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善後
不多時,各家都把傷得嚴重的人扶回了山洞。
一眼望去,山洞裡躺了不少人。
人們在拼殺時情緒激昂,疼痛感沒那麼強烈。
這會停下來后,身上的痛感越發明顯,人群里不時傳出痛呼聲。
陸青青看著山洞裡一地的傷患,其中更是有受傷頗重的,怕是普通的金瘡葯也難救過來。
如今,山上的局勢緊張,而隊伍里又都是傷患。
若是有心懷不軌的想趁虛而入,那......
想了想,陸青青喊過秦朗,兩人從車廂里搬出個水桶。
陸青青清了清嗓子,揚聲道:
「我這兒是燒開后的水,各家有需要清理傷口的,從這兒取!」
山洞裡不少人知道陸青青是個不喝生水的,想著燒開過的水總歸好些。
聽著陸青青的話,紛紛拿著碗瓢過來舀水。
陸青青則在山洞裡轉悠起來,見著有傷得很重的,便幫著處理下傷口。
等山洞裡受傷的人都安頓好,陸天明安排幾個傷的輕些的人,去替換在外頭值夜的人回來。
外頭值夜的人里也有些受傷的,需要回山洞處理下傷口。
而其餘傷得較輕的人則開始出去摸屍,外頭還有不少屍體等著他們處理。
摸屍的人一人分一片區域,陸青青分到的是靠近外圍的一片區域。
她熟練地一刀划向屍體的脖頸,這才開始搜屍。
上上下下一通搜索,連綁頭髮的地方都搜了,最後的收穫就是綁在腰間的一個髒兮兮的水囊。
陸青青把東西放在一邊,開始搜第二具屍體。
約莫兩刻鐘后,陸青青直起身,看著地上的一小堆東西。
這就是她那片區域的全部收穫,裡頭除了偶爾搜到的幾枚銅錢,幾乎沒什麼有價值的物品。
這時候,其餘的人也差不多搜完了,眾人把搜到的東西挑揀著搬回山洞。
至於屍體,就先這麼放著,他們打算明天再處理。
今兒這一場拼殺下來,大夥都累壞了。
晚上照例是安排上值夜人員,這會到天亮估摸著不到兩個時辰了,便只安排了一波值夜人員。
陸青青這次也累狠了,躺下后只覺得胳膊酸痛,渾身疲憊。
她拿出水囊喝了幾口空間水后,又遞給旁邊的秦朗,兩人喝完后才睡下。
不多時,車廂里就傳來兩人的小呼嚕聲。
第二日一早,陸青青醒來后,只覺得沒睡夠覺,頭暈乎乎的,不過身上倒是不酸疼了。
吃過早飯後,值夜人員回去睡覺。
剩下的人里,除了傷的很重的,都聚在了山洞口。
外頭的場面很血腥,這會氣溫還低,還沒有蚊蟲湊上來。
陸天明決定先把屍體處理了,他跟眾人商量了會,決定把屍體扔進不遠處的深溝里。
那溝頗為陡峭,想下去不是容易的事。
如此一來,這些屍體也不會成為其他人的食物。
眾人吭哧吭哧拖著屍體去往深溝旁,一具又一具。
等將山洞口清理乾淨時,太陽已經高高掛起。
眾人也沒停下休息,山洞的大門昨日被燒了,他們得儘快把大門做出來。
一行人人回山洞拿了柴刀,出發去找合適的木頭。
剩下的人則守在山洞裡,防止有人過來趁虛而入。
山洞口,陸青青挺起腰背,就聽見關節的響動聲,活動了幾下才感覺舒服些了。
她看向山洞外,周圍靜悄悄的,連一個難民都沒見到。
之前這個時間點,早就有不少難民出來找吃的了。
看來,這一場戰鬥周圍的人都知道了。
陸青青低頭看向地上的血跡,希望這場廝殺能震懾住他們一段時間,最起碼短時間內不要再來。
山洞口,王大山正在值守,見著陸青青看著外邊發獃,開口道:
「大丫,趁著沒事,快回去休息會吧,我估摸著這會沒人敢再過來觸霉頭。」
陸青青看著眼神變得尖銳的王大山,回道:
「希望吧,最好在咱們養好傷之前,別再有人過來了!」
陸青青說完,感覺有些累,便打算回去休息下。
剛坐下沒一會,就見姚家那邊亂起來了。
原來是姚夫人發起了燒,這會已經開始說起胡話來。
昨兒姚夫人胳膊被划傷,因著姚家一直備著燒過的涼白開,便沒有去取陸青青水桶里的水。
這會姚夫人燒起來,姚縣丞和三個兒子都急了。
可這會隊伍里也沒有大夫,唯有嚴師傅勉強懂些外傷,但畢竟男女有別。
嚴師傅本想讓嚴夫人看下情況,再轉述給他。
陸青青在旁邊注意到這情況,毛遂自薦。
「師父,我來幫姚夫人看看吧,有什麼情況我跟你說。」
嚴師傅見著她,忙讓她過去。
陸青青進入車廂,旁邊的姚博文媳婦朝她點點頭。
兩人配合著,解開了姚夫人的衣服,傷口處纏著一層白布。
陸青青用剪刀小心地剪開白布,白布下邊一層厚厚的藥粉。
藥粉遮住了傷口,看不到情況。
陸青青洗乾淨自己的手后,才又用水囊里的水沖洗起姚夫人傷口上邊覆蓋著的金瘡葯。
等藥粉被衝掉,就見到了皮肉翻卷的傷口。
此時,傷口處已經紅腫發炎。
陸青青又用水囊里的水清洗了一遍傷口,這才出了車廂跟嚴師傅說起情況。
嚴師傅一聽傷口紅腫,就知道不妙。
這年頭受傷最害怕的就是傷口紅腫,隨後高燒,許多人就是因為這個死去。
嚴師傅聽罷,眉頭緊蹙,轉頭看向旁邊的姚縣丞。
「姚兄,這傷口紅腫,我也沒什麼法子。不過,我車廂里還有退燒藥,先服下看看情況,至於後邊如何,真是不好說。」
姚縣丞朝嚴師傅深鞠一躬,感激道:
「真是多謝你了!我知道,這情況應該找大夫的,可如今這...,哎!」
嚴師傅轉身回車廂里拿來退燒藥,姚博文幾個道謝后忙去煎藥。
姚縣丞又朝陸青青道謝,陸青青擺擺手又回到車廂里忙活。
她在給姚夫人上了一層金瘡葯后,才又把傷口又包紮起來。
等喝下退燒藥,臨近正午時分,姚夫人終於退了燒,人也醒了過來。
幾個兒子見她醒來險些哭出來,一家人都圍在她旁邊,小聲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