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外來物

第二天早操……4月14日周日

早操，可謂是我們學校的一大特色，是莘莘學子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先不說老年健康步似的跑步方式，單是跑后的學生科高科長訓話就是最難受的。

「啊！同學們大家早上好嗎！！」高科長拿著話筒開始了他的訓話（廢話）……

「好……」台下一千多人無力的回答道。本來之前是沒人回答他的，可是換來的卻是更長的會話時間……

「今天啊！啊，同學們跑操跑的非常好，啊，特別是12屆的設計班，啊，方方面面的，啊都很不錯啊，很好，啊……」高科長簡直把這個「啊」字運用到極致了，如果「啊」字收錢，這一通話下來高科長估計得賠的褲頭都不剩。

早上的天氣略微有些涼，太陽還沒有完全顯露，偶爾天空掠過幾隻飛鳥，都說雁過留聲，古人誠不欺我，每次有烏鴉從頭頂飛過都能聽到「啊！啊！啊！」的幾聲，具體是不是鳥叫就不得而知了。

「啊！最後通知大家一件事情啊，這周四放假時間推遲，啊，具體時間，啊，會在周一晚自習班會通知，啊，今天說的有點晚，啊，（特么那天不是這麼晚。）同學們表現的也都很不錯，啊，學生會，今天7點50不再查遲到，啊！8點準時到班啊！冀教官！」終於結束了，隨著冀教官接過話筒，指揮著各班級有序離場，這個早操也完美落幕。

上午第二節課，綜合辦公樓三樓校長室。

「賈書記，上邊怎麼說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導致康校長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兩個凹陷的黑圓圈格外顯眼。

「上邊說全力配合工作，他們已經來人了，估計很快就會開始交接工作，市區方面也只是強調加強管理，做好同學們的心理思想工作，千萬不能出岔子。」賈書記也是一頭汗，把手裡的文件夾放在了桌子上。

「高科長，通知保衛科各個教官和各班級班主任，一定要在交接工作之前穩住學生，落實到每一個學生，一個也不能離開。」康校長坐在了辦公椅上，柔軟的座椅緩解不了他絲毫的焦慮。

「學生的工作我可以配合郭教官安排進行，不過有個問題，這臨近放假了，學生們的生活費方面已經捉襟見肘了，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補助，」賈書記不愧是學生們心中的好書記，心繫同學啊。

「開放食堂、生活超市等必要場合，統計現在校人數，物資合理分發，安排時間段依次領取，領取時間內禁止收取費用。」康校長也是慷慨。

「咚咚咚！康校長在嗎？」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康校長平穩了一下呼吸，賈書記和高科長也都各自在一邊的檔案櫃旁邊整理著什麼文件。

「你好，我是IBND旗下沃夫生物的首席執行官，您可以叫我艾塔。」來人是個有著西方面孔的年輕男子，鼻樑上的眼鏡片簡直比啤酒瓶底還要厚，身著白色實驗服的他看起來很是柔弱，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作著自我介紹。

「你是……？」高科長些許疑惑的看向這個名叫艾塔的人。

「現在這個學校由我們沃夫生物接管。」艾塔遞出一份文件，高科長接過文件又遞給了康校長。

康校長看完后臉色一變，默默的在文件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該來的還是要來，想我康某之名，一直都是給學生簽發畢業證書所用，送學生們進入社會的第一張車票，哪曾想今日，卻要將這一千多名學生，送給了他人……」

「康校長不必如此悲觀，只是暫時的隔離封控，等到疫情控制住了，自然會還於他們自由。」艾塔不緊不慢的說著。

中午午飯過後，我、賤人岩、小七和獵人在班級里聚齊，準備趁著中午午休，保衛科管理鬆散時偷偷潛入YZ市國家級森林植物公園北側。

「把手給我。」我正在矮牆上朝著賤人岩伸出手。

「使勁啊！」賤人岩這大體格差點沒把我拽下去，還好小七和獵人在後邊推了一把。

翻過矮牆進入植物園內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種灌木和一條用水泥鋪成的小路。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依靠著賤人岩發給我們的那張圖片推算，如果有這顆彗星碎片，他所撞擊的位置應該位於植物園偏東側，人工湖桃花島附近，當然了，這可不是瞎推算的，我們的智多星小七通過風阻啊、爆炸瞬間溫度啊、傾斜角度啊、ΠR的平方之類的給的一個大概的位置，小七說了：「放心吧，我算出來的距離絕對與實際不相差半徑五公里！如果錯了我七字乘於二！」話說，這桃花島為中心，半徑五公里，南北距離應該比特么整個植物園都大吧？

「嘿！賤人岩，你看那個死鳥的肚子跟你一樣大嘿！」獵人不知在哪發現了一隻死掉的喜鵲，捏在手裡對著賤人岩調侃著。

「你惡不噁心……哈士奇體制……」賤人岩沒好氣的說道，雖然獵人外號叫做獵人，大家其實更喜歡稱他為哈士奇、獵犬、半仙兒，畢竟這些外號不大好聽，就獵人吧，反正他自己也覺得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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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快到落風亭了吧，那個地方有護林員的崗哨，一會都小點聲吧。」小七提醒道，獵人才把手裡的死亡喜鵲給扔掉。

畢竟是森林植物園，植被豐富，經常會有一些野生動物的屍體、毛髮之類的，也不稀奇。我們便一直朝著桃花島方向前進，經落風亭的時候，我還特意朝著護林崗哨看了看，一片寂靜，就是平常不安分的大黑狗也不見蹤影，沒有狗叫。過了落風亭，我們便放開了心情，一路嘻哈打鬧著。

「你看！你表哥！」翻譯：咦！你看恁老表！賤人岩指著一邊荷塘里的烏龜雕塑，一邊朝著獵人喊道。

「表哥你說什麼？今天太陽太毒我聽不大清楚。」獵人更勝一籌啊。

「等等！你看，池塘邊，那是個什麼東西。」小七朝著賤人岩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個烏龜雕塑旁邊最近的岸上，有個不知什麼動物的屍體，躺在那一動不動。四月份的天不算很熱，但中午的日頭卻不容小覷，大家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是一隻野生的灰色野兔，自從開始在植物園搞旅遊業，當地在這裡放生了好多的圈養動物，以來彰顯植物園的原生態表現，可是有許多圈養的動物適應不了野外的環境，導致當地的生態環境並沒有臆想中那麼完美，死亡的動物屍體也不算罕見。

「那是只兔子吧，不稀罕。」我視力比較好，大老遠就看見那雙標誌性的長耳朵。

「死了嗎？」獵人流著哈喇子道。

「看樣子是的。你看那是不是生蛆了……」小七說道。

「你夠了……走吧走吧。」獵人沒好氣道。

有說有笑，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桃花島附近，小七算的沒錯，越是接近桃花島附近，周圍的植被越是枯萎、乾燥，那些已經綻放了的花朵也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高溫與輻射的緣故。遠處兩輛園林車就停在人工湖附近，也許是剛作業完畢，路面上給還存在著一些積水。離開林區踏上前往桃花島的人工拱橋，視野也開闊了起來，太陽自然也灼熱的照在我們四人的身上。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臭味？」獵人的哈士奇體質首當其中的嗅到了空氣中的不一樣，按道理是接近人工湖應該是會有水中的腥臭味，或者大熱天的有些死魚爛蝦腐爛的味道也是不足為奇。

「我倒是以為你放屁了，那種刺鼻的臭……」小七說著掩鼻呼扇了呼扇。

沒錯這不是一般情況下腐爛的味道，更像是某些生物用來警告外敵所分泌的信號，那種『氨氣』的臭味。下了人工拱橋來到桃花島上，那種刺鼻的臭味越來越嚴重，周圍的桃樹也成了枯枝敗葉，仔細看還有燃燒過的痕迹，隨著繼續深入桃花島，一個直徑六七米的黑色大坑映入眼帘，一顆黑褐色的長板狀石塊斜插在那個大坑裡，一陣風刮過，帶著灼熱的浪潮和刺鼻的臭味迎面撲來。

「嘔……這個東西怎麼這麼臭，你確定這玩意值錢？」小七快要吐出來了。

「也許所有隕石都一樣？」我也是強忍住反胃，反正我們也沒有見過隕石，誰知道呢。

「下去看看？」賤人岩朝著我問道。

「來都來了，走！」獵人先跳進了那滿是燃灰的隕石坑，我跟小七對視了一下也跳了進去。

近距離觀看這個黑褐色的隕石，表面似乎有什麼液體正在往外滲出，那臭味應該就是這液體分泌出來的味道。

獵人伸手就準備去觸摸被小七打了一下：「你傻啊！啥不啥都敢亂摸，輻射你懂不懂。」

「這黏糊糊的東西是啥啊，按道理說劃過大氣層的時候液體都應該燃燒殆盡了啊，這不會是什麼外星生命體吧？」獵人說的不無道理，高溫下還能存在的液體本來就不符合常識。

「有種東西叫做隕冰……不過那玩意，基本上落地很快就沒了，不會一夜了還在吧。」小七科普道。

「咔嚓！」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嚇得我們四個猛地一個回頭。

「那是個什麼東西……護林員的狗嗎？」賤人岩指著我們來時的方向顫抖的說著。

「嚕嚕嚕嚕……」一隻滿身是血的大黑狗從一邊的桃樹旁邊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雙眼通紅的盯著我們四個，口中還不停的流出黑色的黏液，發出一種喉嚨咯痰的聲音。

「他不會是來給你還鞋子的吧？」我不由得朝著賤人岩的旁邊靠了靠。

「嚕嚕嚕……」這隻大黑狗朝著我們一晃一晃的走來，它的肚皮極限下垂，就像母狗快要生寶寶的樣子，路過一根較高的桃樹斷枝時，那根桃樹枝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片一樣，隨著大黑狗前進的步伐直接插進了它的肚子里，然後一點一點劃破了開來，一股黑水從傷口處涌了出來，那種惡臭味更加濃郁了……

這一幕看呆了我們四個人，嚇傻了都，那隻黑狗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腸子內臟已經撒了一地了，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我們走來，眼裡猩紅的血絲更加清晰了。

「愣什麼呢，還不快跑，被這玩意咬一口不知道得打什麼疫苗呢！」我大叫一聲，推搡著其他人就朝著坑外跑去，因為大黑狗堵住了回去的路，我們只能從桃花島的另一面，度過弔橋到達假山附近然後繞回學校。

「嘶……呃……」剛上弔橋，耳邊就傳來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低吼聲，嚇得我們幾個人原地一個冷顫。這片湖水不算很深，循著聲音向下看去，只見弔橋下方的人工湖裡，竟然透出幾個恐怖的人頭！仰著腦袋沖著我們低吼。和那個大黑狗一樣，這些人口中也是不時的流出一些黑色的粘稠狀液體，雙眼也是布滿了猩紅色的血絲。這些人一看就不正常，但從身上的著裝看來，應該是護林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種場景下我們只有尖叫著逃跑的份，在我們這些學生眼裡真的是很恐怖的，估計要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別說仔細觀察了，不被嚇死都算是心理素質過硬了。

「哇！」賤人岩大叫一聲，趕緊跑向弔橋對面，他的大身軀我都懷疑弔橋是不是能經受得住。

我們四個人不知道跑了多久，體力都有些許不支。

「媽媽呀，我特么是進鬼屋了嗎？還是什麼拍電影的，道具也太逼真了吧？」小七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獵人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

「快跑吧，別給追上來了。」賤人岩也是甩著一身的肥肉跑的比獵人都快。

「前邊落風亭休息一下吧，快特么喘不上氣了。」我回頭看了看，雖然有種後邊有人跟著的感覺，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追了上來，我努力的用鼻腔深呼吸著，快速恢復著體力。

落風亭，青蔥翠綠，花鳥蟲鳴，就是路過的清風也想落在這裡小憩片刻，更何況玩命奔跑了許久的我們呢？

「呼！呼！啊！累死老衲了。」獵人扶著落風亭一旁的白色立柱彎著腰喘氣。

「賤人岩，沒想到啊，這麼能跑……」我調侃著也喘著氣。

「我草，這傢伙臉都白了。」小七還沒有緩過來，趕緊上去看看癱在亭下躺椅上的賤人岩。

「我……我不行了，頭暈……額……」賤人岩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感覺跟虛脫了似的。

「得，大寶貝沒搞到手，膽子快給我嚇破了。」我搖搖頭苦笑道。

「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一陣「悅耳」的鈴聲從獵人褲襠里響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歌應該是機器貓多啦A夢早期國譯版的主題曲……

「喂！什麼事？」獵人喘著氣接了電話。

「小七你們幾個在一起的吧？你們…呲…哪去了，班級開臨時班會呢，趕…呲…回來，老班讓統計人數呢，誰都不能少。平常我還可以幫你們報一下到，今天不行好像有什麼大事情，你們趕快回……呲。」這幾天好像一直信號都不怎麼好，來電話的是我們副班長，原名染小軒，男，我們都叫他班副。

「高科長不是說的周一嗎？怎麼提前了？」獵人稍微恢復了些體力。

「好好好馬上就回去！」我搶過手機說了一句就趕緊掛掉了。轉頭對大家說道，「今天的事情，咱們都把嘴把嚴實了，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學校處分是小事，關鍵是會被笑話死的……」

大家也表示贊同，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半個小時后，教學樓二樓，12平面設計班……

「大家安靜一下，接教導處學生科緊急通知，為統計現在校人數，緊急召開班級會議，每個寢室落實全員報道，班會結束後由各樓層宿管及教官帶領去生活超市領取推遲放假物資，具體細節待會老班開完小組會議後會給大家轉達。」講台上，一個皮膚略顯健康的女孩在向我們傳達著，這是我們敬愛的班長，心繫同學的好班長，旁邊站的則是我們的副班長染小軒，也就是剛才打電話通知我們的班副。

「你看，我說的吧，昨天都給你們說了還不信，放假推遲了吧！」激情自豪的說著。

「你可憋住吧，都丫你的烏鴉嘴。」一旁的豐哥一聽說要推遲放假，氣不打一處來，本來計劃好的回家有些事情，也給泡湯了。

「豐哥，可不敢給激情抬杠，人家可是杠神啊。」獵人嘻笑著說道。

「啪！」豐哥一拍大腿，「好吧！」

班會結束，我們先是回到寢室由教官清點人數帶隊依次有序的進入學校的生活超市，這輩子還頭一次去超市買東西不花錢的，嘿，這感覺真爽，要是沒有限制我都想搬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