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烤兔肉
翌日,眾人繼續踏上路途,經朱獵人指點,再走兩天的山路前面就到一個小鎮子,叫清水鎮,是附近最大的一個鎮子,他們山裡的獵人平時都到那裡換些生活用品。末世開始的時候,鎮長帶領全鎮的青壯年把變成喪屍的人殺的殺,剩下有一部分趕到鎮外的山裡。顧小樓他們要前去最好在白天經過那片山林,到了晚上那附近的喪屍很是活躍。朱獵人還說,現在鎮子里應該還有一些早些時候儲存的吃的。末世以後,他曾經還去過一次清水鎮像以前一樣拿著打到的獵物去換生活物品,只不過沒多少人願意換這種變異的動物肉,非常不好吃,但是沒變異的動物生存的競爭力遠遠小於變異的,現在越來越難打到了,只好賣了些皮毛勉強度日,那些難吃的肉自己風乾了留著吃倒也不至於餓死。
眾人都很是有些興奮,這是他們出發這半個月一來第一次有機會能遇到很多人,人總是群居的動物,對人群的聚集地總有莫名的依賴感。於是眾人心照不宣的加緊趕路,希望能在明天傍晚之前到達清水鎮,不然在外面過夜太危險了。就連一向比較謹慎的小樓也有些心神不寧的坐立不安。前幾天,她在秋意那裡發現秋意居然還把以前買的準備織毛衣的毛線帶上了,就軟磨硬泡的要來打發時間。倒也自得其樂,在大部分和蕭亦鳴無語的時間裡也不至於很尷尬。只是她的手藝確實不怎麼好,只會最簡單的平反針,還經常錯針,就算打出來的也針腳不平。她也不急,錯了就拆了再織,秋意好奇的問她要織毛衣嗎小樓很無所謂的說:「毛衣太難了,我打算織條圍巾。」秋意對此表示很懷疑,但也覺得這是打發漫漫旅途的好方法,倒也沒潑冷水。蘇青和秋意都比顧小樓忙碌。蘇青整天沒事就閉上眼睛冥想,識海里的真氣已經比起初多了不少,能連續放出七八個拳頭大的小火球了,一次性也可以放出十幾個小火球,只不過會消耗完所有的真氣。秋意則是每天擦擦掃掃,整理東西,也閑不下來。就連李嬌嬌,都集中注意力化妝,盤頭髮,弄些稀奇古怪的髮型。
蕭亦鳴很不屑的瞥了瞥顧小樓手中的毛布片,怎麼也無法把那東西和圍巾聯繫起來,不過要真的織成了顏色難看了點,駝色的圍巾小白臉戴還差不多,自己這種高貴的氣質只有穩重神秘的黑色才配的上。他嘴裡不自禁的嘟囔句:「真難看。」顧小樓耳朵很好使,聽見了,這時候兩個人經過這些天得朝夕行處,還算熟,顧小樓也少了開始的小心翼翼,她頗不服氣的反駁道:「比你那條黑色的好看多了,黑不溜秋的一點人情味都沒用,要是你帶這條肯定看著很溫暖平易近人。我這是還是純羊毛的呢。」蕭亦鳴撇撇嘴,不願搭理這個沒有眼光的女人,自己這條可是法國定做的圍巾,一般人還買不到,被她說成沒用人情味、黑不溜秋。哼。不巧顧小樓透過後視鏡看到蕭亦鳴這個表情,頓時火冒三丈:「反正我這又不是給你織的,你管我織的好不好看。」蕭亦鳴握著方向盤的手捏的骨節分明,恨恨的抿嘴不說話。顧小樓得勝似的輕蔑的沖他一笑,然後低頭繼續忙著織自己的圍巾,於是一路無言。晚上破天荒的,顧小樓端上熱氣騰騰的土豆餅,眾人不見蕭亦鳴動手,一時間誰也不敢動筷子。只見蕭亦鳴若無其事的從後備箱拿出一隻洗好的兔子,就著顧小樓剛做飯用完的火烤起兔子來。不一會,就只見金黃的油脂順著兔子滴下,落在火堆里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香味飄到了每個人的鼻子里。好久沒聞到肉味的幾個人眼睛都移不開了,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很沒面子的,顧小樓也在此列。蕭亦鳴見兔子烤的差不多了,掏出匕首把兔子切開,比平時要熱情的多的招呼不敢開口要兔肉的眾人來吃兔肉,只是獨獨漏了小樓。小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埋頭咬著土豆餅,看也不看蕭亦鳴一眼。幾個人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出來小樓和蕭亦鳴不知道鬧什麼矛盾了。蘇青和秋意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能敵過兔子的香味,腳不由自主的就往蕭亦鳴那邊靠近。李嬌嬌笑的尤為開心,故意誇張的叫道:「亦鳴哥哥,你真厲害,還能抓到兔子,我要那塊好看的肉……」她就知道,亦鳴肯定會看出顧小樓那幾個人的粗鄙的。其餘幾個人一手土豆餅一手烤兔肉,吃的心滿意足。蘇青拿著她分到的兔肉,悄悄蹭到小樓旁邊,低聲勸她:「不吃白不吃,何必和自己的過不去。」顧小樓抬起頭,再次恨恨的瞪了一樣笑的一臉小人得志的蕭亦鳴,猶如革命戰士一樣把頭一扭,堅定的說:「說不吃就不吃。」蘇青無法,只好抱著自己的兔肉到一邊去,留下這個倔丫頭和蕭大神較勁吧。
吃過飯,蕭亦鳴和秦書文來到不遠的山坡上,秦書文拿出碘酒擦著蕭亦鳴的後背的一條明顯的血痕,有些埋怨的說:「至於嗎?為了抓只兔子把命送了,幸好只是被抓了一下,要是被咬了怎麼辦?這裡這麼靠近鎮子,山裡有多少喪屍誰知道?」蕭亦鳴滿不在乎的說:「這不是沒事嗎?本來這點小傷也沒有的,只不過運氣不好,遇到了幾隻2階變異的喪屍,一不留神就著了道了。」秦書文如何不明白蕭亦鳴是和小樓賭氣,才冒險去捉兔子,但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以來蕭亦鳴都是沉著冷靜的,現在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讓他也很無奈。
顧小樓收拾完東西,氣的睡不著,想去把毛線拿來織一會平心靜氣一下。剛上寶馬車,突然發現黑暗中蕭亦鳴居然坐在駕駛座上,頭也不回的遞給她一個紙包,她本來想賭氣不接的,但又禁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個香噴噴的兔子腿!她吃驚的猛然抬頭看著蕭亦鳴,蕭亦鳴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不自在:「再不給你的話你是不是要用目光殺了我。」顧小樓的臉刷的紅了,幸好在黑暗中別人也看不見,她晚上瞪他原來他都看見了。不過這小子還算識趣,不然她一定找機會找回這個場子。她也沒多想,反正大家都吃了,她不吃才不公平呢,於是狼吞虎咽的啃起來。只不過她沒想過誰像她一樣,分了個大兔腿。蕭亦鳴看著顧小樓絲毫沒有形象的吃相,不禁又皺起眉,說:「一點規矩也沒有,餓死鬼投胎的嗎?」顧小樓剛剛對蕭亦鳴有些改觀的印象瞬間瓦解,她嘴裡嚼著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沒人請你看。」蕭亦鳴果然打開車門下車去。
第二天蘇青對顧小樓表示很遺憾的教育道:「昨天的兔肉可好吃了呢。可惜你沒吃上。沒想到蕭亦鳴那廝一臉富家子弟樣,這廚藝可不是蓋的,比你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話沒說完,看到顧小樓越來越黑的臉上住了口。顧小樓很奇怪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告訴她自己吃了那兔肉,儘管她不願承認,確實比她做的好吃多了。就好像這是一個秘密,只屬於他們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