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說一句你愛我
大魏建元二年,魏帝親自率領肅北軍支援北璃城,六皇子東陵寒不敵攜叛軍出逃,被追殺至邯鄲江墜河不知生死。
與此同時,撐著身子鎮守龍吟關的南王楚青越聽聞消息后,一口血吐在了凍結成冰的北漠河上徹底暈死了過去,朔北所有的官員出動趕往了邯鄲江。
連日戰亂,北璃城外惡臭漫天,戰場上遍布屍骸鮮血插滿了斷刀殘槍,下了一夜的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飛揚在疆場上,遮蓋住了慘烈的紅。
城內的營房裡,蘇錦住的屋子已經燒起了爐子,角攏處放置著炭盆,整個房內都暖烘烘的。
東陵璟是於三更時分回來的,東陵寒墜河失蹤,叛軍死傷無數,他留守了人待在邯鄲江打撈屍體,自己先回來了。
蘇錦夜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親醒了,男人的氣息熱烈猖狂,絲毫沒有羞恥於這種夜闖香閨登徒子的行為,還彷彿是怕弄不醒人似的,粗暴的很。
她一睜開眼看到那雙狹長的眸子,氣的眼角頓時緋紅,伸手就要掌摑他。
東陵璟迅速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底滿是欲色,粗重的呼吸聲交纏回蕩在帳內。
蘇錦感覺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剋制住自己的生理反應,「陛下是禽獸嗎?」
「朕讓你待在蘇府,是讓你跑到這兒給朕帶綠帽子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妃子跟他的仇敵摟摟抱抱,將他這個皇帝的臉面踩在腳下。
「你瞎了眼嗎?是他自己拉著我跳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殉情了。」強烈的妒意如瘋狂生長的荊棘尖銳的刺向了她。
「你---」她說不過他,氣的逼紅了眼角,蹬腿就要踹他,下一秒,身體的異樣傳來,她後背一僵,推他,「你先起來。」
昏暗的帳內美人如花般冰肌玉骨,東陵璟想起城牆上的一幕幕,直接撕開了她身上穿著的小衣,氣息粗重的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似的。
瘋狂而熱烈的吻在帳內混亂又沉重,男女力量的懸殊讓她根本推不動他,蘇錦閉了閉眼,強烈忍住抽他一巴掌的衝動,趁著他往下親的時候張嘴。
「天子腳下,叛軍可以堂而皇之的闖入,東陵璟,你這個皇帝做的好啊。」
嘲諷的聲音讓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東陵璟抬眼,看著她嬌艷欲滴的臉,極力忍住慾望,攏著衣服坐了起來。
「不知道是什麼蠢女人能大半夜的去給人收屍?」
蘇錦渾身赤裸裸的躺在榻上,看著他妖孽的五官帶著邪氣彷彿要將人勾到地獄里去,迅速拉過被子遮擋住了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層層紗帳遮擋住了外頭的視線,床榻上兩人視線相互交錯匯聚,都默默的看著對方,就那樣看著,誰也沒有避開眼。
最後是她主動開了口,「我給誰收屍,也不會給陛下收---」
話還沒說完,被子一角猛地被掀開,左踝猛地被他抓住,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往懷裡扯了扯。
蘇錦抓緊了身下的褥子,疼的嘶了一聲。
「撒手。」
「你叫朕撒手,朕就要撒手?你跟朕有什麼關係。」
無恥之徒,蘇錦實在不想硬碰硬了,軟聲,「墜樓的時候腳踝傷到了,剛上了葯,很疼。」
好久沒看到她這樣溫軟乖順的樣子了,東陵璟目光睨向她的左踝,手上的力道鬆了松。
「怎麼沒摔個粉身碎骨?」
你怎麼不摔個粉身碎骨,蘇錦想咬死他那張嘴。
東陵璟看著她異彩紛呈的表情,怎麼都壓抑不住這段日子來的各種濃烈到極致的情緒。
「給姓楚的治病,為了他心甘情願的跟著東陵寒,大雪天的被犬戎人追殺,還記得自己肚子里生了個孩子嗎?」
蘇錦被他陰陽怪氣到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不服氣的反擊。
「我要孩子,你給嗎?」
孩子出生這麼久,她連見一面都見不到,他就是拿孩子逼她,逼她服軟。
「朕有不讓你看孩子嗎?」
什麼意思?
東陵璟傾身,「他們就在宮裡,朕阻止你了嗎?」
他的身形異常高大,傾身壓來的那一瞬間帶著帝王的權勢威嚴,投下來的陰影幾乎將她全部籠罩。
蘇錦一反常態的沒有後退,像是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陛下的意思是我可以隨時進宮去看他們。」
「隨便你。」他的眼睛往下移,定在了那紅潤的嘴唇上。
蘇錦跟他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他的禽獸,進了宮還能出得來嗎?跟兔子進了狼窩有什麼區別。
「陛下總是愛食言而肥,我不敢信。」
東陵璟被她的表情笑到了,連日來找不到她的憤怒,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殺意,知道她給楚青越解毒的妒意,全都莫名散了大半。
蘇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後背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傳來,被他這麼半摟著,往日所有的床上事都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她往後挪了挪身子。
屁股剛動,腰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柔軟的身子瞬間撲到了他懷裡,張著的嘴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東陵璟垂眼,「你要咬一口肉下來?」
「是你自己動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嘴,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東陵璟道,「也是我掰你牙的?」
「---」
蘇錦不想跟他說話了,也不想聽他興師問罪,埋在他懷裡的頭顱直了起來。
「我是被擄來的,沒有做出任何對皇家臉面有損的事,陛下不用在這裡大張撻伐。」
可男人就當沒聽到似的,挑她刺,「他綁著你逼你給他治病了,他囚著你去朔北了?」
話里話外都是她自己願意的,蘇錦確實是想救楚青越,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一時僵持住了。
東陵璟被她沉默的樣子氣到了,冷笑,「看來朕說的沒錯。」
他整日里調兵遣將想著把她帶回來,她倒好,跟別的男人過的舒服極了。
蘇錦察覺到了他周身氣息的變化,生怕他一個生氣又要死好多人,緩聲,「那您要怎樣?」
「說一句你愛我,這事兒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