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有頭緒
京城,威遠候府崔霜熾房中
又是臨近中午的時候,何天福來到了崔霜熾的房中.
他是來拿曉風帖的.沒辦法誰讓他起不了床呢,今日他還算起得早的了.拿了曉風帖后出來何天福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盛海涯.
「你不是要看嗎?喏,給你,拿去看吧.」
何天福找到盛海涯后就把曉風帖隨手就扔給了他.
盛海涯接過來后仔細觀摩,雖然他沒見過真的曉風帖.
裡面內容十分簡單,但是他觀此帖的用紙封面以及用墨都極為講究,裝飾也十分華美.封面便是金絲銀線縫製而成,墨用的是極品墨王千秋光墨,用的紙更是號稱「百金不許買一枚」澄心堂紙.
造出這一帖的成本如果要計算的話恐怕就算用金子來計算也無法估量.因此盛海涯基本已經認定這是真貨,這如果都是假的,那造它的人恐怕已經傾家蕩產了.
「多謝小侯爺,此帖還你.小侯爺現在我們的交易達成,那我們現在找個地方聊聊吧.」
盛海涯說著一邊把曉風帖給何天福遞了回去.
何天福接過曉風帖后隨即說道:
「不急,我還要把這東西還回去,等下午吧.現在要中午了你們先去吃飯,正好你也要回去查案件卷宗.」
「不必查,所有案件調查我都參與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盛海涯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那飯後來我房中來詳談吧.」
說完何天福便左手拿著曉風帖右手擺了擺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下午,盛海涯依約來到了何天福的房中,何天福早已打過招呼中午之後不止房中甚至連他的這整個院子都沒有一個人留下.
經過一下午的交流,何天福基本了解了前幾齣事件的細節.於是何天福總結道:
「意思是目前所有事件的犯人雖然都毫無關聯,但共通點就是關鍵道具皆是製作精巧的火器類暗器,
這世上能製造出精巧暗器的組織不過就是江南雷火堂,南疆魔教分支唐門以及朝廷兵部兵杖局三家而已,
但是兵杖局的東西都十分古老,自『工』覆滅后不曾聽說有能造暗器的能力和先例,看來現在線索只有從剩下的兩家查起了.」
聽見何天福有要遠赴千里之外找這兩家的意思,盛海涯連忙轉移他的焦點道:
「也不盡然這兩處在京都並無分舵,兩家的總部都離京都甚遠,要查只怕不易,不過小侯爺可以換個方向從送那炸開的假山的人查起.」
何天福略微的思索了一下,然後應道:
「我問過管爺爺了,那座假山是啼田男爵府送的,啼田男爵盧離番一直與我父關係極好,所以他送的假山我們不僅收了而且還放在了最顯眼的中庭位子,他沒有理由做這事.「
盛海涯靜靜地聽著,他知道何天福的分析不會就此結束。何天福思索了一下后又接著分析道:
「而且據你所說前幾起案子的兇手雖然都抓住了,但是根據兇手招供他們的火器都是一個蒙面人提供給他們的。
他們也不知道那個蒙面人是誰,他們之所以行兇也只是單純和受害者有仇而已.所以結合前幾起案件來看大概率這次也是有人在背後操作。
這夥人還真是厲害一招借刀殺人翻來覆去的用,真是把借刀殺人玩到了極致.」
聽著何天福的分析盛海涯暗自心驚,這何天福不是傳聞說他就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花大少嗎.
這短短几句話說的是條理清晰總結到位,不像是傳聞那樣不堪,難道這傢伙是在藏拙?
不知不覺中盛海涯在心中浮現出了這樣的疑惑.
何天福疑是注意到了盛海涯異樣的眼光,於是接著說道: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推斷出這個結果來很奇怪?」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自己推理能力的自信,彷彿在說這應該是個人就能做到。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這不是個人都能想到嗎?不過啼田男爵這條線還是可以再摸摸的。」
何天福的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似乎已經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
「等我今天先做下準備,我們明天再去他的府上探查吧,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先回房整理下思緒.」
何天福揮了揮手,示意今天的討論到此結束。他轉身離開,步履中透露出一種從容和自信。然而,何天福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平靜。
此時何天福心中也是思緒萬千,唐門,雷火堂遠離京城無從著手.目前看來啼田男爵那估計也是得不到什麼線索。
不過也必須得去一趟才行,另外還有禮花齋雖然他們進硝石等物不算奇怪,可從今天夏文斌那群人那得來的消息來看,這禮花齋也有問題。
他一個區區商鋪對於硝石等限制物品的進貨量居然都能和兵杖局媲美.可是這麼明顯的異相,連他都察覺到了為何皇麟司沒有動作.
不過不肖片刻何天福就不再煩惱這些問題了,反正現在還有線索接下來慢慢摸索便是.於是他便前往書房看起了志怪文集打發起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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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盛海涯見何天福鑽進了自己的書房,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於是他便離開侯府前往皇麟司。
向他的師父也就是司馬飛鷹彙報這兩日侯府的情況,特別是曲陵侯府持有曉風帖這件事更是可非同小可.
他們皇麟司對於同是隱秘於暗處的組織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的關注,作為情報界的
扛把子曉星閣自然也是皇麟司的重點觀察對象.
晚飯時間盛海涯自然是沒有回來吃晚飯,何天福和肖神客兩人吃著飯.見盛海涯沒有回來何天福順嘴問了一句,不過肖神客自然是沒有回答他的.
於是房間里就只有兩個人默默的乾飯,不過這沉寂的氛圍卻被小廝的一聲通報給打破了.
「四太爺和禧公子到.」
原本和肖神客』開開心心』共進晚餐的何天福聽見這句話后楞了一秒鐘立馬就把筷子一扔把腿往外跑,同樣吃飯的另一個人聽見這句話也是眉頭一皺,不過卻沒有放下手中的碗筷繼續吃著飯.
跑出院子的何天福直接就朝著他爹的小院跑去,一進院子就看見一老一少兩個人站在飯桌前嚷嚷.老的體態臃腫頭髮花白滿臉褶皺,小的雖然個頭不高但是衣著華麗長相陰柔頗有女相.
「盡歡,不是四叔我說你你這堂堂侯府被人行刺之事,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家族榮譽的擔憂。
「咱們這曲陵劍府現在正是威震武林的時候,這時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咱們何家的面子往哪放啊.」
那老頭杵著跟拐杖站在桌前抱怨的說道.
「是啊,大伯還好這次您和小弟沒有出事,不然你說咱們這偌大的何家就只剩我和爺爺這一老一少兩個人這可怎麼辦啊.」
老者的話一說完少年人便接著插話道.
「四爺爺和天禧堂哥來了.」
何盡歡剛剛準備開口撫慰兩人,卻被不屬於這裡的第四個人出聲打斷.
原來何天福跑出自己的院子后,就直接往他父親這裡跑來,不過腳還沒跨進門就聽見了那一老一少的聲音,於是出言把話接了過來.
他家雖然這兩代人都人丁稀薄,不過他的爺爺卻有好幾個兄弟,這個老者就是他爺爺的四弟何夜明。
而年輕人自然就是他的孫子也就是何天福的堂兄.
兩家雖說是親戚不過也是分家多年鮮少往來,但是只要這倆爺孫一登門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何天福一聽見這兩個瘟神來了筷子一丟就趕忙跑來了,生怕他父親像往日一般礙於情面著了這兩爺孫的道.
「哎呀,小弟你昨天沒事吧,昨天我和爺爺在來侯府的路上被一群潑皮無賴纏上攔在了半路.沒趕得上你的宴席.」
他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遺憾,彷彿錯過了一場盛大的聚會。然而,緊接著他的話鋒一轉。
「不過也正巧沒趕上,不然如果讓那刺客得手,咱們何家不就人被一鍋端了嗎.」
雖然何天禧話中意味雖然焦急萬分,但是他嘴角間一抹不經意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