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機閣
這一覺鄭月夕睡得特別舒服,她覺得這比她在將軍府睡的踏實多了,畢竟這裡都是自己信得過的夥伴,而將軍府里只有陰謀算計,雖有親情摻雜在裡面,可說到底還是不夠讓人安心。
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推開門去了前院,葉飄飄不知等了多久,正在和喜鵲和青鶯笑著說話。
「怎的不叫醒我,等久了吧。」「等一會沒什麼的,屬下也沒有等多久的。」葉飄飄拿了一件薄披風給鄭月夕披上,「眼看天要黑了,咱們騎馬走快去快回,路上會冷,公子披上吧。」
鄭月夕沒拒絕,自己將帶子系好,帶著同樣男裝的青鶯和喜鵲騎馬往城外的方向走了去。
天機閣坐落在仙游城的最西邊,是一棟三層的建築,四周是竹林,竹子很高,不從遠處抬頭仔細看幾乎看不到這裡還有個樓在。
這是鄭月夕的意思,本來他們做的就是情報的生意,想來買情報的大多數還是不希望自己被人發現的,這樣比較隱秘。
她今天來除了了解一下格局以外也是為了這裡的安全,她準備在竹林四周布下與毒滿上差不多的毒障,只不過毒性更烈一些,若是有內力的人靠近這裡必會內力全失武功盡廢,而普通人靠近的話兩天內必死亡。
這還是她給那些誤入的人留了時間的,一旦發現自己身體不適可以有時間來這裡求解藥,若扛不到走出林子也會被她安排在這附近值守的暗衛發現喂下解藥再遠遠送走。
這裡本就暗衛重重把守,普通人或武功一般的想闖進來很難,除非是會隱身,或者輕功超過她這裡的所有暗衛還不怕毒,那才能行。
鄭月夕很滿意天機閣這個樣子,若隱若現的,透著一股子神秘。每個來這裡的人都會通過酒仙樓喬裝打扮后被蒙著眼睛到這裡,其實蒙著眼並沒有必要,因為這裡並不是完全隱藏起來的,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曾經鄭月夕在山上看江湖畫本子看多了,算是個惡趣味吧,嚇唬嚇唬人而已。
天機閣不大,一樓只有一個堂廳,整體走的是黑不溜秋風,只用不是很亮的蠟燭照明,如果不是貼的很近,連對面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左右兩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上了二樓之後有兩個房間,是給應潤澤和柏宗明準備的,三樓則是鄭月夕的房間,是這個小樓最豪華的房間。
按照鄭月夕的習慣,桌案後面是一整面牆的架子,放著各種書卷,裡面記載的是他們目前知道的一些各個官家府里的大事小情。
不過這些東西就是擺出來唬人的而已,能來到天機閣見卦師的人,消息必須是非常難得到的,一般都需要時間去調查的,那些書卷里不可能記載著。
鄭月夕越看越滿意,葉飄飄看著自家主子的表情心裡也跟著高興,畢竟這天機閣都是她設計的,每一處都用的恰到好處,她自己也很是滿意。
「真不錯,就像是異域的女子那般,蒙著面紗,看不真切,卻能讓人下意識覺得她神秘而又危險,定是個美人。」
「這只是一棟冷冰冰的建築而已,公子這比喻太誇張了。」「我可沒有誇張。」鄭月夕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摺扇在手上敲著。
「這天機閣隱在竹林深處,又有毒瘴環繞,就像是帶著面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鄭月夕下了馬,手背後像個小老頭一樣,在自己的房間轉了個圈。
「就咱這地方,咱這天機閣,看著聽著怎麼的挺神秘挺唬人的,所以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嘿嘿。」
她坐在那把金絲楠木的椅子上,將師父留給她的卦子放在掛盤上擺在桌面。「公子,卦子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放在這裡萬一被人拿走了怎麼辦?」
葉飄飄不知道這卦子的來歷,但是知道對於卦師來說,就像是將士的長槍,是怎麼都不能離開自己身邊的。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人來這裡順走卦子,可畢竟以後還會有很多客人來,萬一有人趁她不注意偷走了,那這一整套就廢了。
「沒事,我淬了毒的,放在這裡一是充門面,二是貴重的東西放在這裡比較安全,我帶著反而容易丟,畢竟我不常用,有時會忘了身上還有這個東西。」
葉飄飄知道自家主子的實力,於是沒再阻止,跟著鄭月夕出了門,將天機閣大門鎖好后準備返程。
「揭牌儀式安排在什麼時辰?若是太早我就不回將軍府了,住在季府了,不然起來再喬裝會很麻煩。」
葉飄飄想了一下說:「那主子還是不要回去了,正好咱們好多生意的帳您也該查一查了,屬下回頭叫了郭祿和季蘭,還有一些大掌柜過來,晚上給您講講。」
鄭月夕還真是沒在乎過自己這些鋪子,除了天機閣,就連留仙樓都很少過問,想想自己如今也是好多好多鋪子的大東家了,眼睛里就都是金元寶的模樣。
不回將軍府總要派人回去傳個話,青鶯半路改道回了留仙樓,再回府時已經是將軍府二小姐的丫鬟模樣。
鄭威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按理說未出閣的姑娘家在外留宿是不行的,除非是在自己家,或者被留在宮中,其他時候都盡量要回府過夜。
青鶯來傳話時雖然嘴裡說著請求將軍允許之類的話,面上卻是一副我就是來通知一下,你答不答應都不回來的冷漠表情。
「二妹妹雖然已經定了親,可到底未出閣,就這麼在外留宿有損名節,就算是要留在外面過夜,好歹也得知道去了哪跟誰在一起吧?」
青鶯沖著鄭淑湘敷衍的行了個禮,瞅都沒瞅她直接就懟了回去:「大小姐這話問的未免才是有損我家小姐的名節吧。」
「問去哪裡還有的說,不過問了奴婢也不會說就是了。」鄭淑湘聞言還沒來得及翻白眼就聽青鶯接著道:
「可是大小姐問跟誰,是認定了我家小姐在外面一定是和別人過夜嗎?就沒有可能是自己?還是大小姐覺得我家小姐就是這樣放蕩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