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上):清醒,殿下失憶了?
「殿下,得罪了!」
熟悉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沐景凌心下升起一陣不安。
正準備轉身,腦海里似有什麼東西突然盪了開來。
沐景凌不甘地看了前方一眼。
已經大亂的行寨內人聲雜亂,火光四閃。
「砰。」
隨著一聲悶響,沐景凌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
同一時間,地球,方景凌住所。
隨著最後一個字敲下,方景凌長長出了口氣。
新書的權謀線總算架設好了。
「滴滴滴」
聊天軟體跳出一條信息。
「方,最近怎麼樣,頭暈的情況還有再出現嗎?」
「沒有了,謝謝關心。」
三個月前的那次暈眩,來得太突然太強烈。
方景凌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幸好是虛驚一場。
正自慶幸,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傳來,像有什麼東西突然闖進腦海。
「砰。」
隨著一聲悶響,方景凌上半身砸在了鍵盤上。
三天後,百壽園最大的院子內。
再次恢復意識,方景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
「殿下,你終於醒了!」
欣喜的溫婉女聲傳入耳中,方景凌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一名二十齣頭,面容姣好,明眸皓齒的美貌女子正朝著他走來。
女子一身侍女裝扮,腰間卻懸著一塊鎏金玉佩,玉佩上的圖案是栩栩如生的三隻首尾相銜的鳳凰。
女子快步走來,很快便到了方景凌身前。
「你是誰啊?
我這又是在哪?」
方景凌頭腦還不十分清醒,下意識地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的笑意僵在了臉上,眼神中的欣喜轉變成了擔心。
「殿下,你怎麼了?
我是你的近侍沐脂啊,段沐脂,你不認得我了嗎?」
「殿下?」方景凌呢喃一聲,眼中滿是迷茫。
段沐脂有些慌了,下意識地便要轉身朝房門外走。
「殿下你在這稍等,我這就去請張大夫……」
話音未落,段沐脂的小手已被方景凌拉住。
「等一下,你先不要走……」
清晨的陽光透入院中,段沐脂看了看房間里的方景凌。
此時,方景凌正埋頭在紙上寫著什麼。
段沐脂眼中滿是擔憂。
昨晚殿下拉著她談了個通宵,期間,殿下問了她許多問題。
她驚訝的發現,殿下似乎……失憶了。
還是先去問一下張大夫吧。
張大夫醫術高明,沒準能治療殿下的失憶。
如此想著,段沐脂輕輕掩上房門,朝著藥房快步走去。
藥房里,張大夫正在熬藥。
「張大夫,這種小事怎麼還勞煩你親自動手。」
一邊說著,段沐脂就要去接手。
張大夫連忙擺了擺手,「事關殿下身體,可不是小事啊,還是我自己來吧。
出了什麼差錯,我可吃罪不起啊。」
聽張大夫如此說,段沐脂也不再堅持,拿起一旁的蒲扇給張大夫扇起風來。
「張大夫,你昨天說殿下沒有什麼大礙?」
「是啊,殿下身體強健,確無大礙。
至於為什麼會昏迷,有可能是連日勞累所致。」
「勞累所致嗎……那殿下昏迷了三天,會不會導致記憶喪失啊?」
張大夫一愣,心瞬間懸了起來。
「殿下怎麼了?」
「張大夫不必緊張,殿下沒什麼大礙,就是……
昨晚殿下清醒后,問了我很多問題,似乎對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張大夫眉頭緊皺。
段沐脂突然壓低聲音,「殿下說他昏迷期間,好幾次聞到同一種怪異的熏香味。
殿下的失憶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張大夫震驚地看向段沐脂,「你懷疑有人給殿下下毒?」
「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任何證據,還請張大夫不要跟別人說。
還有殿下失憶的事,也請張大夫保密。」
「放心吧,我會保密的。
晚些時候我去翻一翻醫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有勞張大夫了。」
城外,大漠深處,馬匪行寨。
看完手中的信,馬匪首領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沐景凌昨晚醒了。」
「很好,安排人送信吧。」
「哈克先生,你說沐景凌會上鉤嗎?」
「以我對沐景凌的了解,他如果得知岑嫣被你們送去月國風門關,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前往月國風門關救人。
然後,我們就可以在寶瓶谷伏擊沐景凌,等沐景凌一死,我們再把殺害沐景凌的罪名嫁禍給月國。
沐陽如果得知兒子被月國所害,必然會出兵攻打月國。
到那時,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就能漁翁得利了。」
馬匪副首領有些擔心:「哈克先生,如果沐景凌不去救岑嫣呢?」
哈克一臉自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們還不知道吧,自從七年前的長水戰爭以後,我和我手下的團隊,便被委任專門研究沐景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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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沐景凌的一切,我都非常了解。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比沐景凌的父親,甚至比沐景凌他自己……
都要更了解他。」
「哈克先生的情報工作真是做得細緻入微,讓人佩服啊!」
馬匪首領的恭維讓哈克十分受用,哈克決定再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的運籌帷幄。
「退一萬步講,即便沐景凌真的出於什麼考慮,不去救岑嫣,我也有備用方案。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情況,我便會派人把這消息傳回皇城,再派人進漠州城傳播消息。
到時候他沐景凌,就會變成無情無義的過街老鼠。
而岑嫣在皇城的父親如果得知了沐景凌如此沒有良心,必然會給沐陽施壓,到時候沐景凌迫於壓力,也不得不救岑嫣。
只要沐景凌來救岑嫣,我們就可以在寶瓶谷伏擊他。」
「可以沐景凌的實力,我們不一定能……」
「放心吧,有岑嫣做人質,他沐景凌只能乖乖引頸就戮。」
眼見哈克越說越興起,一旁戴著鬼面具的男子開口道:「開始執行計劃吧。」
「我這就安排人去送信。」
百壽園第二大院子,寢室。
等人高的銅鏡前,一名五官精緻、容顏傾城的年輕女子緊閉著一雙美目。
此時女子正張開雙臂,收腹立腰,婀娜的嬌軀綳得松柏一般。
如玉雕成的纖柔雙足足尖微分,修長的雙腿併攏直立。
身後,兩名侍女拉著一件青色衣裙,仔細地幫女子穿戴。
片刻后,衣裙完美地裹上了女子的嬌軀。
頭挽雙髻的侍女搬過一張凳子,放到女子身後。
女子似有感知,隨即屈膝坐下。
雙髻侍女捧起女子如瀑般的秀髮,仔細打理了起來。
另一名圓臉侍女捧來一雙白色短靴,放到女子身前。
圓臉侍女蹲下身去,捧起女子的一雙美足,輕柔、仔細地替女子穿上短靴。
「小姐,奴婢剛聽李武說,二皇子昨晚醒了,真好。」雙髻侍女的聲音透著幾分喜悅。
雖然這二皇子眼光不怎麼樣,但他畢竟是老爺替小姐選中的人,自家小姐對他似乎也有些好感。
小姐在意的人,自然是不要出事的好。
圓臉侍女似乎有些走神,隨口回了句:「有什麼好的……」
「當然好啊,最起碼小姐不用再為二皇子擔心了啊。
怎麼,你不希望二皇子醒嗎?」
圓臉侍女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那二皇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找那個岑嫣……
小姐山長水遠地隨他來到這大漠邊陲,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像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多昏迷幾天才好呢……」
女子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女子的動作,圓臉侍女立時低下了頭,「奴婢多嘴!請小姐恕罪。」
見圓臉侍女說錯了話,雙髻侍女立時轉換了話題,「小姐,我們一會要去探望二皇子嗎?」
女子再次閉上眼睛,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