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麼?就你叫苟安啊?
看著劉禪留下的書信,諸葛亮也是苦笑不已。
沒辦法,哪怕白帝城託孤,先帝劉備說的再好,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可問題是諸葛亮真的敢自取嗎?
曹操的例子就擺在那裡。
一樣的大漢天下,一樣位極人臣的丞相位置。
哪怕再如何抨擊曹操是曹賊,但是曹操終其一生也只不過是當了把魏王,最後那層窗戶紙依舊沒有捅破。
再聯想到前陣子李嚴給劉禪上書,要給自己加九錫……
不知道這是來自君王的試探,還是李嚴誠心噁心自己,沒有批准劃出五個郡成立巴州讓李嚴這個「官迷」過過癮。
「唉……」
諸葛亮之所以嚴格把控軍隊,並不是為了自立為王,是因為現在的蜀漢朝廷輸不起任何一場仗,只能穩紮穩打。
可是這天下也好,軍隊也好,說到底依舊還是姓劉,不姓他諸葛。
既然皇帝要做的事,作為臣子也屬實不好阻攔。
昨日看透了劉禪的心思,諸葛亮才主動將兵符大大方方的擺在桌面上。
借著巡營的借口離開。
如今獨自坐在帳中的諸葛亮心情複雜。
好消息:劉禪這小子對江山上心了。
壞消息:一上來就搞了個大的。
隨著魏延秘密帶精銳出發,諸葛亮也率領大軍向著魏國邊境出發。
由於軍中將領都是老軍伍了,雖然發現少了一部分人但是並不在意,既然丞相已經下令否決了魏延的提案,就不可能出爾反爾。
難不成這件事還要瞞著自己人?
大戰在即,各部人馬都有任務,或許魏延的隊伍先被早早的派了出去。
……
夕陽西下,魏延率領大軍秘密的前進,出發這幾日都是晝伏夜出,斥候與大部隊相距二十里。
儘可能的避免在沿途遇上魏軍耳目,雖然魏延一口一個夏侯楙小子才大志疏,但是不可能真的看不起這小子。
行軍打仗之人,掌管千萬將士性命,將領的任何的疏忽大意必然是血淋淋的。
所以魏延格外的小心。
「李祥……快要回到長安了,心情如何?」
魏延走在隊伍的中間,前後都有士卒,身邊是一位身穿富貴衣服的中年人。
「回稟將軍,如果此行成功,還望將軍不要忘了答應在下的事。」李祥眼中滿是仇恨。
「那是當然,有仇必報也是本將軍一貫作風。」魏延哈哈哈笑著說道。
李家早些年在長安精耕細作,經過一番風雨,長安也算是一方富商巨賈。
躲過了大軍閥董卓的貪婪,李傕郭汜的兵禍,沒想到在鍾繇鎮守長安的時候,馬超韓遂造反,牽連到了李祥一家。
拿著一封子虛烏有的謀反信件,鍾繇的手下將李家抄家,家裡所有人都被逮捕,霸佔了李家在長安的所有產業。
李家在長安經營多年還算是有些人脈,也有不少人欠了李家的人情,李家家主自知此次禍事躲不過去,就安排他人將李祥送了出去,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為全家老小報仇。
如今多年隱忍,李祥終於有機會回來報仇,心中難掩激動。
「將軍就不怕在下在長安殺人太多,惹得陛下不高興嗎?」李祥問道。
「哦?殺人?難道不是負隅頑抗的曹賊餘孽嗎?好在李主簿及時發現,替本將軍將他們就地正法了。」魏延一副你懂的表情,魏延心想,你一個文人能殺多少人?難不成能把這長安城裡的人都殺光?
「感謝將軍!」李祥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
就在各路大軍有條不紊的進發的時候,葉倫卻在漢中城內閑的無所事事。
原本借著偶感風寒的理由腳下抹油,沒想到一語成讖真的病了。
連續發了幾天燒,今天早上捂了一晚上汗終於好起來了。
「看來土方法還是有用。」
葉倫在漢中郡守的官署中活動活動筋骨,出來這一趟再生了次病,體重掉了二十斤,身體沒有原先那麼笨重了,但也沒太靈活。
「不知道魏延那邊怎麼樣了。」想到自己替諸葛亮做的決定,葉倫一時間也有些緊張。
歷史上的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因為馬謖這個坑貨輸掉了,然後趁著曹休在石亭被東吳老六打爆了,於是緊接著開始第二次北伐。
結果在陳倉被郝昭用幾千人攔了下來,怎麼打都打不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最終無奈率軍撤退,途中埋伏搞掉了魏國大將王雙。
「要不?提前布局一下?派個人把郝昭幹掉?」葉倫坐在台階上望著遠處出神。
「陛下,陛下……」馬謖的話將葉倫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葉倫緩緩問道。
「回稟陛下,苟安到了。」
「哦?」葉倫來了興趣,想要見見這個傳說中害得諸葛亮無功而返的運糧官。
在《三國演義》中有個組合,叫一邢二潘三苟安,是三個無能的廢物,邢道榮跟潘鳳早早就下線了,就只能見見這個苟安了。
「這個苟安最近有沒有什麼違犯軍紀的地方?」葉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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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微臣不知啊。」馬謖一臉茫然,這個苟安是今天才到的漢中,要不是劉禪早早派人打聽,馬謖都不知道有這麼號人。
畢竟誰在乎一個小小的運糧官啊。
後來馬謖一打聽才知道,這苟安是李嚴麾下的人,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李嚴跟諸葛亮都是先帝的託孤重臣,跟諸葛亮的大權在握不同,李嚴明顯被諸葛亮壓了一頭。
既然沒有諸葛亮一派風光,李嚴一派有怨言是必然的,甚至公然上書大肆抨擊北伐的弊端。
如今陛下問有沒有違犯軍紀,這明顯是要借苟安敲打敲打李嚴一派啊。
妙。
看著馬謖眼睛滴溜溜的轉,葉倫也是感到莫名其妙,自然不會什麼讀心術,看不懂馬謖心中的想法。
「回稟陛下,臣等跟苟安並無交集,這人平日是怎麼,臣等也並不知曉,要不……要不派人傳喚苟安前來覲見,陛下親自問問?」
聽到馬謖的主意,葉倫也是眼前一亮。
對啊,何必找什麼借口啊,把人叫過來,然後按個頂撞皇帝的罪名,或者搞個什麼其他借口,貶為庶民,流放不就行了嗎?
作為皇帝,雖然不能一句話定人生死這麼兒戲,但是處罰個不規矩的臣子,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只要他不在軍隊里,不給北伐添麻煩就行了,相父,信我!有我在這把穩了。
想到這裡,葉倫臉上露出來笑容。
「來,詔苟安覲見。」
不一會,醉醺醺的苟安就被帶到了葉倫的面前。
看著一身酒氣的苟安跪在地上,葉倫的嘴都快笑到後腦勺了。
這簡直就是想睡覺來枕頭!
正愁找不到借口發配這個苟安,沒想到啊……
今天是你命不好,別怪我打你板子。
「就你叫苟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