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灰衣少年的挑釁

太陽曬得觀眾台一片炙熱難耐，禁不住觀眾們熱情洋溢。

林塵找了個草帽戴在頭上，坐在北邊的角落中，觀看著這場盛事。

儘管他上次贏得了比斗，並在之後舉辦了誕辰宴會，林塵除了收禮收麻了，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太好的交情。尤其是數月來，他苦練武功，這些「兄弟朋友」如今都成了泛泛之交。

他不以為意，人在江湖，無需太多朋友。朋友越多，只會佔用你的個人時間，每日要浪費時間和這些人交往，看著都是親人，等到你落魄時，一個朋友都不會來。

說白了，都是些客套的酒肉朋友。

又不是做生意混社會，需要講究關係人脈。這個世界，只需要拳頭！

實力強，永遠不倒，就有朋友，走哪哪吃香。

相反，你去討好人家，人家還嫌棄你窮和弱小。

林塵坐在北邊的角落，無人搭理，他樂的清閑，他也不在乎有人和他客套。

演武場遼闊如前世的大型體育場，在這裡可以舉辦很大的活動。

演武場中間是三個巨大的高台，這顯然是臨時做出來，為了今日的門內大比。

此時，三個巨大的高台上，已經有一組組弟子上台比斗。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雖然默默無聞，可還是有長老或執事，亦或是他們的師長，觀看他們的戰鬥。從中看一看他們半年來是否有進展，練武要是有進展就會被誇獎，不然會被訓斥，長期以往就會失去當前的身份或待遇。

可以說這是個不進則退的高武師姐，門內還好些，宗門外基本上講的是弱肉強食，縱然你是天才，在宗門外也未必有人賣面子，很可能遇到匪徒被綁了要錢或要命。

由此可見，宗門是最大的保護之地，在這裡修行最安全，就算被強者窺伺，也不會立即向你下毒手，尤其是玄天宗這樣的名門大派，甭管有些人多虛偽，至少表面是公平公正，講究正義。

說到虛偽二字，名門大派有不少，那些魔門邪道就沒有嗎？這是個值得研究的話題。

只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任何人。

林塵遠遠的打量著這些弟子在台上踴躍表現自我，他的「超維神眼」不僅能夠把舞台拉近，最近時可以看到每個人肌膚的毛孔，還能將他們的情況以一行行數據展現給他。

他甚至覺得超維神眼的能力還不是這麼簡單，之所以沒有發揮出來，是因為他實力有限。他畢竟只是氣血境而已，可稱之為最低等的武修，連武者都不是，而是武徒！

想要成為武修，至少也要晉陞為第二境煉皮境，到了那個地步，皮膚上生出罡膜，皮膚也會發生質變，誕生銅皮、銀皮、金皮等效果。

這時候，有了這些東西，武修就不懼尋常刀槍劍棒，拉開了與普通凡人的差距。凡人力氣再大，也難以打破他們的罡膜與皮層，傷害不到他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武者，走向了超凡之路。

有了超維神眼與自身的神識，觀察起比武台上的師兄弟比武，就詳細多了。

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就覺得無趣。這些新人弟子，與他的差距有點大，修為只有氣血三四階不說，練的武技也只是入門水平，武技也不怎麼高明，橫看豎看都覺得在看演戲。

不是這些人不努力，而是現在的林塵高度不是他們能比，譬如以現在的他眼力看去，中央戰台上優勢很大的矮個少年的掌法一共有一百零三處破綻，要是遇到他，隨便揮出一拳，就能將他轟倒。

他之所以能看出破綻，自然是因為他的神識與超維神眼。

上次比武時，他還沒有超維神眼，仗著自己的精神力，也就是魂力，肆無忌憚的搜尋著對手的破綻，這也是他為何能輕鬆戰勝敵人與對手的緣故。

可以說當初第一次加屬性點時，他明智的挑選了「智力」屬性。

如果尋常的穿越者來到新世界，一聽到這是武道的世界，想都不想就會無腦加點在「力量」上。如此思考的話，倒也沒問題，力量越強大，就能越境界挑戰，越戰越勇。

然而，在林塵看來，這「力量」只是前期屬性，性價比絕沒有「智力」這樣的後期屬性來的高。

事實證明，他沒有預料錯。

武夫沒有前途，真正有前途的是法爺。

這是因為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的智慧，而非力量。力量再強，有大象、老虎等生物強嗎？人再強，有人發明的機械強嗎？由此可見，掌握力量沒有前途，最強的盤古因為他沒有智慧，空有力量，所以他消失了。

盤古是力量的象徵，開天闢地，無所不能，他沒有活！

這是力量比不了智慧。

巫族，繼承了盤古的力量，他們活了嗎？他們還是不如弱小卻有智慧的人族啊！

想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力量一時間強大者，最終結局都很慘。相反，老陰比活的又長又愉快。

看封神就知道了，大收門徒，無比耿直的強大截教，只能落得個門徒封神的結局。而其他大有算計者都獲得了好處。西方兩位聖人佛門勢力大漲，之後就有西天取經的故事。

如果林塵加點力量屬性的話，現在就會暗暗發愁如何練級。

他的武道天賦不高，很難短時間內提高修為。

只加力量的話，他也沒高悟性，看到武技等高深技藝，就頭疼。

悟性顯然與力量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與大腦有關係。

力量倒是與肌肉有聯繫，所有不少穿越者加了力量，基本上都成了畫風很差的肌肉男。

此刻，林塵遙遙觀了會兒戰，就開始思考自己的那些事了。

他來這裡觀戰，只想看看其他人怎麼戰鬥，然而讓他失望，看不到值得學習的地方。不過，他也不著急，慢慢觀戰，匯總他人獨特的戰鬥技巧，給自己經驗，增長見識，取長補短，吸取教訓，減少自己犯錯的機會。

他等了會兒，到了第五場時，他才看到了亮點。雖然那個師弟遠遠不如他，但給了他戰鬥的靈感。以他如此高的智慧，短時間就分析出所有可能，他認為可以借鑒一二，學會他人的優點。

這時候，一個灰衣弟子向他走來。他也沒怎麼注意，直到此人來到了他面前不走了！

「你就是林塵？」灰衣弟子個子不高，人也不魁梧，就是一雙眼十分邪魅，似乎有重瞳一般。

「對，我就是林塵。」林塵打量著他，超維神眼與神識剖析著此人，很快就發現了這人的與眾不同。

這是一個…………妖人。

這讓他記起了他看過的一本摘錄，前輩記敘了一些故事。

「我知道你，你很強大，我聽人說你是廢物，現在親眼看，這些蠢貨才是沒眼睛的廢物。」灰衣弟子重瞳一跳又一跳，認真的看了林塵好一會兒，越看越認真。

「我興許是廢物，但也是天才。你看出了很多，我看出了更多。你是來找我邀戰吧？去找其他對手，你不是我的對手。」林塵笑了笑說。

灰衣弟子臉上的表情變得鄭重了，斟酌了好久的話語，緩緩道來：

「我承認你很強，但我更強！你這樣的世家弟子，怎能如我這般從死人堆里爬出來？那是血，滿眼的血，那是屍骨，死了很多人，我看到鬼魂…………」

「抱歉，我不是世家弟子。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故事，我講給你聽，那是個窮苦的山村，名叫古狼村，我爹娘兄弟都死了，村民們認為我剋死了他們。後來，有些混混欺負我，把我推進了冰冷的大河中…………」林塵陷入了沉思中，講述自己的過去：

「之後我殺了很多人，闖入我家要財要命的人被我砍死了，我看到了很多血，我以為我會噁心，但我忍住了。後來，我殺了個人，他叫李三爺，他被我偷襲了，死的很光榮。我武功大成，回去殺了村老一家，我認為他們都是害蟲，一刀一個人頭，砍得他們家滿地流血……」

最後，林塵嘆息道：「很多人都說我只會苦練死功法，見血就腿軟，事實上，我還是個沒有練武的孩子時，我就狠心殺了很多人。要不是我從來不吃人肉喝人血，我還真的以為我壞的流油。」

「………………」灰衣弟子沉默了。他沒有說話，不知為何，他感到了寒冷，明明這是大夏天。

林塵看向了天空，慢慢道：「其實每個人的人生，出身無法改變，我只有勇往上前。我可不是什麼世家公子，到現在為止，身上的吃穿住行，全都靠我自己打拚來。我認為我值得擁有它們。」

「對不住，我失言了，你是個正直的好人，我不該挑戰你！」灰衣弟子臉紅了，深深的鞠了一躬，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靜靜的吹拂，良久。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朱姑娘，你在這裡聽了好久，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林塵等了會兒，忽然嘆氣，無奈的看向了一個空無人影的角落。

角落中出現一個可愛的少女，淡淡的笑著，酒窩很可愛：

「你自然不是好人，要不然不會狠心在我左掌上戳出個大洞。師兄，我記你好久了！何時來送死？」

「嘿嘿！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苦練武功一百年，興許能追上我的腳步。」林塵微微笑道，摸摸鼻子，他確實有點兇殘了些，曾上次比斗時傷害到了這個可愛的小師妹。

「你的過去經歷很有趣，師妹啊太年輕了，沒有經驗，能否聽師兄你講一講？」朱元元笑嘻嘻道。

「可以。那是個美好的童年，有一個青梅竹馬，她叫朱元元…………」林塵笑著編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