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聲音
「誰在說話？」
林見溪支起身子，望著屋子裡，空空蕩蕩並沒有什麼人。
聽錯了？
林見溪狐疑地躺回床上，耳邊再次響起那個聲音。
「要不我施法偷偷進去看一下？」
「不行！不行！只要我關心一下小溪，系統就會發現，到時候又要被雷擊！」
「算了算了，有紫陽丹在，她應該沒事的！」
小溪……系統……紫陽丹……
這個聲音說的一些話，林見溪有些聽得懂，有些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比如那個系統，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嗎？竟然還會施展雷法。
要知道，雷法克邪魔歪道，一個末流仙門要是出了一個雷修，就可以保仙門百年無虞。
還有那個聲音提到的紫陽丹，他怎麼會知道她服用了紫陽丹？
難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林莞莞托的關係？
那他或許認識煉製紫陽丹的煉丹師。
這樣想著，林見溪有些躺不住了。
若是能結交一位三品煉丹師，那麼她修鍊初期的資源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林見溪起身，打開房門，就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洛晨的院子外。
他，一身月白色長袍，腰間扣著白玉龍紋腰帶，長長的墨發在腦後挽了個簡單的髮髻，髮髻上簪著一根白玉簪。
眉若墨染，目若星辰，五官極盡雋秀，眉宇間一股風流天成。
身如流雲，姿若明月，宛如謫仙臨塵。
洛晨。
林見溪的眸光間浮現驚艷之色。
回過神來，她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
想當年，她還是6歲的娃娃時，就是被洛晨的這副皮囊所蠱惑，拒絕其他仙門，毅然決然地加入洛仙門，拜了他為師。
導致她在洛仙門浪費了十年的時間。
「騷包！」
林見溪暗道了一聲，隨即目光頗為嫌棄得從洛晨身上移開，看向別處，尋找著那個說話之人。
「咦？小溪怎麼出來了？她應該沒有看到我在看她吧？」
林見溪黛眉微蹙，目光又重新移回到洛晨身上，耳邊頓時響起那個聲音。
「不會吧，她又看過了！她又看過了！她不會發現了吧？那我會不會被系統認定違背人設，遭雷擊啊？我不要啊！」
林見溪只見洛晨飛快地錯開目光，長袖一甩，一聲冷哼，轉身走進院子。
走時，還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沒用的東西！」
林見溪眉頭緊皺，心中對於洛晨的厭惡再度增加。
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系統，我剛剛罵小溪了，這樣總不算違背人設了吧！你不會再給我來個雷擊了吧！」
罵了她？
儘管林見溪不願意相信，但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真的是洛晨。
一旦將這個聲音和洛晨聯繫在一起，她越聽，越確定——
她是真的可以聽見洛晨的心聲。
為了打消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林見溪朝著正打算回自己院子的洛晨，喊了一聲。
「師傅，小溪有事情想要問你！」
被林見溪喊住的洛晨停下腳步，面色平靜而冷漠。
「何事？」
林見溪似往常一樣小跑到洛晨面前。
她邊跑，耳邊邊響起洛晨的聲音。
「不要過來啊！我可不想崩人設啊！試煉結束之前，我都不想見到你！」
拋開林見溪聽不懂的，她抓到了洛晨心聲中的關鍵點——試煉。
他，洛晨，準備一場試煉在等著她？
試煉……
林見溪小跑洛晨面前，裝成之前那個敬畏他的林見溪，目光有些怯生生地道：「師傅——」
喊了聲「師傅」后，她又頓住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後面的話。
洛晨低眉望著林見溪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心中忽然一酸。
初見她時，她6歲，正是個純真無邪的年紀。
那時候的她什麼話都會對他說，儘管他對她態度冷漠，她都不在乎。
可如今，僅僅是一個問話，她都不敢了嗎？
「系統，你還我可愛軟萌的小徒弟！」
可愛軟萌？
林見溪低垂著頭，面上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想她，曾經堂堂的仙道九品大能，誰人見了不贊一句，絕代風華，風姿綽約！
何時，何時有人敢說她——
就在她越想越氣憤的時候，一隻大手忽然落在林見溪的腦袋上。
「我是你師傅，有什麼不敢問的？為師還能吃了你？」
清冽的嗓音溫軟得不似洛晨會說出來的話。
在林見溪印象中，就算洛晨會說這句話，但他的語氣也不會似剛剛這般溫軟。
林見溪抬起頭，對上洛晨低垂的眉眼。
第一次發現，洛晨的眼中有一種名為溫柔的情緒。
這一瞬間，她彷彿才真正了解到一點洛晨的為人。
「啊！」
耳邊傳來洛晨撕裂卻強忍著的疼痛聲，隨後便是他的咒罵。
「我去你的系統！我就讓我徒弟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哪裡違背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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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洛晨咒罵那個什麼系統的時候，林見溪明顯發現洛晨的面色飛快地變了一下，劍眉微蹙，彷彿在忍耐什麼。
洛晨將手從林見溪的腦袋上拿開，冷漠地背過身，道：「磨磨唧唧，有什麼事情還不快說，為師哪有那麼多功夫給你浪費！」
林見溪看著洛晨冷漠的背影，壓下心中思緒，問道：「師傅何時才教我修仙？是要像話本子里寫的那樣通過什麼試煉才行嗎？」
提到試煉，洛晨冷漠的背影僵了一下，隨即冷聲道：「這事我自有打算，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教你修仙！」
洛晨的話嘴上是這樣說的，林見溪聽到的心聲卻是另一番模樣。
「我也不知道啊，系統不讓我教，非得要我按照任務的進度來。按理說這個任務的最後就是試煉，試煉通過的話，應該就會安排教授修仙這種任務了吧？」
洛晨也不清楚嗎？
林見溪眸光深沉幾分，心中什麼東西在這一刻似乎有了決定。
「徒兒知道了，徒兒先告辭了！」
林見溪很平靜地走了。
平靜得洛晨有些意外。
他都已經準備好訓斥的話了。
看著林見溪慢慢走回自己茅草屋的背影，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隨即洛晨搖搖頭。
「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重要，小溪看樣子沒什麼問題，那試煉估計通過的幾率會大一些。」
洛晨這樣想著回到自己的院子。
夜色降臨，明月高掛。
子時到了。
洛晨躺在床上，系統機械般的聲音忽然響起。
「轉正任務：十年磨一劍（10/10）——心之試煉，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