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入困境
王婉寧吃痛的嘶叫一聲,還想說些什麼,突轉變了臉色,語氣莫名其妙變得可憐兮兮:「顏華,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對我不滿,但我都和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打我。」說完,捂住了自己的臉頰。
「王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王爺,墨策戎?
蘇顏華挑眉,她緩緩轉身望去。
一堆貴女和公子而至,最前面的就是一身黑衣的墨策戎,俊美絕倫,面色冷淡。
「怎麼回事?」
開口的不是墨策戎,而是他身旁的貴女,滿頭珠飾象徵著尊貴的身份。
王婉寧開口道:「參見清河公主。」
墨清河,皇上與先皇后的女兒,也是皇上的第一位公主,因生在了皇上最愛先皇后的那一年,所以皇上對清河公主甚為寵愛,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婉寧,你捂著臉做什麼?」墨清河看了蘇顏華一眼,視線轉移到王婉寧身上:「你說。」
王婉寧抿了抿嘴唇,眼眶濕潤開口:「公主,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上次我與顏華起了衝突,今日我特來向她道歉,誰知顏華出口不遜,還……」王婉寧拿下捂住的手,頓時紅腫的臉頰暴露在眾人面前。
眾人一驚,紛紛張大了嘴巴。
陵城的貴女自有一些不對付的,可在皇後娘娘舉辦的百家宴上自然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這般不顧皇後娘娘顏面大打出手的人當真活膩了。
「這就是那蘇將軍的嫡女蘇顏華吧。」
「想不到一點禮數都沒有,竟敢亂打人。」
「聽說蘇顏華傾心墨王爺。」
「啊,她之前在墨王爺面前不是挺溫柔的嘛?」
「這你就不知道了,一直裝模作樣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你看看她這個樣子,比公主還要高傲。」
墨清河皺著眉看向了蘇顏華,一身素衣,身姿端正,似旁觀者一般兩袖清風。
果真如若兮所說那般,是個兩面三刀的女子,如此,她怎麼能放心蘇顏華喜歡墨策戎呢。
她斟酌了一下,沉聲開口,頗有指責:「你就是蘇顏華吧?本公主倒是不記得你,你應該不常與陵城貴女來往,但本公主警告你,見了本公主要請安,免得旁人說蘇府沒禮數。再者,婉寧的父親為朝廷大臣,該有的顏面自然要過得去,如今居然對丞相之女出手,這臉面你可還要。」
墨清河的這番話說的極重,旁人一聽就知道墨清河對蘇顏華不待見。
想來也是,先皇後去世時,墨清河就被靜妃撫養,自然與王婉寧相交深厚,說是親妹妹也不為過,這時見王婉寧受委屈怎麼可能罷手。
眾人看著蘇顏華,不知她如何應對。
蘇顏華攏了攏衣裙,朝後一退,向墨清河行了規矩標準的禮儀。
她行禮結束才開口道:「臣女不常出門,從未見過公主,所以不知公主面容,還請公主不要計較,另外—」
蘇顏華抬眸望向墨清河,從容開口:「王丞相是朝廷重臣自該尊重,但蘇府為皇上開疆闊土多年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自也應該,身為皇上臣子,這些本該是家父分內之事,不可作為任何評判的理由,但論臣女與王婉寧一事,王婉寧搶了臣女的東西,這次理論不成就大打出手,公主不聽事情全面就一味偏袒,臣女請問公主,究竟是誰不要臉面。」
眾人一驚,沒想到蘇顏華說話如此大膽,這可是皇上捧在手心的公主,上次一個小婢女因手滑打碎了公主心愛的玉瓷花瓶被杖斃,皇上一聽只擺了擺手隨她而去,可今日蘇顏華居然出口頂撞。
墨清河從小到大,每個人對她說話都要柔聲細語的,誰敢對她這般放肆,她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怒火。
「蘇顏華,你大膽,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對本公主這樣說話。」
蘇顏華一笑,笑容露出一絲無奈:「公主,我好生講道理,說事實,你怎麼就不願意聽了,難道公主承認你處事不公,只聽信一方之言嘛?」
「你—-」
墨清河漸漸冷靜下來,面前這人當真伶牙俐齒,她再與她爭執下去豈不是失了她的禮節。
「既然你們都有一番說辭,那我問你,你說婉寧對你出手,有誰可以作證?」
蘇顏華挑眉,心裡一聲冷笑。
她與陵城貴女交往不深,發生距離雖不遠,但礙於墨清河的顏面,誰敢作證。
旁邊的貴女紛紛言語,無一人出聲理會。
墨清河得意望著蘇顏華,笑道:「即沒人給你做證,那婉寧對你出手這件事有待商榷,但本公主可實實在在看到你打了婉寧,且婉寧臉上的紅印就是證據,身為蘇府嫡女,禮數你忘了?你可欠婉寧一句道歉。」
王婉寧故作可憐的樣子,實際在旁人看不見的情況下一臉得意的看向蘇顏華。
和她斗,她就讓蘇顏華在陵城貴女面前抬不起頭。
「我-我可以為姐姐作證。」
話落,眾人的目光轉向蘇若兮。
蘇顏華抬眸望著她,面色冷清不知想些什麼。
她眸子一轉,餘光瞥見那一身黑衣。
她的目光正好對上那深沉的眸子,如鷹般犀利。
蘇顏華懂了,不過是在某人面前表現出賢良之名而已。
她的視線轉移到了蘇若兮身上,她倒要看看怎麼個作證。
蘇若兮站出一步:「我剛剛就站在亭里百合花卉的邊上,姐姐並沒有對婉寧出手。」
王婉寧一愣,她沒想到蘇若兮這時候竟出口為蘇顏華脫困,眼神一怒。
墨清河眯起雙眼,十分不滿道:「那婉寧可有對蘇顏華大打出手?」
蘇若兮一愣,咬著下唇,神色略有糾結,最終說道「我並沒有看到,但我相信姐姐不會說謊的。」
旁邊的貴女嗤笑一聲:「誰不知你和蘇顏華是親姐妹,你的話不能作證,就算你要為蘇顏華託詞,也看看她接不接受你的幫助。」
「我剛剛還看到蘇若兮和蘇顏華一起下馬車,但蘇顏華似乎沒有給蘇若兮好臉色。」
「可憐蘇若兮還想著為蘇顏華辯解,看看蘇顏華那冷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聽著身旁的言語,王婉寧臉色平靜下來,看來不止她一人和蘇顏華不對付。
她可是想錯了,她和蘇顏華的不對付已經是有來有往的,而其他貴女和蘇顏華不對付,純屬是因為墨策戎,誰不知墨策戎與蘇顏華有婚約啊,喜歡墨策戎的貴女當然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了。
墨清河冷哼一聲,貴女們安靜了下來。
「蘇若兮,你的作證說辭不作數,還有在本公主面前作偽證,你可知道後果。」
蘇若兮滿臉惶恐,懇請道:「公主,我沒有作偽證,請公主明鑒。」
蘇顏華心裡真想大笑,蘇若兮已經為她作證委屈這個份上了,一來顯示她蘇顏華薄情寡義,二來在眾貴女面前表現自己的善良,三來當然是做給墨策戎看,如果她沒看錯,蘇若兮剛剛應該和墨策戎在一起吧。
那麼她肯出頭為她作證並不是真的讓她脫困,而是在墨策戎面前表現她的高潔善良而已,看著心愛之人被人欺負,身為王爺的墨策戎還會看著不管嗎?
果然,墨策戎斂眸凜聲道:「剛剛若兮和我在一起。」
話落,貴女們一驚,目光紛紛在蘇若兮和墨策戎身上打轉。
若兮,居然喊那麼親切,墨王爺不是和蘇顏華有婚約嗎?怎麼對蘇若兮如此熟絡。
知道眾人心思的蘇顏華一定會說:因為狗男女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墨清河疑惑道:「皇叔,你怎會與蘇若兮在一起。」
墨策戎冷言開口:「本王只是有些事和蘇若兮商量而已。」
話都說到這裡了,縱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墨王爺的話誰敢反駁,現下無人再敢質疑蘇若兮做的是偽證。
墨清河恃寵而驕慣了,即使心裡懼怕她這個皇叔也緊抓這個事情不放:「這也不對啊,蘇顏華你說你沒有對婉寧出手,那她臉上的紅印哪來的?還有即使蘇若兮為你作證,但卻沒有證明是婉寧先對你動手的?莫不是你打了婉寧又嫁禍給她?」
事情辯解個來回又回到原點,墨策戎只管將蘇若兮摘除乾淨,而蘇若兮的證明絲毫沒用還將這潭渾水攪的更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