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遇刺了
宮裡的那些事很快繪聲繪色的傳了出來,蘇錦住在瀾園,都不免聽說了新帝的風流韻事。
蘇母擔憂她這樣鬧脾氣下去真的失寵了,整日里在她耳邊念叨。
蘇錦不想聽,左顧而言其他,看她這副樣子,蘇母也不說了,「下個月就要生了,少鼓搗你那些葯爐子,別累到了。」
「知道了,娘,三哥都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嫂嫂吧,奔波走了幾個月,該想阿媛了。」
阿媛是三哥的女兒,去年出生的,三哥去年被外派辦差,夫妻倆一去這麼久,只留下一個女兒跟著蘇母。
「好了,你不用操心他們,自己都要生了,少管他們的事。」
蘇母走後,蘇錦就倦怠的躺在軟榻上小憩,綠蕪進來給她回話的時候看她睡著了,便打算出去。
「怎麼了?」
「小姐你沒睡著啊?」
蘇錦睜開眼,「剛眯。」
綠蕪將手裡的信給她遞過來,「袁老說他出了點事,去西北了。」
「去西北了?」蘇錦頓了下,打開信封,看到裡頭寥寥幾個字,蹙起了眉頭。
師叔久居南海,怎麼會去西北?!
綠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拿著毯子蓋住了她的腿。
西北如今都是戰事,西面毗鄰大夏,一個不起眼的關鎮里,東陵寒看著進來的袁老,給他挪開了位置。
「這是中了什麼毒?」
東陵寒遠在朔北,還沒完成突剿,突然聽說了楚青越中毒命懸一線的消息,立馬趕到了關鎮,並讓人把袁老帶了過來。
袁老常年在南海的谷里不怎麼出來,這次也是被他圍捕,不情不願過來的,看著榻上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嘖了聲,「這麼些日子了,命不久矣咯。」
脖子間猛的橫來一把利刃,他嘴一閉,「我哪兒會有什麼醫術啊,你們要抓也應該去抓我師兄。」
他主要研究蟲子的,懂點醫毒的皮毛還是因為師兄和他那個小小年紀就醫毒雙全的徒弟。
脖子里的刀更深了兩分,他道,「行了行了,你們都出去,讓老夫仔細檢查一下。」
「乖乖的給我治,不然的話端了你的蟲谷。」
陰毒的聲音鑽入耳膜,袁老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成日里打打殺殺的,姓楚的這小子怎麼會和你玩在一起?」
東陵寒沒空聽他瞎扯,收回了刀,「去治。」
如今北疆被大魏打的四分五裂,東陵璟不僅合包北疆,還派兵直搗北方,逼的他們不得不進攻。
現在進入十月份了,天氣漸漸冷了下來,糧草兵馬的支援都被圍堵在了高和,他沒時間滯留西北。
「爺,王爺是在并州的時候被圍殺的,像是江湖人,可能是九爺的人。」
東陵麒?!東陵寒站在院子里,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閃過精光,「對了,魏都有消息傳來沒?」
「蘇小姐現在在蘇家住著,蠱蟲取出來了。」
「哦?」東陵寒來了點興趣,笑道,「兩人鬧掰了?」
暗衛道,「聽聞是新帝將蘇小姐趕出了宮,新納了好多美人。」
兄弟一場,又是天生的敵人,東陵寒還是有兩分了解東陵璟的,他那樣性子偏執的人,能為了一個女人趕到邊關,怎麼會把看上的人往外推,去上那些庸脂俗粉。
想到蘇錦那個性子,他笑了笑,「她那個倔脾氣,俯耳過來。」
「啊切--」蘇錦睡著睡著打了個噴嚏,一看外頭的夜色都已經黑了。
屋子角攏火盆里燒著炭火,溫熱的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她掀開毯子,起來活動活動了身子。
葯爐里熬制出來的葯確實比不上皇宮裡寒冰玉髓打造的爐子,她捏起丹藥嘗了嘗,皺著眉放下了。
「小姐,這藥膏還抹不抹?」
聽到綠蕪的話,蘇錦將僅剩的藥膏拿了過來,沒煉製成功,她的藥膏都不夠用了。
「小姐,你要是開個香粉鋪售賣你的藥膏,京城貴婦小姐們肯定都來買了,還有明玉齋什麼事?」
蘇錦可沒想過開什麼鋪子,她當初被聖人賜為側妃的時候賞了挺多田產鋪子的,那些產業足夠她的花銷。
平日里熬製藥也是為了保命,之前一直想要煉製的毒香因為沒有金蠶蠱就沒煉製,後來得了金蠶蠱也用來煉製假死葯了。
至於這個藥膏嘛,是養膚泡葯浴之前必做的程序。
綠蕪看著她從罐子里取出瑩白的藥膏往身上抹,忍不住贊道,「小姐你的肌膚簡直是吹彈可破,比之前還水嫩。」
蘇錦也曾送了她一瓶,綠蕪有時候懶得抹,後來不知道弄哪兒去了,現在有些羨慕了。
「等我在煉兩罐給你。」
這藥材昂貴,不比皇宮裡可以很快拿到需要的藥材,她得出去找。
綠蕪拿著刷子幫她護理纖瘦的背,羨慕道,「白裡透紅的,是被陛下滋養的好---」
話還沒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了嘴,「小姐,那個葯浴應該好了,你去泡吧。」
蘇錦拿起梳妝台上的簪子綰髮,想起了什麼,把盒子里的毒拿了出來,打開簪子的機關,把銀針上全塗抹了毒。
綠蕪看她臉色沒什麼變化,吁了口氣,幫她把頭髮盤好了。
蘇錦表面沒什麼,心裡被她的話攪起了些漣漪,兩人已經一個多月沒再見過了,這樣挺好的,他不鬧幺蛾子,她也不會故意丟皇室的臉。
等到生下孩子,她會帶著孩子離開,他可以宣稱她病逝,維護皇家顏面。
「權勢是多少金銀都換不來的東西,跟朕回去,權力地位家族榮耀,朕都能給你,你會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權勢固然是個好東西,可她不想勾心鬥角費盡心機的爭寵去度過一生,就這樣罷。
蘇錦想著想著靠在浴桶里睡著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再次聽到東陵璟的消息時,是他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