如拍武打片、科幻片什麼的。」張振華道：「這些電影視覺效果好，情節緊張刺激。外國人沒見過，絕對好蒙。」

「好蒙？」周總理被他的話氣得樂了出來，「就像你寫的那個《哈利·波特》，包括你在延安時候畫的《機器娃娃》和《葫蘆娃》？」

「對呀！」張振華道：「我張振華寫的東西哪一個不賺錢？只要您和主席讓我放開膽子編，不讓人給我亂扣『帽子』，劇本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周總理思索了片刻，「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能輕易答覆你。這樣，回去后我找主席商量商量，問問他的意見。只要主席同意了，政策問題好商量，我們可以給你開綠燈。」

張振華大喜，「那我就謝謝總理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寫那些反動、黃色、給新中國抺黑的東西的。」

周總理笑道：「你要是敢寫那些東西，我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不過，你可不能為了這件事而耽誤了你的本職工作。」

張振華站起身打了個立正，「是！我一定不會耽誤的。」

周總理笑道：「今天就談到這裡，你先回去，過幾天我會派人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