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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混雜無章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了開來。@樂@文@小@說|

在沉入水中的那一剎那,椿看到另一個自己張開雙手擁抱住落入水中的他,然後和自己溶為一體;隨後,那些記憶片斷就開始瘋狂的湧入。

他看到在清晨冷冽的泉水中抱起自己的英俊男子,他的笑容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他看到眼神溫柔的棕發男子,信仰堅定卻路途坎坷,如雄獅般堅強卻又溫和體貼。

他看到不善言談的西國大妖,獨自行走在不斷變強的道路上,卻願意偶爾的為他停留。

他看到讓人聞之色變的白面妖之子,行事乖張、風流冷酷,可內心深處只是個寂寞的孩子。

他看到已經長大成人繼承了二代目名頭的鯉伴帶著自己的百鬼夜行,笑著叫他椿,但他卻不記得這個名字了。

他看到……無邊無際的紅蓮業火,一個火紅的身影抱著失去呼吸的他失聲痛哭。

別哭……紅蓮,我並沒有死去;我答應過你的,我會陪在你身邊,我會陪在你們身邊……

「所以,做好決定了嗎?」記憶的洪流退去,一個女聲在他腦海中響起。

椿,或者說昴流,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已經許久未曾夢到的星河時空之中。

昴流看著腳下那蜿蜒無邊的星河還有天空中閃爍的繁星,發現在不遠處,有一群穿著斗篷看不出長相的人正站在星河旁等著他,而向他問話的,正是站在最前面,唯一一個沒有把自己藏在斗篷下的宣羅。

「所以,你,做好決定了嗎?」宣羅緩緩的走了過來,她穿著一件非常華美的長裙,但讓昴流覺得有些眼熟。

昴流沉默了一下,抬頭望著宣羅說道:「我以為我們還有兩個約定。」

「是的,是的,我幫你修補好你的靈魂,你幫我得到聖杯。」宣羅挑了下眉,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起來:「我還以為現在你記不起這些事呢。」

「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忘。」昴流抿了一下嘴,然後低下頭:「很抱歉,我可能不能答應你們,我……必須和他們一起,我答應過他們……」

「少年,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宣羅的語氣裡帶著絲驚訝,她毫無顧忌的伸手抬起昴流的下巴:「沒有人讓你斬斷之前一切,你只是要學會慢慢和身邊的親朋告別;如果有願意和你一起走下去的人,為什麼不抓住他們?」

說到這宣羅鬆開了手,她往後看了一眼那一群把自己藏在斗篷下的人們:「在這裡的每一個;每一個,最後都會成為瘋子;因為漫長的時間讓人瘋狂。但我們堅持到了現在,因為我們身邊有還有那麼幾個願意陪著我們的人。」

昴流看著這麼說的宣羅,想起那個似乎永遠都跟隨在她身邊的男子,還有隻見過幾面的紫眸少女,微微的點了點頭。

「嘿,不要弄錯,追在我身後跑的人可是足夠塞滿鷹隼宮的。」彷彿猜到了昴流在想什麼,宣羅又伸手擰了下他的鼻子,眼中的自信讓她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所以,你,做好決定了嗎?」宣羅再次開口問道。

「我想……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昴流這麼回答道。

宣羅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她拍了拍昴流的臉:「自然會等到你成年的時候,我們可不收童工。」說完,她伸手一推,直接把昴流推入了星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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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椿周身忽地燃起了紅色的虛焰,讓守在他身邊的人嚇了一跳,隨著火光越沖越高,一個身影在虛空中慢慢的顯現出來,他俯身看著孩童的睡顏,低下頭伸出手輕撫過對方的頭頂,最終又隨著火苗的減少而慢慢消散於空氣之中。

當最後一絲火光也消失不見的時候,沉睡的孩子睜開了眼睛。

「椿!你醒了!」最先撲上前的是壁,他開心的看著慢慢坐起來的弟弟,一疊聲的說著:「你……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餓了吧?有好吃的喲。你睡了好幾天,父親和母親都擔心壞了……」

看著趴在床邊混雜了一臉開心與擔憂的神色的少年,椿反應了一下才把記憶中另外一張少女的臉放下,於是慢了半拍的點了下頭:「……嗯,還好……」

這個表現讓壁覺得椿果然還是有些不舒服,馬上把他一推,讓他重新躺下,再把被子蓋上:「我去喊父親過來。」說完說跑出去了。

躺下的椿伸出雙手看著自己的掌心,過了一會才慢慢握緊,「紅蓮,迪盧木多。」

隨著他的輕喚,右手手背上猛的浮現出一個印記,而周身也再次燃起那紅色的火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要總是讓別人擔心你,昴流。」騰蛇看到年幼版的昴流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伸出手摸了下孩子的頭。

而迪盧木多則很慶幸昴流的精神很好,他單腿跪到昴流身前,執起他的右手說道:「見到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吾主。」

兩人和昴流剛聊了幾句,壁就帶著父母兩人過來了。

「你們是……」還未進門,就感覺到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充斥在屋子裡,其中還有一股有著非常強烈的神通力,皇一門的現任當家在看到騰蛇和迪盧木多后馬上開口。

「姑且當做是他的式神吧。」騰蛇直起身看了眼來人,「不過現在的他還太弱了,幾乎無法召喚我們停留在這個位面,這次算是覺醒時的驚喜。」

迪盧木多也站了起來,對椿這一世的幾位家人微微致意,「等時機成熟,我們會再來迎接吾主,還請諸君繼續照顧他。」

兩人說完,就一個化成一縷火花,一個慢慢光化的消去了身影。

「呃……」重新記起昴流的全部記憶之後,他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一時間有些不知要如何開口,畢竟他記憶里對父母最深刻的印象還是在他和北都年幼之際就因為車禍雙亡的那對只在照片上見過的人;但眼前這幾個也是他喊了多年的親人。

「不管你恢復了什麼樣的記憶,我們都是你的父母。壁也永遠是你的兄長。」算是三人中知道得最多的現任當家盤腿坐到了昴流的被褥邊,看著他說道。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還有剛剛那兩個……壁?」完全不知情佳子夫人還一頭霧水,但被大兒子偷拉了一下衣袖,也跟著跪坐在了丈夫的身邊。

聽到對方這麼說,昴流慢慢的開了口:「父親、母親……壁。」他的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坐直了認真的向著他們行了個跪伏大禮:「這些年,椿很感激你們的愛護和關心,但我是……我是一個搶了你們孩子和兄弟的軀體,佔據在裡面的人,我很抱歉。」

「啊!」佳子伸手捂住嘴發出了一聲急促的驚呼,剛想說什麼,就被自己的夫君制止了。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佔據我幼子的軀體的?在落水的那天嗎?還是剛才?」現任當家開口冷靜的問道。

「不,是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我需要一個未成型的軀體修補靈魂……不過我一直沒有以前的記憶,這次落水才恢復了自己本來的記憶。」昴流低聲說道,他把頭低了下來,不敢看對面三人的表情。

「那麼你就是我的兒子,不管前世也好,借子托生也罷;今生,你就是我和佳子的兒子,壁的弟弟。」現任當家馬上這麼說道,他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我記得從你出生開始的和你相關的每一件事,還是說,你已經忘了那些記憶了?」

「不,我也都記得……我……」昴流忙抬起頭看向對方。

「那麼,名字呢?你之前的名字,還有,為什麼會選擇成為我的兒子?我想,做為一個父親,我有權了解這一些。」現任當家望著昴流的雙眼,裡面是滿滿的真誠,只看這雙眼睛,他也願意相信,從頭到尾,宿在這個軀體里的靈魂一直沒有改變。

「啊,是的,我,我叫昴流,皇昴流……很久之後的皇一門的繼承人。」昴流又看了下佳子夫人和壁的表情,開始慢慢的述說自己的故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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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棄犬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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