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秦若蘭的終極殺招
「秦若蘭,你不會是來說服我去死的吧?」雲媞只覺十分好笑。
虧她剛才,還覺得這位將門虎女是憋著什麼殺招。
「當然是,不然呢?」秦若蘭看到雲媞眼中閃過的譏誚,好像她這個人十分可笑似得。她騰地一下站起,「你不會是不想死吧?我要是你,早就乾乾淨淨地抹了脖子,不給旁人添麻煩,不給家族蒙羞。」
秦若蘭雙手掐腰,對著雲媞一揚下頜,「怎麼,你們牧家,沒教你這些?」
知道秦若蘭對自己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雲媞本該鬆一口氣。
可想起剛才那特意找來姦汙她的男人,身上穿著傅輕籌的衣裳,也是秦若蘭的苦心策劃。
雲媞只覺眼前這張漂亮的麵皮讓人十分噁心。
雲媞:「牧家教了些什麼,你大可以去問牧雲安。倒是你,秦若蘭,你們秦家世代忠良熱血,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蠢東西。你這套手段,是你爹教你的,還是你娘?」
「你怎麼敢污衊我爹……」
「既然你爹你娘都沒教過你,那今天我就來告訴你!」
雲媞上前一步,她眼中灼灼的光華,逼得秦若蘭後退了一步。
小腿撞上身後的椅子,身子不穩,踉蹌了一下。
好懸沒穩住身體。
在這麼個失貞女面前失態,秦若蘭只覺是丟了面子,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你、你……」
雲媞繼續上前,一把鉗住秦若蘭下顎,迫她抬起頭直視自己雙眼:「若有人該死,也該是那害人的兇手,而不是無辜受害的我。你明不明白?」
雲媞一腳踏上白綾,「我從那個地獄里一點一點爬上來,九死一生活了下來。你居然覺得你憑著三言兩語,就可以叫我去死。秦若蘭,你真的,蠢得可以。」
她手猛地一甩。
險些把瘦弱的秦若蘭推了個跟頭。
秦若蘭眼中湧上生理性淚水,扶著椅背,不住地喘著粗氣。
不對,這全不對啊!
牧雲媞為什麼不肯去死?她明明就沒了貞操,為何還敢苟延殘喘地活著?
這……這跟《女則》《女訓》上說的,不一樣啊!那上面不是說,女子最寶貴的財產,就是女德嗎?怎麼會有人,這樣無恥……
秦若蘭咬著嘴唇,一張小臉全白了,「你……你原來不肯死。」
「自然不肯,」雲媞冷道,「你敢殺我嗎?」
「你……我……」
秦若蘭看著地上被雲媞踩過的白綾。雪白得刺眼的綾子上,留下雲媞的半個鞋印。顯得無力又荒唐。
秦若蘭被雲媞一步步逼出了柴房,只能扔下一句,「你,無恥!」
就這麼捂著臉跑了。
見秦若蘭從雲媞處出來,一聲言語也沒有,就回了自己院子。花嬤心中痒痒,差人去打探。
叫秦若蘭隔著門罵了回來,「那是個沒臉沒皮的賤人,不肯、不肯就死!你們自己想法子吧,就讓太子妃殺了她,也行!」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把秦若蘭這話報了回來。
「沒用的東西!擺那麼大的譜兒,還以為多麼高明有手段呢!也不過如此!」花嬤皺眉,忿忿道。
一旁,婉婷擰著眉頭,「嬤嬤,秦側妃不中用……可那女人,卻是萬萬留不得。」
真等到太子回來處置,她們可就完了!
「不然……」婉婷看向縮在床榻上酣睡的牧雲安,「給太子妃一把刀,讓她去了結了……」
「不行!」花嬤斷然阻止,「太子臨走時,把太子妃交給老身照管。她若那般行事,老身也逃不了責罰。」她看著婉婷冷哼一聲,「你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知道萬一出事,花嬤一定會供出自己是個幫凶,婉婷臉色一白,心中發急,「可也不能就這麼放縱著……畢竟,夜長夢多……」
「自然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花嬤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猛地一亮,「牧家的府兵!」
若是能誆府兵入府,兵荒馬亂的,保不住一個牧雲媞,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吧?
就叫她,死在他們牧家人手上!
花嬤定了計策,向婉婷:「去,叫牧家人進來!」
太子府外,深巷之中。
牧殊城帶著府兵熬了一夜,自己正在馬上小雞啄米一般,昏昏欲睡。
「牧老爺,太子妃叫敞開後門,迎您進去呢。」
牧殊城猛然一驚,清醒過來。
他低頭看向馬邊的小侍女,擰眉,「你是個眼生的,不是從我牧家出來的吧?」
婉婷心中直罵牧殊城膽小如鼠,面上卻只能堆出笑來,「是,奴婢是太子殿下撥到太子妃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女。」
牧殊城:「叫金嵐出來說。」
金嵐……已是死了。
婉婷又在心中把這老貨罵了千千萬萬遍,才勉強笑道:「太子妃急著見您。不然,您先進去,見到了太子妃,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嗎?」她目光隱晦地掃了一眼牧殊城身後,身穿青色輕甲的牧家府兵,「太子妃有要事要和老大人您說。」
牧殊城看向眼前的婉婷,只覺疑竇重重。
那信是牧雲安手書沒錯。
可來送信的小廝,和來叫自己入府的小丫鬟,他都不認得。
以他對牧雲安的教誨,該知道最貼心的下人,定是從牧家帶出來的家生子,怎麼會派外人來說?
私自帶兵進入太子府,這事兒太大了,不容有失。
況且,他已帶著府兵在外面守了一夜了。這夜裡消消停停的,什麼事兒也沒發生啊。
到底是叫他來幹什麼?
不會是那不孝女牧雲安,和李懷肅一塊兒圖謀了什麼,又要坑死他這個老岳父吧?
牧殊城文臣的縝密性子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他手指緊緊攥住韁繩,目光游移不定:「叫太子妃先來見我。」
婉婷有些急了,「老大人,您這就有些難為人了,太子妃是深閨婦人,無事怎麼能出得府中?就是出不來,才要派奴婢出來傳話不是?」
牧殊城到底是為官多年的老狐狸,哪裡能被婉婷一個小丫鬟三言兩語糊弄住?「我的女兒也不讓見,女兒身邊伺候的丫鬟也不讓見,也不說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殊城冷笑一聲,「我們牧家人,如今可是愈發地不敢進太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