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在幹什麼
蕭矜耳朵尖,加之離姜懷臨三人也近,倒是把三個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眉心跳了跳。
啊?是他幻聽了嗎?綿綿的二哥和三哥在說什麼?
書上可不是這麼描述他們的啊——
兄弟三人正在低頭小聲說話,乍見蕭矜目光炯炯盯著他們三個,三人皆是一怔,然後止住話頭神色各異看他。
他們三人對蕭矜也正好奇呢,這人看著不像是李家的賓客,可又救了綿綿,聽綿綿的維護之意兩個人更是相熟。
就在三人默默思考蕭矜是哪家公子時,那邊早已得知他身份的秦憐香眉梢一揚,沒有吭聲。
這時姜綿綿再次開口了,指著那躺在地上的家丁堅定不移開口,「這人我要帶走,由我三哥審問。」
李流月有些為難,她身後那些族老更是坐立不安,一兩個就差跳起來反對。
這家丁怎麼能被姜家的人帶走!
蕭矜抬眸掠了眼那些急的臉色漲紅的老頭,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他懶散地抬手勾住綿綿肩膀,替她撐腰,「這人要是交給你們,不交給綿——姜家,哪天死在你們宅里都不知道。」
「你這小公子莫要信口雌黃!」見又是蕭矜跳出來攪局,那幾個族老是坐不住了,指著蕭矜叫道,「好端端的我們為何要害死他!」
蕭矜攤了攤手,「誰知道呢,萬一這人嘴裡供出什麼不該供的人,把你們幾個老頭嚇的半死又不敢宣揚出去,就悄沒聲地把人捂死了,然後隨口編個瞎話來應付姜家。」
宮斗宅斗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李流月眉心一跳,這正是她想做的,沒曾想被眼前這個青年全指了出來。
眼見那幾個族老還想嗆聲,李流月忙扭頭警告,「夠了。」
幾個老頭被李流月瞪了一眼,只能將一口氣憋回去,恨恨咬牙。
「這人既是膽大包天,心思歹毒想謀害姜姑娘,自當應該由姜姑娘帶回去處置,我李家絕無二話。」李流月說道。
蕭矜挑眉,滿意點頭,還是她識時務,比那幾個老頭聽得懂人話。
這場筵席被這麼一鬧,別說是和談了,姜家和秦家沒掀了李家都算好的。
秦憐香命人把家丁捆嚴實了帶回去,姜綿綿則是和蕭矜坐在一輛馬車裡回驛站。
「不是,大哥,你就讓綿綿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待一塊?」姜家馬車內,姜懷意率先憋不住了,抬手隔著帘子朝外一指。
姜懷臨穩穩坐著,面對姜懷意的詢問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嗓音平和,「綿綿想和他坐在一起。」
「那也不能讓他們倆單獨待一塊呀,那小子一看就喜歡綿綿,誰知道他這會在做什麼呢?!」姜懷意不滿嘟囔,「不行,我放心不下,我要過去看看。」
正坐在馬車裡給綿綿擦乾頭髮的蕭矜打了個噴嚏,誰念叨他了。
「怎麼了哥哥?可是受寒了?」姜綿綿聽見聲響忙回頭擔憂看他,「待回驛站我給哥哥煮碗薑湯。」
蕭矜笑著讓她坐回去,「六月天氣,我怎麼會感冒,不要折騰了。」
「倒是你回去后脖子記得塗些葯。」蕭矜指尖蹭了蹭她細如蝤蠐的後頸,輕聲道:「不然明早起來怕是要發青。」
姜綿綿乖巧點頭,「我記下了,不過哥哥你這身衣裳形制看著怪怪的,不像是大齊的衣物。」
蕭矜眨了眨眸子,低頭瞥了眼自己衣服,正要說是嗎,卻見姜綿綿不知什麼時候將臉湊近,二人額頭抵著額頭。
蕭矜一怔,正思考是往後挪半步還是往前進半步,就聽姜綿綿指著他領口認真說道:「大齊男子的衣領並非是這樣,而是……」
軟綿綿的話語縈繞耳畔,然而蕭矜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姜綿綿,「綿綿我——」
「啊!」一聲驚叫忽地響起,二人猝不及防扭頭看去,就看到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姜懷意正掀開帘子看著二人。
那聲急促的驚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姜懷意臉色紅白交錯,一手拎著帘子,另一隻手垂下緊緊攥緊,看著兩個人不知該說什麼。
「你們……你們……」
姜綿綿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和蕭矜兩人挨的太近,姿勢也很是曖昧,忙紅著臉往後退半步,低低喚了聲「二哥」。
姜懷之和姜懷臨亦是被姜懷意這聲響動吸引過來,亦是站在簾外看著二人,臉色精彩紛呈。
蕭矜看著齊刷刷站在外面的姜家三個哥哥,眼皮跳動兩下,有些微尷尬。
他和綿綿可是什麼都沒有做,手都沒有牽在一起,他們那都是什麼眼神?
姜懷臨掠了眼馬車內陳設,最後目光落在蕭矜身上,「還請蕭公子下車一敘,我等有話想問蕭公子。」
大哥發話,蕭矜自是聽從,他正欲乖乖下馬車,就被姜綿綿拽了下衣袖。
「大哥,剛剛神仙哥哥只是在幫我擦頭髮。」姜綿綿抬眸解釋道。
「綿綿你可不能因為這小子生了張好皮相就幫他說話,男人越好看越靠不住!」姜懷意跳腳道,然而下一瞬他意識到什麼,「嗯?什麼神仙?」
「他就是那個給我們家送糧食送衣服又送火藥救世濟災的神仙?!」
蕭矜聽著自己名字前面長長一綴詞語,眼神有些微妙。
啊,這說的是他嗎?誇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還是點頭應下,把自己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在得知蕭矜身份后,姜家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神色有些微妙。
「方才不知蕭公子身份,懷意他言語多有冒犯。」姜懷臨率先替姜懷意賠罪。
蕭矜自然不敢受,忙起身避開,「不用這樣,這段時日我也從你們這得了許多珍寶銀錢,我們兩方應當算是互利互惠。」
姜懷臨搖頭,「那些金銀珍寶於蕭公子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不及蕭公子雪中送炭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