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三贏三輸!

第兩百六十二章 三贏三輸!

遠處。

站在大樹上的凈塵、凈了二人看著王齊對著清正施展陣盤,飛出一點金色光點。

凈了彷彿突然想到什麼,微微側頭,然後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極致的白光衝來,儘管他已閉眼,但透過眼瞼,依舊感覺眼前白光灼灼,又瞬息變黑。

身前的凈塵,以及周圍的其他師兄瞬間發出陣陣慘嚎。

凈塵身體猛烈一晃,就要掉下去。

凈了趕忙抱住凈塵,這才沒讓他掉下去。

「凈了,趕緊背我離開。」凈塵咬牙說道。

凈了獃獃看著周圍,面色一陣慌亂,彷彿不明白,怎麼短短一瞬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快!」凈塵大喊。

「哦。」凈了回神過來,不敢猶豫,也不敢再看向演武場內。

反手一撈,把凈塵背到背上,縱身一躍,向下跳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清正大喝:「外面偷窺的幾個傢伙,有一個算一個,明日早課後,到本座行戒堂請罪,誰若不去,後果自負!」

凈了聽到清正嚴厲喝罵,體內靈力頓時一亂,腳下一軟,背著凈塵滾到地上。

「你個笨蛋,哎呦,摔死我了。」凈塵閉著眼睛,齜牙咧嘴罵道。

「對,對不起師兄,我背你起來。」

「還背個屁啊,都被發現了,明天準備受罰吧。凈了,你個笨蛋,還不過來扶我一把,哎呦……」

……

王齊心中暗笑,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想要比試,可以,堂堂正正就可,自己全力配合。

可是讓凈心挑釁,你們幾個卻躲在暗中偷窺,還讓慧秀如此為難。

今日說好了不讓其他人來,卻又在暗中偷偷傳消息給一些弟子。

自己若是勝了,什麼事都沒有。

可若是敗了,那這些外面偷看的弟子一定會傳出去。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大光明陣是你佛門陣法,自己一個道門修士,控制不好,再正常不過。

而且自己事先也和你說明,聽不懂,防護不到位,那是你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此刻的演武場,只有淡淡明月照耀的微光。

四周的靈燈果然如剛才王齊所言,全部毀掉。

不過無妨,別說有月光。

就算沒有,眾人也能看清周圍一切。

嗖嗖嗖

周圍十幾道靈光極速飛來。

最前面一道靈光是一個壯碩僧人,他手持一根粗大短棍,豹眼圓瞪,看到演武場外側不少築基僧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有的慘叫,有的哀嚎。

演武場內演武台上,幾個僧人盤坐地上,兩個僧人看著另外一個並非是僧人裝束的修士。

那個人手中還端著一個陣盤。

頓時大喝道:「何人膽敢闖我白雲寺大鬧!」

清正看到聽到遠處的怒喝,朗聲說道:「清光師弟,我們和道臨宗王齊施主比試,剛才只是意外,明日我和師弟解釋。」

但壯碩和尚並沒有離去,而是以更快速度飛入演武場,落在演武台上。

他身後的十幾道身影同時落到台下,各自佔據一個位置,隱隱組成一個陣法,敵視的看著台上的王齊。

王齊並不回答,站在原地靜靜等候。

這些僧眾應該是白雲寺夜間值守僧,發現這裡異常后,馬上趕了過來。

壯碩金丹期僧人清光拜見慧秀、清正後問道:「清正首座、慧秀首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位是誰?外面為何會有那麼多受傷弟子?」

「清光長老,這裡的事情本座明日會和慧覺副院解釋,你就不要多問了,還請帶著其他弟子離去。」

清正並未回答,面有不善說道。

稱呼的改變,說明了不能用私情處理眼前之事。

清光眼中寒光一閃,「清正首座此言差矣,我負責此區域夜間防衛,我要和鄙院慧藏副院交代,清正首座若是不說,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王齊這下看明白了。

清正是行律堂首座,屬於戒律院。

清光是上佛院僧人,職位應該也不差。

但二人不屬於同院,看起來私下關係並不和睦。

此刻演武場外門地上那些橫七豎八或躺或坐的弟子,雖並未受重傷,但也要修養數日,眼睛才能恢復正常。

這些人本來是清正暗中安排,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是讓清光知道前因後果,再傳播出去,會讓其他僧人怎麼看他,讓王齊怎麼看他?

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這也是攻守雙方之間的一種「雅趣」。

但要是捅破,說出去了,那事情的性質就徹底變了。

就拿今天這場比試來說。

清正又想勝王齊一場,給白雲寺找回面子。

又想把這種勝利宣揚出去,不然,那就是錦衣夜行。

不能炫耀的勝利,那就不叫勝利。

但他身份不一般,不好以大欺小。

若是請多人過來觀看,王齊就可能拒絕。

只能以不請他人為條件,讓陣脈僧人和王齊比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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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暗中偷偷告訴幾個喜歡熱鬧的小僧過來偷看。

如此一來,自己保住面子,能大勝王齊,還能把結果宣揚出去。

三贏!

就算王齊贏了,也沒事,他會叮囑偷看的弟子不要傳出去。

他自己更不可能傳出去。

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王齊煉製出來的大光明陣如此厲害。

事先,他已經把王齊提高到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的程度。

只是沒想到,還是太低了。

王齊的實力,已經堪比准金丹修士了。

剛才王齊施展大光明陣盤的表現,以及大光明陣盤爆發出來的威能。

他後知後覺,心中又羞又怒。

一般說來,築基器的修士使用法器,金丹器修士使用靈器,元嬰期修士使用法寶。

並非刻意安排,而是什麼樣的境界就使用什麼樣的寶物。

這是天道規則,也是規律。

築基修士身體境界,靈力,以及他對功法的掌握,都不足以使用高階寶物。

就如同一個孩童剛剛修行武術,那他最好使用木劍木刀,而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

那樣的話,他非但不能修行成功,反而會在某次意外中被寶劍刺個透心涼。

一件好的寶物對修士也是如此。

築基期的修士可以勉強使用靈器,但絕對不能使用法寶。

法寶需要靈力巨大,一般的築基修士就算拿著一件法寶,也不能激發。

倘若無意激發,比如魔宗或者邪派法寶,那這名築基修士體內的靈力會在瞬間被法寶吸干,身死道消。

當然,妖孽,或者有師長指導者不在此列。

四階陣盤也是寶物,等同下品靈器。

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真正發揮靈器威能。

一個築基期修士,就算拿著靈器,也只能發揮一半,甚至更小的威能。

但若是能親手煉製,則完全不一樣。

就如同琴棋書畫,一個少年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創作出傳世琴譜、棋譜,更不可能寫出絕世書畫。

但天才少年卻可以彈奏出極難的琴譜,可以和高手切磋棋藝,能惟妙惟肖臨摹前輩大家的傳世書畫,獲得高人驚嘆。

年歲雖小,對藝的掌握,遠超苦練多年的文人墨客。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

修士也一樣,有天才修士和普通修士的分別。

凈厚、王齊也是這樣的天才。

王齊更甚!

凈厚剛才親手煉製出來四階雷音陣盤,完全不是隨意在市坊購買,或者是師門長輩賞賜所能比。

親手煉製出來的寶物,一切瞭然於胸,就算跨境使用,也能極大發揮威能。

購買或賞賜的寶物,跨境使用,能發揮一半威能,已屬不易。

所以凈厚親手煉製出來雷音陣盤,又親自使用,發揮出六成的威能,相當於金丹修士隨意一擊。

已經很不錯。

但王齊使用親手煉製出來的大光明陣盤,在他的手中,竟然發出八成以上的威能。

而且,這個大光明陣盤,雖然也是下品,但這個陣盤在佛門所有四階陣法中,也是威能最大者之一。

最主要的是,這個陣法,白雲寺內沒有!

清正誤判了王齊能發出的威能,更誤判了這個陣法的威能。

所以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

如今這場比試,不但自己再輸,讓外面的弟子那麼狼狽,又把不對付的清光惹過來,還可能得罪王齊。

可謂三輸!

一念至此,清正心中更是惱怒。

清光竟敢用上佛院壓他。

哼,難道看不出來如今的場面是什麼狀況嗎?

還嫌自己丟醜不夠?

「阿彌陀佛。清光師侄,今日是本座帶道臨宗王齊施主過來,和我佛門弟子交流陣道。剛才不慎,本座誤判王齊施主陣法威能,傷了外面弟子,一切失誤皆賴本座,一會本座自會去上佛院找諸位師兄認錯,外面的弟子所受傷害,本座也會補償他們。此處本座還要和王施主交流一些事情,涉及機密,還請清光師侄迴避一二。」

慧秀上前一步,緩緩說道。

慧秀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一邊稱呼凈光師侄,一邊又自稱本座,顯然是打算用自己慧字輩的身份,又用職位威嚴,勸清光不要插手。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看向慧秀,包括打坐恢復的凈廣三人,也睜開眼睛,獃獃看著慧秀。

凈廣三人眼睛皆是通紅,顯然剛才被大光明陣突然攻擊,受到不小傷害。

王齊心中一嘆,不愧是慧秀,罷了。

頓時,他心中的火氣也小了幾分,決定不再為難清正等人。

清正面有慚色,想要說些什麼,慧秀轉頭看了他一眼,於是只能默然。

清光作為巡衛長老,眼力自然不一般。

但慧秀身份特殊,並把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若再咄咄逼人,不但會得罪慧秀,還會得罪慧秀背後的聖僧。

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既然是慧秀師叔帶來的王齊施主,那弟子就不說什麼了,只是還請師叔做好防護,莫要再發生如此事情,免得弟子失職,被院首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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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恭敬施禮說道。

「多謝清光師侄,改日我親自上門致歉。」慧秀也施禮,但用了我字。

清光歡喜,客氣說道:「不敢不敢,那弟子就不打擾師叔切磋陣法,就此告辭。師叔留步。」

「慢走。」

清光回頭看了一眼王齊,又瞪了一眼清正,這才轉頭看著演武台下的眾僧大聲說道:

「我們走。」

隨即,眾僧飛起,化作流光飛到空中,很快消失不見。

「慧秀師叔,今日我……」看到清光離去,清正一臉慚愧,對慧秀施禮說道。

「切莫如此,今日之事,小僧也有有過錯,若小僧和你們講述王師兄真正實力,若小僧能及時規勸你們,也不會發生如今之事。」

「阿彌陀佛,不怪清正師叔,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聽聞王齊施主過來,頓起好勝之心,約斗王施主,弟子犯戒,請慧秀師叔祖、清正師叔責罰。」

凈厚一臉沮喪說道。

王齊在一旁輕輕咳了幾聲。

佛門那那都好,唯獨這個「客套勁」,實在讓他受不了。

若是不打斷,這幾個人不知道還要這麼謙讓多久。

「抱歉,王師兄。」慧秀轉頭看著王齊,抱歉說道。

然後對清正說道:「清正首座,既然比試完畢,那小僧就帶著王師兄前行離去……」

「且慢,」清正打斷,「慧秀師叔稍等,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王道友,還要對王道友賠禮道歉,請師叔稍等片刻。」

然後轉頭看著凈廣、凈磐說道:「你二人馬上出去給外面的弟子檢查,給他們丹藥治療……」

「是。」凈廣、凈磐二人答應后,頂著通紅眼睛一個跳躍,就飛出牆外。

「王施主,若是不急,我們到觀禮樓里一談,如何?」清正又說道。

「好。」王齊點頭。

眾人移步走入觀禮樓內,雙方分賓主坐下。

剛坐下不久,凈廣二人就已回來。

「慧秀首座、清正首座,外面的弟子均無大礙,只需休息一日就好,弟子給他們分發丹藥,可以更快讓他們恢復。」

「好,都坐下吧。」

隨後,清正起身,對著王齊施禮說道:「多謝王施主手下留情,今日之事,皆怪貧僧一人,還請王施主不要責怪他人。」

王齊站起,但並沒有攙扶,而是受了清正賠禮。

「罷了,我也不想讓慧秀師弟為難,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若是佛門願意以禮待客,我必投桃報李,更為尊敬。若是不然,那我也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拿捏的!」

王齊冷冰冰的說道。

「王施主說的是,從昨日王施主進入鄙寺,貧僧就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想要鄙寺力壓道臨宗一頭,於是讓凈心和王施主切磋,我們在暗中觀看。凈心功法太弱,非王施主一招之敵。今日貧僧又讓凈厚和王施主比試陣法,若是光明正大比試,想來王施主也不會說什麼,可惜貧僧為了自己一點小心思,讓那麼多弟子偷看……」

清正搖頭苦笑,接著又說道,「沒想到王施主不但功、陣雙絕,心境更遠超他們,就是貧僧,也不敢說強過施主。王施主怕是早已發現貧僧這些小手段,可笑貧僧還在沾沾自喜。」

「大師客氣了,我也只不過是眼力比尋常人好了一點,能多看到一些。大師心意我領了,道歉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王齊笑笑,緩緩坐下。

「也好,那貧僧就開門見山,不知王施主的大光明陣方可否割愛?貧僧願付出王施主想要之物,若是可以,可否告訴貧僧這個大光明陣方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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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道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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