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要他血債血償

第5章 她要他血債血償

珠隱院,卧房內漆黑一片。

明亮的月光把雕花窗欞的陰影投射在粉牆上,尖尖的,像巨獸的尖齒,正等著噬人。

雲媞靜靜坐在窗邊,一動不動。

她看向窗外。

通往卧房的小徑上,一點暖黃色的燈火由遠及近。

傅輕籌回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早些時候那件淡青長袍,因晚間風涼,又在外面加了一件黛色披風。男人白玉雕成一般的修長手指從披風中探出,手中提燈隨著他行走,搖搖晃晃。

那暖黃色的光,熒熒映照著男人俊美側臉,更顯得他通身的氣度,溫潤如玉。

一人一燈,穿過紫藤花下。

風捲起花瓣,紛紛撲落在傅輕籌身上。

空氣中浮動著紫藤清雅的香。

這花,是她從前做牧雲媞時,愛極了的。可她現在,成了痴兒,什麼都不記得了。傅輕籌還是為她親手搭起了高高的花架,栽了滿園的紫藤。

他們都說,男人這是疼她疼到了骨子裡。

可就是這張一往情深的臉,這兩片薄薄的唇,對她說過:

「牧雲媞,毀了你,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一年前。

雲媞被擄進山洞,隱隱聽得外面有喊殺之聲。

是官兵來救她了!

「救、救命……」

雲媞拼盡全力,跌跌撞撞地往洞外跑著。洞口,便有火光!

卻冷不防被一隻大手攔腰抱住。緊接著,身子被重重抵在了岩壁上。

尖銳凸起的小塊岩石,割破了雲媞衣衫,在她嬌嫩的背脊上擦出一道道血痕。

「你……」

看清眼前人,雲媞拳打腳踢,「你放開我!放開!」

男人伸手板住她下頜,逼她直視自己,「牧雲媞,只有這樣,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是嗎?」

「多看你一眼,都叫我噁心!」

雲媞拼盡全力,唾了一口。

在傅輕籌冷玉一般的側臉上,留下一道濕痕。

「呵。」

傅輕籌不怒反笑,他大拇指擦過自己臉頰,帶著那抹濕意,壓向雲媞唇齒。迫得她張口,探指進去。

雲媞直接一口咬下!

傅輕籌吃痛,縮回手指,上面卻已鮮血淋漓。

「就這麼憎我厭我?嗯?」

男人吮了一下指尖傷口,帶著滿口的血氣,吻了上來。

「嗚……你、你放開!」

雲媞毫不猶豫,攥緊手中發簪,直接刺入傅輕籌胸口。

溫熱的鮮血,迸濺在她眼中。

眼前一片血紅。

可也未能阻住傅輕籌接下來的動作。他紅了眼,瘋了一般撕扯著雲媞,終於把力竭的女孩,裹入了身下,瘋狂地發泄著。

她的後腦,重重地撞在身後岩壁上……

「吱嘎——」

卧房的門,從外推開。

「痴兒,你的世子哥哥回來了。」

傅輕籌的聲音,打斷了雲媞的回憶。黑暗中,她睜開通紅的雙眼,攥緊手中發簪,細聽著身後。

「痴兒,你睡了?」

傅輕籌的聲音,依舊那樣溫潤。

卻離得遠遠的,不曾走近。

雲媞想起來了,傅輕籌怕黑。

門口處,傅輕籌抬手,按了按心口,一年前的舊傷隱隱有些發痛。

他揚聲:「痴兒若是睡了,我可就要走了。可憐世子哥哥還特意為痴兒帶了點心回來,是你最愛的吃的……」

話未說完,傅輕籌只覺眼前的黑暗中,一道人影向自己撲來!

「撲」

一聲輕響。

手中點心落地。

傅輕籌揚起提燈,就要衝著來人砸去!

卻在這一刻看清了,燈光中

雲媞甜美的笑臉。

「世子哥哥,捉迷藏!」

她對著傅輕籌張開雙手,身子全無設防地貼近上來,撞入男人懷中,「抓到你了!痴兒抓到你了!」

暖香入懷,傅輕籌緊繃的雙肩,慢慢塌下。

他也伸出雙手,環住雲媞,用力緊了緊,「壞痴兒,嚇到世子哥哥了。我還以為……」

他頓了頓,不再說下去,更加用力地抱著雲媞纖細的腰肢,恨不得立時就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中。

埋首在雲媞頸間,女孩發間的芬芳近在鼻端。傅輕籌深吸一口,含混道:「痴兒,世子哥哥想要你,我想要你。」

黑暗中,雲媞任他抱到床上,臉上一絲表情都無。

傅輕籌湊近雲媞脖頸,含著她耳垂,將滾熱的氣息,噴入她耳道深處。

這黏膩的觸感和被動承受的疼痛,一次次把她拉回一年前那個陰暗的山洞深處!

不,不要!

雲媞強忍住眼淚,手臂繞到男人背後,高高舉起發簪。

對準他後頸致命的穴位。

這次,她一定要得手,一定……

寒光一閃。

雲媞卻看清了,那發簪上,鏤刻的一行小字:

長樂未央。

這是她身上最後一件做牧雲媞時的舊首飾,是她十六歲生辰那日,娘親手為她簪上:「我的媞媞明年就要嫁入東宮,娘不求別的,只願你能一生平安順遂,長樂未央。」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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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媞再也忍不住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娘想她活著。

搭上自己一條命,要了傅輕籌性命。

不值!

她要讓他做過的腌臢事兒大白於天下,要讓他身敗名裂,血債血償!

第二日,傅輕籌一貫醒得早。

雲媞也醒了,她掀開紅銷帳,赤腳踩在地上,非要嬉鬧著服侍傅輕籌更衣。

五品輕騎衛統領的官服為硃色曳撒,腰間有巴掌寬的黑色革帶,下墜玉制令牌和短刀、荷包。

雲媞指尖繞著那塊質地極好的玉牌,不肯放手,「世子哥哥,痴兒要。」

「這不行。」傅輕籌寵溺淺笑,「這是世子哥哥入宮門的通行令牌。你若喜歡,回頭給你買更好的。」

雲媞嘟著嘴,放下玉牌,又去摸那短刀刀鞘。

傅輕籌側身,不叫雲媞夠到:「痴兒,別鬧。」

他自覺語氣硬了些,又軟言哄了雲媞幾句,才出得門去。

傅輕籌剛走,芳草就迫不及待地端了避子湯進來。

她昨日看見雲媞竟摸了回來,好好兒地坐在房中,露在外面的脖頸白白嫩嫩,一絲痕迹都無。

「定是我那蠢表哥膽子小,終是沒敢弄她!」

芳草深恨自己所託非人,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今日的避子湯,她便為雲媞多加了些料。

「傻子,快趁熱喝了。」

芳草回身,把卧房的雕花木門關得死死的,才回過頭,獰笑:「這裡面,可加了上好的水銀。你喝過這一次,往後便再不需喝苦藥避子了。」

那遊方大夫可是明明白白告訴過她,「這副葯叫稱斷子絕孫方,婦人若是飲了,極寒傷身,包你這輩子往後再難有孕。便是男人吃了,也得難受上好一陣子,還需喝葯解毒。」

芳草一手端著碗沿,另一隻手要去抓雲媞,「你這賤婢,滾過來喝……」

她指尖未及觸及雲媞。

雲媞便矮了身子,跌坐在地。

這痴兒定是怕極了自己!

芳草心中得意,正要鉗住雲媞下頜,灌藥下去。

「咣當!」

兩扇雕花細木門被從外重重踹開。

傅輕籌的聲音,冷得凍住芳草全身血脈:「你叫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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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二嫁,寵冠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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