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季宴禮的人一直暗中監視著李月華,李月華這邊剛動身前往雲城,季宴禮那邊便收到了消息。
他已經安排人手盯死了李月華,絕不允許她拿喬彥心泄憤。
喬彥心微怔,很快又道:「嗯,我知道了。」
季宴禮調整出輕鬆的語氣,溫柔地叮囑:「彥心,好好複習,咱倆爭取一起來京市。」
「好!」
季宴禮掃了眼腕上的手錶,匆匆道了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喬彥心一直牽挂著季宴禮,久久不能入睡,可是明天還要上學,絕對不能失眠。
於是又從床上爬起來,倒了大半杯葡萄酒,緩緩喝了,借著微醺的酒勁兒,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她去了趟出版社,把徵文的稿件連同三篇短故事一併交給了白月娥,順便領取了前幾篇短故事的稿費。
白月娥說最晚半個月徵文就會有結果,讓她回去耐心等著。
說完正事,白月娥又笑著道:「彥心,昨天有人給出版社打電話詢問劍無塵是不是育英中學的學生,
你真的不打算讓人知道你就是劍無塵嗎?」
喬彥心抿嘴一笑,認真地說:「這件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說出去,等時機成熟了,別人自然會知道的。」
白月娥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萬一再有人打電話來詢問,我仍舊會替你保密的。」
喬彥心甜甜一笑:「嗯,多謝白阿姨。」
從出版社出來后,喬彥心又去了趟銀行。
不知不覺已經攢下了三百一十塊錢的稿費,這筆錢她不打算花掉,而是要存起來。
喬彥心有信心一定可以考到京市上大學,不出意外的話,季宴禮也會像上一世那樣,順利調動到京市、軍區工作。
雖然季宴禮的媽媽和外祖家也在京市,但是她跟季宴禮結婚後,總不好跟他媽媽等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
喬彥心還是更希望跟季宴禮搬出去獨立生活。
京市的房子可不便宜,她得多寫點稿子,多掙點錢。
喬彥心填好存款單,把錢和存款單一起遞給了櫃員。
櫃員很快就辦好了手續,蓋好章子后,又把存款單子遞給了喬彥心。
「小姑娘,這是存款單,千萬收好嘍!」
喬彥心道了謝,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聽到一聲突兀地謾罵:「援朝,這不是橋煙熏那小爛人嗎,老娘今天非得揍死她……」
周慧芳跟宋援朝是來銀行取錢的。
宋援朝一天一副中藥,跟個藥罐子似的,家裡僅剩的那點錢已經全被他吃藥吃光了,不得已,這才動起了存款。
其實宋家的存款也少得可憐,只有五百來塊錢,本來是留著給宋雲庭交大學學費的。
周慧芳被喬彥心用磚頭敲掉了兩顆牙,其中一顆還是門牙,說話時候漏風,所以有些字眼咬不準確,發音有點可笑。
喬彥心一回頭對上了周慧芳猙獰的面孔和宋援朝訕訕地笑臉。
「胡說八道什麼呢!」
宋援朝狠狠地凶了周慧芳一聲,又向喬彥心道:「彥心,你、你還沒去上學?」
見宋援朝面色枯槁,人也黑瘦了好幾圈,喬彥心心裡也挺不好受的。
可是她知道絕不能同情宋家人,更不能心軟施以援手。
周慧芳就是頭老狼,宋雲庭、宋小桃、宋春娥這三匹狼崽子更是一個賽一個陰狠,她但凡敢對宋援朝心軟一點,這幾匹狼就會咬住她不放!
一如上一世。
「宋叔叔,我來辦點事情,現在已經辦完了,我這就去學校了。」
喬彥心點了點頭,匆匆往外走。
周慧芳卻拉著宋援朝追了上來,扯著嗓子喊道:「橋煙熏,你別跑,我們有話問你!
當初要不是我們收留你,你這會還在鄉下玩當野丫頭呢!
你宋叔叔病了,一天一副中藥,家裡的錢已經花光了,
雲庭和你兩個妹妹天天跟著我們一起喝稀飯,吃鹹菜,都要營養不良了,
你守著那麼大一片菜園,卻捨不得送菜給我們,
你心腸咋這麼歹毒呢?
你大魚大肉把自己養得白白凈凈的,卻眼看著雲庭和你兩個妹妹越來越瘦弱,你還是人嗎?」
喬彥心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慧芳,眉眼之處滿是寒意。
「周慧芳,你說完了沒有?」
周慧芳越說越來勁兒,一手叉著腰,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缺了兩顆牙齒的嘴巴,氣呼呼嚷道:「你把我牙都敲掉了,還差點溺死小桃,你必須得給我們賠醫藥費,五百塊,一分都不能少!」
這時,宋援朝粗暴地呵斥一聲:「夠了,周慧芳你給我閉嘴!」
周慧芳索性耍起潑來,聲音揚得更高了。
「憑什麼要我住嘴?喬彥心在我們家白吃白住了好幾個月,你都要病死了,喬彥心卻把錢存到銀行里,也不說拿出來給你買葯做手術,這種白眼狼你還向著她?
喬彥心,你那死鬼爸爸不是給你留下個磚廠和十幾萬塊磚頭嗎?
你趕緊回去把磚頭和磚廠賣了給你宋叔叔交手術費!」
喬彥心好整以暇地看著周慧芳,任由她撒潑打滾,末了,慢悠悠道:「我爸爸留給我的磚廠是我的嫁妝,以後要帶進季家的,周慧芳,要我賣磚廠,你先去跟季家人商量!」
周慧芳哪敢去找季錦良商量此事,不由更加氣憤了。
「那就把你的存款全都拿出來,你宋叔叔的病拖不得,你可別說你沒錢,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親眼看見你在銀行存錢!」
喬彥心鮮嫩唇邊綻開一抹不屑地冷笑:「我一個孤女,哪裡來的閑錢?
我的錢都是宴禮的工資和津貼,宴禮的錢我可不敢亂花。」
宋援朝早就忍無可忍,向周慧芳怒吼一聲:「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人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有錢也不借!
要借錢必得經過季家同意,你還在這裡費什麼唾沫?」
說著,粗暴地抓著周慧芳的胳膊走進了銀行。
喬彥心心裡泛起一點酸意,她知道她跟宋援朝之間那點稀薄的親情已經徹底崩塌了。
就像碎掉的玻璃杯子,一旦碎了,就再也修補不好了。
喬彥心長腿跨上自行車,用力蹬了一下,飛速騎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