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最壞的可能

「殿下放心，我回去后就派遣人手去各處調查，一定把那個勢力找出來。」

林威語氣憤然，聽到那個勢力的事情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當初在安奚城就和葉簫一起遇到過那個勢力中人的刺殺，當時還讓葉簫受了不輕的傷，對那個勢力可謂是恨之入骨。

這種事，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暗中調查就好，千萬不要驚動了他們，那些人的實力都不弱，萬一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恐怕會枉送性命。」葉簫提醒道。

「殿下放心，末將明白。」林威應道。

留著林威在客棧住了一宿，葉簫幾人又詢問了一些有關於南境的情況，等到第二天一早，便又各自啟程。

「如果真像是昨晚林都督所說，大炎此次出兵，的確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走在路上，葉溫嘆了口氣說道。

「四哥感覺問題出在哪裡？」葉簫問道。

葉溫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說不好，按理說大炎軍隊的戰鬥力絕對不會這麼弱，但是卻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失，是讓人有些費解。」

「那就是兩個方面出了問題，」葉簫沉吟道，「一是大炎此次統兵將領的謀划有問題，導致攻勢失敗，進而兵馬大損，第二則是他們的將士有問題。」

葉簫的推斷一出，所有人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來。

褚先生則是若有所思。

「將士有問題？」葉溫問道。

「沒錯，」葉簫點頭，道，「第一種可能基本上可以推翻，大炎既然出了兵，總要派遣幾位真正有能耐的將領前去，這一點，大炎的人不會做不到。」

「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他們帶過去的那些將士有問題，或者說部分是有問題的，這也是把所有不可能排除以後，最大的可能了，總不至於大林和大梁也出來一個問天那樣的人物吧。」

眾人沉思著緩緩點頭，葉溫又問道：「可是那些人會有什麼問題？」

葉簫看著葉溫笑了笑，說道：「如果他們帶過去的那些人，不是真正的善戰之兵呢？」

眾人聞言一愣，葉簫接著說道：「你們想一想，大炎本來脫身在這次的戰局之外，除了屯兵邊境，給大林和大梁一些壓迫以外，再也沒有需要他們做的事情了，本可以再繼續置身事外，為何要這麼謀划著突然發起攻勢？即便是真的要為我大武解困，又何至於不和我們提前知會，反倒是自己出動了兵馬，還損失了這數萬的兵卒，做了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賠本買賣？」

「你的意思是，這是大炎故意做給我們看的？」莫輕萱說道。

「很大可能是這樣。」葉簫點頭。

「但也沒必要平白損失這麼多人吧？」楚明皺眉道，「即便那些人不是久經沙場的將士，是那些新入伍的兵卒，這種損失也太大了。」

「如果他們連兵都不是呢？」葉簫嘆道。

「什麼意思？」楚明不解道。

「殿下的意思是，死去的那些人對於大炎來說無傷大雅，甚至有可能在大炎的眼裡，那些本就是該死之人。」褚先生說道。

葉簫把話說到這一步，他已經逐漸明白了葉簫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也不禁感慨，恐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想到葉簫這一步。

「該死之人？」楚明皺眉道。

「比如犯人！」葉簫道。

「你是說，大炎故意安排了一批犯人，然後偽裝成兵卒，由他們去對大林和大梁發動攻勢？」葉溫失聲道，對葉簫的這個猜測，也是覺得震驚不已。

葉簫微微點頭，說道：「我覺得這樣或許能夠解釋一些問題。」

葉溫沉默，把葉簫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細想之下，葉溫也不得不承認，葉簫的這一番推斷，確實是有道理的。

如果此次死去的那些大炎兵卒是一些散兵游勇，甚至是葉簫所說的犯人，那的確是沒有什麼戰鬥力。

這種人一旦上了戰場，面對那些明槍暗箭，死多少都有可能。

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何大炎不知會大武了，讓這樣的一群人上戰場，他們又怎麼敢讓大武在一旁協助，更因此怕被大武的人發現其中的端倪。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楚明問道，「大炎如果想殺了那些人，直接處決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就如輕萱說的，是做給我們看的，在演戲，」葉簫道，「要知道，如果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在死前能夠被發揮一些作用，當然是穩賺不賠了。」

「那演給我們看的目的呢？」楚明又問道。

「或許是想讓我們看到他們結盟的誠意，這件事情一過，之前可以讓我們相信他們是為了大武著想的。」葉簫道。

「而且還可以讓我們放鬆對他們的戒備。」褚先生接話道。

「沒錯，」葉簫看了眼褚先生，說道，「大炎的人也不是傻子，心裡當然也清楚我們不可能完全相信他們提出的結盟，那就總要做些什麼，給我們看一看。」

「這也是九殿下你的推測，並不能夠確定吧？」楚明說道。

只是聽著他的語氣，雖然是這樣問出來了，但是似乎也認同了葉簫的話。

「雖然是推測，但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葉簫道，「我有一種直覺，大炎是要謀划什麼大動作了，所做的這些，更像是前期的一些鋪墊。」

「這麼說來，大炎的結盟的確是不能相信了。」葉溫搖頭道。

「也未必，也有可能是我的推測有誤。」葉簫道。

「不，」葉溫搖頭道，「對於大炎提出的結盟一事，我們本來就是不相信的，如今你的分析又合乎道理，總之對大炎的確是要認真防備的，若他有心結盟倒也罷了，若是真有異心，我們也好多做個準備。」

「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莫輕萱也在這時忽然開口，神情也罕見的帶了一絲凝重。

眾人紛紛表情疑惑的看了過去。

莫輕萱素來冷靜，絕不是只會打打殺殺的。

她的才女之名響徹大陸，她的話同樣是讓人要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