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六劍之二——雨之淅流
第二劍——雨之淅流。
命名源自於天空降下的雨水，
孟浩然閉上眼，無數的圖像從腦海中閃出，一幅幅從他眼前經過。最終，第二劍的所有劍法圖像都在他眼前展現。
這一劍的劍法比第一劍要複雜許多。最基礎最規範的一套攻擊性劍法，是刺出兩劍，可以分別攻擊同一個人的不同部位，或是攻擊兩個不同的人。
再複雜些，是刺出三劍、四劍……
以至於練至熟練后，劍出，如雨水淅淅瀝瀝，連綿不絕……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另一套防守性的劍法，表現為先招架格擋住對方的攻擊，隨後再找出破綻，刺出致命一劍。
在完全掌握第二劍后，甚至可以將這攻守兩套劍法融合使用，做到完全的攻守兼備。甚至還能衍生出諸多變招，不可謂不精妙！
相比於第一劍那樣的高風險，這第二劍的實用性可強上不少。
但真正修鍊起來，卻讓孟浩然頭大。
即便是最基礎的那一套攻擊性劍法，練習起來都十分艱難。
但從那兩劍的攻擊姿勢看來，與第一劍「雷之一瞬」並沒有多少區別，甚至速度與力量也幾乎相差無幾。
先刺出一劍「雷之一瞬」，然後再刺出一劍「雷之一瞬」？
這怎麼可能？
孟浩然練習許久，發現無論怎麼做，自己那連續兩劍之間的銜接，都十分緩慢十分不自然，與人偶那行雲流水般的刺出兩劍完全是不是一個級別。
「僅靠我現在的基礎去領悟，或許有些難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去問黃金豬劍吧。」
黃金豬劍確實無愧於蒼嵐第一劍士的名頭，
第二天早上，當孟浩然向瑩請教之後，瑩在沒法看到人偶圖的情況下，僅憑孟浩然的口頭表述，便理解了孟浩然的意思，並給出了十分精闢的指導。
「這兩劍都十分精妙，挺適合現在的你進行鍛煉。嗯……最好讓你親身體驗一下。這樣，我來做個示範吧，萊斯，孟浩然，你們一起來攻擊我試試。」
瑩手持一把木製長劍，指著兩人，十分瀟洒。
而孟浩然和萊斯在相互對視一眼，隨後齊齊拔出了自己的配劍，二話沒說便向著瑩攻去。
孟浩然一馬當先，雷之一瞬電光火石間便到達了瑩的面前。而萊斯緊隨其後，專心致志地觀察瑩的動作，等待著瑩露出破綻的一瞬間，進行攻擊。
面對兩人的聯手攻擊，瑩不得不優先處理孟浩然的雷之一瞬。
就在瑩舉劍別開孟浩然這一擊的同時，萊斯找准機會，騎士劍一擊刺出，毫不留情。
可是瑩的反應也非常快，又是抬手一劍將萊斯的騎士劍擋下。
孟浩然趁著這段時間，立刻挪動腳步，按照淅流之劍的動作，渾身發力，強行刺出第二劍。
「雨之淅流！」
……
事實證明，沒有理解透徹的劍法，使出來的效果並不好。
孟浩然不僅銜接速度慢，甚至就連這一劍的速度也遠遠不如第一劍。
這是一個重大的紕漏，
因為，在神之右眼的觀察下，孟浩然清晰地看見，瑩在別開了萊斯的劍法后，那柄木劍沒有絲毫猶豫，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后直直向自己刺來，
其速度，要遠超自己現在這一劍！
而自己處於毫無保留的狀態，根本來不及防守，
「碰！」
木劍刺在胸口，將孟浩然整個人的動作當場便被打斷，在一陣氣短之後，便跪下咳嗽著大口呼吸。
好在瑩收力了，所以孟浩然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很久，僅僅過了會兒便恢復過來。
撿起自己方才脫手而掉落的配劍后，孟浩然緩緩站了起來。
另一邊，萊斯自認為在失去了孟浩然的掩護后，自己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便停下了腳步，將騎士劍入鞘。
在等孟浩然恢復后，瑩才開始解釋：
「防守反擊的作用，剛才你們也感受到了。只要防守方式得當，那麼我反擊的速度永遠要比你們再次組織進攻的速度要快。」
說完，瑩看向萊斯，問道：「你學會了嗎？」
萊斯點點頭，抬頭傲然道：「這一點師傅八月份就已經教過我了，我一直銘記心間。」
「好，既然學會了，那麼，這次我攻擊，你防守，你來替你師弟示範一下。」
「好！」
萊斯再度拔出騎士劍，持防守姿勢，嚴陣以待。
「孟浩然，好好看，好好學。」
說完，瑩在萊斯做好準備之後，抬起手，劍尖直指萊斯咽喉。
孟浩然看到這熟悉的動作，目瞪口呆：這是「雷之一瞬」的起手式！同樣也是「雨之淅流」的進攻起手式之一！
瑩居然僅僅只是看自己用過幾遍，就學會了？！！
就在孟浩然驚愕之際，瑩已經動了，整個人飛速向著萊斯衝去。而且速度也很熟悉，正是孟浩然使用「雷之一瞬」的速度。
而萊斯的領悟力不差，對於這一劍也早已有了應對方法，學著瑩之前格擋孟浩然劍術的方式，抬劍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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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騎士劍快要觸碰到那一道金色的劍光，完成格擋時，那道劍光的速度——
變慢了！
像是為了配合萊斯的格擋一般，原本早該被騎士劍觸碰到的劍刃，此時並沒有碰到，而是順著騎士劍格擋的方向微微一晃……
「不好！」
在瑩身邊學習許久的萊斯當即反應過來，連忙後退，拖動劍柄，想要變招。
但是，金色的劍尖比他更快，幾乎是一個轉身，那一劍便從咽喉的位置，來到了心臟。
「碰！」
萊斯也享受到了孟浩然的待遇，整個人跌退幾步。但由於他本就是防守架勢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出現孟浩然的那番慘況。
至少他沒有跪在地上，騎士劍也被緊緊握在手心。
「再來！」
瑩低呵一聲，將劍一收起，再度擺出了雷之一瞬的起手式。
對面的萊斯絲毫沒有抱怨，提起騎士劍，再次擺出了防守的架勢。
「剛才那兩劍，第一劍為虛，第二劍才是真。這一次，你可要看仔細了！」
說完，瑩再次一劍向萊斯的心臟刺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萊斯雖然舉劍，但並沒有倉促地進行格擋，而是仔細地觀察著瑩的攻勢，認真地判斷著這一劍，
究竟是虛……還是實？
「嚓！」
劍刃格在木劍上，讓木劍的目標微微偏轉。
但萊斯的反應還是有些慢了，木劍刺在了他的下巴處。但好在這一下力道不重，只是讓萊斯稍稍有些疼痛。
「擋得不錯！」
瑩上前拍了拍萊斯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後又看向孟浩然，問道：「看懂了嗎？」
全程用神之右眼將一切盡收眼底，孟浩然已經有些些許感悟，緩緩吐出四個字：
「一虛一實？」
對於孟浩然的答案，瑩滿意地點了點頭，補充解釋道：
「不錯，想要刺出全力一劍后立刻又是全力一劍，絕大多數人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你們要做的，就是確保那唯一的全力一劍，必須命中！除此以外的，無論防守還是佯攻，都是為這關鍵的一劍作鋪墊。」
「仔細地觀察對方的行動，隨後調整合適的劍速……你就能實招變虛招，虛招變實招。虛招你可以使用無數次，在誘使對方露出破綻后，就得當機立斷用實招解決戰鬥。」
一瞬間，宛若醍醐灌頂般，孟浩然瞬間就領悟了其中的精髓——
那就是對敵人的仔細觀察與對自己的絕對控制。
也明白了為什麼老頭會讓自己修鍊這個劍法！對於別人來說，修鍊這一劍或許非常難，但對於擁有「神之右眼」的自己來說，觀察對方不算太難。
自己唯一要鍛煉的，就是對劍的控制能力，以保證自己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隨時以虛化實，以實化虛。
想到此處，孟浩然沾沾自喜著，忍不住脫口而出：「那學完這招，豈不是無敵了？」
瑩被他這天真的想法整樂了，當即笑道：
「呵，劍術哪有無敵之說。這不過是對單時的技巧罷了，面對兩個人或許還能支撐，但面對三個及以上的對手，就很難發揮出其作用了。」
孟浩然當即乖巧的低下頭，對於瑩的話沒有任何反駁。
但在心底，他已經暗自竊喜起來：
你說得沒錯，雨之淅流確實無法應對多數敵人。但是……我練完這招還要學習第三劍——風之狂嘯啊！
這可是專門對付多數人的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