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祖母再送重禮,給落兒留下嫁妝!
冷電觸上肅王倏然冷下來的雙眸,心中這才狠狠抖了一個激靈。
他這嘴巴怎麼沒過腦子就給說出來了!?
追雨危矣!
不過這時候,追雨不危,自己就該危了!
冷電『咕咚』了一下,毫不猶豫繼續老實道來:「姑娘讓追雨別忘了,他還欠下姑娘的……」
段容時:「她想做什麼?」
冷電心中大喊:他怎麼知道啊!!!?
段容時輕輕『哼』了一聲:「既如此,讓追雨去見她。」
冷電都驚呆了。
殿下,您認真的?
真要讓追雨去見姑娘?
還有,追雨才挨了五十大板,還在床上躺著連翻身都不能,真的要他現在就去見姑娘?
李卿落忙到了日暮,看到整個酒樓沒有人再出來搗亂壞事,而一切又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時,她才徹底放下心來。
霜雪再三與她說:「東家但請放心就是。若是遇到奴婢不能解決的困境,奴婢一定馬上遣人去府中通知詢問。今日夜色已深,天寒地凍的,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別在這裡熬著了。」
李卿落欣慰的看著她點點頭:「那就辛苦你們各位了。」
她出了酒樓,正要上馬車時,卻又被人一聲喊住。
「李小郎君,請留步!」
李卿落回頭一看,竟是崔九娘?
崔九娘的馬車此刻正停在另一邊,而她就站在馬車外面,身上裹著一件大紅色披風,格外的顯眼。
李卿落心中一驚:她怎麼還在此處?
「你……難道一直還未歸家?這外面這麼冷,你若找我,為何不進酒樓去待著?」
崔九娘走過來:「我怕擾了你的生意。也並未一直在這裡等你,去逛了不少的地方才又過來的,好在還未錯過。」
李卿落盯著她,崔九娘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便道:「你可否,能助我與你兄長退親?」
李卿落回到將軍府才歇了片刻就又被喊去了靜慈堂。
裴老夫人看到她,心疼的將她拉著坐到自己身邊。
「餓不餓,累不累?瞧你忙活了一整日,怕是自個兒都沒有吃到幾口熱乎的吧?」
「快,把小廚房裡一直熱著的魚片粥給姑娘端上來!」
張嬤嬤已經笑眯眯的端著餐盤進來:「老夫人,老奴看見姑娘來了,便趕緊自個兒就去取來了。這下姑娘回來,您也該放心了吧?」
「姑娘,您今兒個自己面對酒樓的場面,可把老夫人在家擔心壞了呢。」
李卿落撒著嬌倒在裴老夫人肩上:「祖母。還是您最疼我了,這世上最疼落兒的人。」
裴老夫人自然很是受用。
李卿落也沒有掃興,吃了一大碗魚片粥。
「祖母,還是您小廚房裡的飯最好吃!」
裴老夫人笑呵呵的:「你呀,就會哄我。」
張嬤嬤:「老夫人,您就是不說,這魚片粥可是您今兒個親自盯著熬出來的。把米油都熬出來了,便是從前老將軍都沒得這種待遇。」
裴老夫人翻了個白眼兒:「提他做什麼?掃興!」
張嬤嬤打了打自己的嘴。
裴老夫人沒和她計較,而是拉著李卿落又說道:「今日我走後,你酒樓發生的事祖母都知道了。你處理的很好,落兒。」
「祖母並沒有看錯你,往後你還能做成更大的事來,祖母對你寄予厚望,你可明白?」
李卿落還沒說話,張嬤嬤又忍不住了。
「老夫人,您就是誇姑娘像您年輕之時嘛。既有經商的天賦,還有女將軍的氣魄。這整個家啊,我瞧也只有姑娘像您了。」
李卿落親熱的將裴老夫人的胳膊抱得更緊。
「我是祖母的親親心肝兒,自然是最像祖母的啦。」
裴老夫人笑呵呵的將她摟在懷裡:「我看你呀,是我的小潑皮猴子才對!調皮搗蛋的,整日都不叫我省心!」
「不過,老張今日這話倒是不假,你呀,確實最像我年輕之時,祖母以前也是喜歡舞刀弄槍,喜歡開店賺錢……」
祖孫二人說了一會兒知心的話,裴老夫人見李卿落累了,才又問道:「不過落兒,你可有查出是何人想要在今日給你使絆子?」
李卿落:「只查到福滿樓。」
裴老夫人:「福滿樓?這個酒樓在金陵城已經快有十年了。說起來也是一家老店了,生意做的只比明樓差了那麼些,它這麼大個酒樓針對你這才剛開張還不知前程的新酒樓做什麼?」
李卿落搖頭:「孫女暫時也還沒有查清此事。祖母可知福滿樓背後的東家是誰?」
裴老夫人搖頭:「此事,祖母確實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讓人去查查。」
說完,裴老夫人想起什麼來。
「落兒,祖母今日再送你一件禮物,就當作是給你開張新酒樓的賀禮,你想不想要?」
李卿落眼眸瞬間明亮:「祖母,落兒想要!」
她想要的明明白白,平日里也從不問裴老夫人要什麼。
她不要,裴老夫人這心裡還怪難受的。
覺得落兒是不需要自己。
這丫頭就喜歡自己死撐,但沒回撐不住的時候,她偏偏又能絕處逢生,還挺讓裴老夫人佩服的。
不過今日,是自己要給她的,她如此爽快的接下,讓裴老夫人也很高興。
張嬤嬤將一個盒子捧上來。
「這裡面,是幾張賣身契。此人是跟著祖母幾十年的老人了,你可以叫他一聲德叔。是你全然可以信人之人!」
「他的兒子,他的孫子,甚至他們家的女眷,都是一把追蹤查案、收集情報的高手。」
「以後,祖母就將這一家子都交給你,讓他們為你所用了。你便是善待他們,他們也能像對祖母這般,對你忠心不二的。」
「以後他們在外面,也比鄧嬤嬤辦事方便。」
「落兒,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吧。」
李卿落沒想到這個禮,如此之重!
這比錢財錦帛,比權勢還讓她心動不已。
她如今最缺的,就是人脈了。
雖然可以搭上肅王,可以去求南屏,甚至如今還能去求崔家裴家。
可求助別人的,永遠都不是自己所擁有的。
她不願做一株山林里的菟絲花,她就要做她自己,要自己手中擁有,才永不會再被這個世界拋棄。
「落兒,謝祖母厚愛。」
她大大方方的收了下來。
不貪圖自己不該得的,卻也心安的收下祖母願意給她賜予的一切。
李卿落捧著盒子離開后,張嬤嬤才到裴老夫人身邊來說:「老夫人,那福滿樓可要收拾一頓?」
裴老夫人陰沉著臉:「哼,真當我裴秀珍是吃素的?竟敢動我的人,我乖孫的酒樓!」
「它福滿樓真要有本事,這些年怎麼沒有騎到我明樓的頭上去?」
「老身這些年在道觀,可不是真的去吃素的!」
裴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名貴的紅木桌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張嬤嬤擦著額頭的汗珠心道:老夫人這是真的動怒了。
張嬤嬤可不敢讓老夫人身體氣出毛病來,連忙又順著趕緊勸道:「老夫人,您先別生氣。大不了,咱們把他狠狠收拾一頓便是了。」
「當年他福滿樓蠢蠢欲動想要挑釁咱們明樓,您不就是狠狠收拾了他一頓,他才老老實實屈居明樓之下的嗎?」
「老奴看,他如今就是皮癢,咱們再給他一劑猛葯就是了。」
「不過老夫人,您今日把老德一家子都給了姑娘……可是想以後,您手中的天風商行還有明樓都給姑娘的意思……?」
裴老夫人睨了張嬤嬤一眼。
「你個老貨,如今也敢揣度我的心思了?」
「哼,我不給她,難不成還給這家裡的誰誰誰?除了我的落兒,自然是誰都不配的!」
張嬤嬤一笑:「是,您最疼愛姑娘了!自姑娘回來得到您的認可后,您就一直都在精心得培養姑娘,以便她將來能接手您手裡的這些東西。」
「可若是老爺知道了,他可能不會願意的……」
裴老夫人:「他憑什麼不願意?他還敢覬覦老娘的東西了?」
「當年天風商行是我與他父親成婚後,憑我自己的一己之力親手所立的。他們李家一開始不還個個瞧不上嗎?」
「更何況,我當初立下天風商行的所有用度的都是從我自個兒的嫁妝中拿取,一分一毫也沒有用過李家的!」
「他們府中後來開銷困難,還吃喝我的少了?」
「如今他們憑什麼又想要我的東西?」
張嬤嬤:「您就老爺這一個親生的,他會認為您的東西將來都是他的,也是理所應當吧……」
裴老夫人一聲冷笑,漠視著窗外的漆黑:「他不配。這些,都是我留給落兒的嫁妝!誰也別想染指。」
此時此刻,劉家。
劉金枝舉著手指正在發誓:「真是草兒那賤皮子!爹,哥哥嫂嫂們,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今日新開張那家酒樓,草兒就是裡面的東家啊!」
「她店裡都吃死人了,可卻愣是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還在紅紅火火,賓朋滿客直至宵禁之時!」
「她這日子過的得多好?」
「我當家的可說了,一個酒樓的入賬每日少則幾十上百兩,多則上千兩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咱家日子這麼艱難了,她這酒樓都開起來了,便是手指里漏點縫,隨便撒點兒,咱們不都能過上好日子嗎?」
整個屋內所有人聽到此話都是一臉赤紅,神色激動。
「這是真的?草兒真的開酒樓了?」
「天啊,一日幾十上百,甚至上千的銀子!那、那得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