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抱琴沒了
江彥被羅雪這麼一鬧,心中的煩躁如同被點燃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他看向羅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突然命令道:「雪兒,你去,你去煎一碗葯過來。」
羅雪聞言,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慌之色,她蹌踉著後退幾步,雙手不停地擺動,彷彿碰觸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不,妾身不會去的!
妾身不會去的!夫君,你這樣做是萬萬不可的!
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怎麼能就這樣剝奪他生存的權利呢?」
「呵呵呵……」黎嫣夢突然發出了一串冷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凄涼,幾分諷刺,「王妃娘娘又何必演戲?嫣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直都是王妃的眼中釘嗎?如今總算可以心愿達成,王妃又何必假惺惺地作態?」
抱琴站在一旁,也是被黎嫣夢的話嚇了一跳。
她心中一陣酸楚,小姐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從不與人爭執,今日卻說出如此尖銳的話語,必定是被逼急了,才會如此失態。
瞿涵虛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咬著牙向江彥衝去。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黎嫣夢,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江彥見瞿涵虛依舊如此「不識好歹」,頓時怒不可遏,伸手一掌揮出,正中瞿涵虛的胸前。
瞿涵虛如受重擊,蹬蹬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聽「啪」一聲響,從他胸口貼身的衣袋中滾落下一個物品。
江彥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他怒火中燒,眼睛死死地盯著掉在地上的東西,然後放開黎嫣夢,一步步走向瞿涵虛。
「這是什麼?」江彥慢慢地彎下腰去,正要伸手去撿,卻被瞿涵虛一個翻身搶了過去。
瞿涵虛緊緊握著那個東西,彷彿那是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給我!」江彥的聲音陰冷狠戾,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瞿涵虛彷彿沒聽見江彥的怒吼,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面人上。那面人做得極為精緻,栩栩如生,可以看出製作者傾注了極大的心血。他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面人,生怕它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給我!!」江彥的怒吼再次響起,聲音中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和焦躁。他一步步逼近瞿涵虛,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瞿涵虛緩緩抬頭,看向江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帶著幾分嘲諷,幾分堅決:「我不會給你的。」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江彥怒到極致,雙手一錯,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就從瞿涵虛手中將面人搶了過來。
瞿涵虛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眼中滿是血絲,怒瞪著江彥,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就要去搶,但江彥身形一動,輕鬆地避開了他的撲擊。
江彥低頭看著手中的面人,只見黎嫣夢和瞿涵虛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栩栩如生,就像活的一般。
他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好一對姦夫淫婦,怪不得你們如此情深意重,原來早就私定終身了!」
瞿涵虛聽到江彥如此侮辱黎嫣夢,眼中的紅絲更甚,彷彿要噴出火來。
他再也顧不得江彥是不是自己的對手,再一次向著江彥猛地沖了過去。
這一次,他拼盡了全力,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發泄在江彥身上。
江彥眼見瞿涵虛再次衝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他運起十足的功力在掌心,朝著瞿涵虛就狠狠地揮了出去。
黎嫣夢在一旁看得真切,知道這一掌下去,瞿涵虛必定重傷。
她心中一急,豁出性命不要,向著瞿涵虛就撲了過去。
抱琴見狀,也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她雖然只是個丫鬟,但對黎嫣夢忠心耿耿,見小姐有危險,自然是奮不顧身。
江彥的掌力已經如離弦之箭,勢不可擋。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不顧生死地護著瞿涵虛,那送出去的掌力如同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收回。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抱琴那瘦弱的身軀上。
抱琴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如潮水般襲來,整個人彷彿被狂風吹起的葉子,瞬間失去了控制。
她嚶嚀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然後就像被狂風吹起的破布娃娃,遠遠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那「砰」的一聲,是肉體與牆壁的劇烈碰撞,也是生命在這一刻發出的悲鳴。
抱琴跌落下來,發出「噗」的一聲響,那是她體內氣血翻湧、內臟受損的聲音。
她的身子在地上抖動了幾下,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然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抱琴!」黎嫣夢目睹這一切,心中痛如刀絞,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猛地轉身,顧不上自己因撲救而受傷疼痛的身子,歇斯底里地叫著抱琴的名字,向著那倒在地上的丫鬟就撲了過去。
她的雙手顫抖著,輕輕地抱起抱琴那冰冷的身軀,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滴在抱琴那蒼白的臉上。
「抱琴!」同樣的驚叫聲再一次響起,這次是瞿涵虛的。
他驚叫著,翻身從地上狼狽地爬起,目光死死的、直勾勾地盯著就如破布一般無力地躺在地上的抱琴。
他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再看看已經悲痛欲絕的黎嫣夢,那無助與絕望的眼神,讓他的心更是一沉,冷到了極點。
抱琴與語兒情同姐妹,這一點瞿涵虛心知肚明。
他不敢想象,如果抱琴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語兒會如何傷心欲絕,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他不敢再想下去,強自按捺住心中那股翻湧的不安與恐懼,急走幾步,在抱琴的身邊蹲了下來。
抱琴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正不住地汩汩冒著鮮血,那生命之泉似乎正在一點點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