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生死不知
見識到女帝陛下的慌亂無措情緒之後,華伴伴出去傳旨的時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回來后,隱秘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沁出來的汗珠兒。
從徒弟手裡拿過了一杯茶,「啪嗒」一下,放在了女帝的手邊。
「陛下——這是怎麼了?」
這副樣子,恐怕是出事了。
而且還不是小事。
女帝眸色漸深。
沒說話,也沒有喝茶,只是將手中一直握著,都有了凌亂摺痕的摺子,給攤開著,扔在了書案之上。
大著膽子,華伴伴探頭一看。
后瞳孔震顫,呼吸急促,冷汗出的更多了。
華伴伴無意識的,將密折上面所寫的消息,逐字讀了出來。
「司安於方全淮所管轄的西山村遇韃靼人,護衛死傷,本人墜崖,生死不知,已原地仔細搜尋兩天,無所得。」
華伴伴:「!!!」
完了,天塌了。
這...這消息是真的嗎!
若是真的......
華伴伴呼吸一滯,憂慮的目光看向了女帝。
「大將軍遇險了?墜崖生死不知?這......」
這消息跟假的一樣。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華伴伴疑惑開口:「可這怎麼可能呢?」
「您不是讓暗衛所給方巡撫傳旨,讓他派出精兵良將,貼身隨行護衛嗎?」
「有這麼些人,都能讓韃靼人傷到大將軍?!」
「這哪裡是精兵良將啊,分明是吃乾飯的廢物!」
華伴伴也要被氣死了。
這不是故意在給陛下找事兒?
那生死不明的是誰?
是司安,司大將軍啊!
這群癟三!
華伴伴都要被氣暈了,腦瓜子疼。
「陛下......現在要怎麼辦啊?」
女帝也氣的頭疼,這心中對於司安的安危,也是無比的擔憂。
「怎麼辦?能怎麼辦?」
「從京畿抽調朕的人,給我連夜過去,莫說懸崖了,整個省府,只要能找回大將軍,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方全淮!也得給朕去挖!」
「幾十歲的人,怎麼這些小事兒都做不好?」
女帝心中別提多窩火了。
「人倒是派去了,可是從頭到尾,就一直沒有找到大將軍,最後甚至給人丟了!」
「方全淮!好一個方全淮!」
.......
這邊兒。
司安和陸識月兩人,經過了「千難萬險」。
咳——
反正就是輾轉來回。
終於砍價打骨折,買到了一匹用以同乘的馬。
真是叫陸識月給說准了。
路上遇到的都是小村子。
都不認那些個玉佩和墜子。
還是多走了好久。
終於到了個鎮子,去當鋪換了些錢財。
才終於有銀子用了。
買了馬,和食水。
二人上路。
陸識月坐在前面,半窩在司安的懷裡。
這也多虧司安是個受過二十一世紀教育的現代人,而陸識月八歲墜崖,崖底生活八年。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二人暫時都沒有想過。
都什麼時候了。
還男女授受不親?
他們兩個可沒有人願意一個騎馬,一個走路。
司安頭戴垂墜著黑色紗幔,用來抵擋寒風和飛沙的斗笠。
陸識月帶著兜帽,整張漂亮的小臉都縮了進去。
講道理。
這東西還是陸識月建議司安買的。
從鎮子的成衣店中。
司安當時還奇怪,覺得他一個大老爺們,做什麼要戴這種娘們唧唧的鬼東西。
然後一上馬,跑了兩步。
就被帶著沙土的寒風,給吹服氣了。
最後在陸識月帶著笑意的揶揄目光中,老老實實的勒馬回去,買了個顏色最深的。
帶上之後,司安還彆扭了好一會兒呢。
後面過了幾個時辰,司安這才適應了。
趕路的時間分外無聊。
司安便時不時和陸識月聊幾句。
大冬天的跑馬,是很辛苦的。
就只有兩人相貼的部位,能夠感知到些許的溫暖。
司安這個行軍打仗的「大將軍」倒是還好。
可陸識月是第一次出谷。
這趕路之下,大腿內測不可避免地被摩擦。
陸識月的皮肉嬌嫩。
畢竟是小姑娘。
可她是主動要和司安一起出谷的。
現在也不是說自己疼痛,耽誤趕路的時候。
所以,陸識月一直都在咬著嘴唇,忍耐著疼痛。
只能左右小幅度的挪動著身體。
這不由得讓司安感知到了。
低頭,輕聲詢問:「怎麼?可是難受?」
陸識月帶著兜帽。
所以司安便貼的很近。
很近。
近的彷彿隔著布料,陸識月都能感知到那一股的熱氣一般。
陸識月心中鬆了一口氣,她能察覺到臉上的熱氣。
恐怕現在已經臉紅了。
好在自己是背對著司安。
否則,這樣一副小女兒的姿態,便要被人看去了。
「沒關係,我們繼續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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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識月小聲回答他。
「再忍耐一些時間,大概再堅持一、兩個時辰,就能到達下一個州府了。」
「到時候,我們找個客棧、驛站,先行歇歇腳。」
「嗯。」陸識月點點頭。
「不過,距離你要去的寒州,還有多久?」
陸識月覺得,自己晚上得挑燈夜戰一下。
為自己做一副綁腿的棉墊兒。
不然,再這樣顛簸兩日。
這雙腿就要不得了。
這樣想著,陸識月彷彿有能感受到了自己腿側,傳來了細細密密的,針扎刀刮一樣的火辣辣疼痛。
身體驟然一僵。
陸識月這般,自然逃不開司安的感知。
嘆口氣:「且再忍受兩日吧,若是我們路上不出意外的話,當可以在第三天傍晚,到達寒州。」
啊......還要兩天兩夜。
陸識月一張姝麗柔美的漂亮臉蛋,都黯然了兩個度。
晚上,月亮都已經掛上了樹梢。
司安和陸識月,終於到達了城池當中。
找了一家客棧,暫作歇腳。
因為身上著實沒有銀兩了。
恐怕明日早飯都沒有著落。
司安在將陸識月安頓下來后,又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陸姑娘,現在咱們手中錢財不夠,只能委屈你......」
是的。
司安手裡根本沒錢再開一間客房了。
只能同住一間。
便是受過二十一世紀教育,不太遵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規矩的司安,都鬧了個大紅臉。
陸識月也臉色染上了薄紅。
如同三月桃花。
白裡透紅。
十分的嬌艷、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