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得為自己而活
粉店的老闆人稱三胖哥。
人如其號,滿身肥膘,一個人看著有三個大。
他端著粉過來時,張嘴就是一句:
「喲,帥哥,這是換女朋友了嗎?」
這段時間,楊崢帶著尹茜來過這家店不少次。
昨天都還來了。
楊崢沒好氣道:「這個是我同村的鄰居妹妹,今天碰巧遇到,我請她吃個早餐而已。」
三胖哥嘿嘿一笑:「哦,這樣啊。」
楊崢斜了他一眼:「就算不是這樣,我在你這都吃三年早餐了,帶個妹子過來,你就算不給我打掩護,也不至於戳我輪胎吧?」
三胖哥憨笑搖頭:「做渣男可要不得。」
又是個老實人。
楊崢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等到明年,三胖哥自然會知道做渣男要不要得了。
就在今年寒假楊崢回會南時,便發現店裡多了個老闆娘,長的還挺漂亮。
可等到15年暑假,楊崢再來時,就沒看到那個老闆娘了。
他問了一嘴。
三胖哥怒吼回應:「別提那個婊子!」
短短一句話,便道盡了做老實人的下場。
都說暖男排狗後面。
殊不知,老實人排暖男後面!
要記住:
你不渣,我不渣,妹子上哪搞錢花?
你不壞,我不壞,妹子找誰談戀愛?
三胖哥走後。
楊雅涵瞪大了眼睛驚訝開口:「你談女朋友了?」
在這個高速發展的互聯網時代。
人與人的參差,達到了歷史最高。
同樣的年齡。
有人已經做了爺爺奶奶;有人卻還在期待自己的愛情。
有人已經全身解鎖;有人卻還在為一個對視而臉紅。
有人已經當過爹媽;有人卻還不懂男女之別。
楊崢在鎮上念初一時,對男女之事是真還一竅不通。
但他班上已經有女同學休產假了……
魔鬼與天使并行,黑暗共光明一色。
這便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楊雅涵是個典型的乖乖女。
早戀這個詞對她而言,雖不至於無法想象,但那也是極為遙遠的存在。
而據她所知,楊崢家的家教,甚至比她的還要更嚴格。
因為楊崢他媽陳悅,要比她媽周蘭更厲害。
所以她很難想象,楊崢竟然敢談女朋友。
「嗯。」
楊崢淡定點頭。
「你真談了?」
楊雅涵美目圓瞪,滿臉詫異:「你不怕悅嬸嗎?要是被她知道,你肯定就死定了!」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楊崢搖搖頭,解釋道:「在我們夏國,高考可以算作是成人禮。」
「高考完了,就代表我們正式成人了,戀愛也不再算是早戀,我媽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樣。」
楊雅涵瞄了他一眼:「我媽跟我說,我大學畢業之前,要是敢談戀愛的話,就打斷我的腿。」
類似的話,其實陳悅也對楊崢說過。
陳悅時常警告楊崢:還在上學,就不準談戀愛。
她沒上過大學,不知道大學是個什麼情況。
把大學跟初中、高中是視為一體的。
所以她口中的「上學」,包括上大學。
她認為:大學生也是學生,是學生就不能做學習之外的事。
若非是有著這種純樸的家教。
18歲的楊崢,也不至於會有「第一次要在新婚之夜」,這種現在被視為笑話的想法。
「你是女生,我是男生。」
楊崢如此說道。
楊雅涵頓了頓,苦笑搖頭:「也是,這種事你們男生又不吃虧。」
說話間,她見楊崢夾起魚頭便啃,想到什麼:
「唉?我記得你不是不吃魚的嗎?」
楊崢聞言微怔。
他在大二之前,確實是不吃魚的。
因為在小時候,他吃魚被卡過一次狠的。
差點沒了命的那種。
從此就對吃魚有了陰影。
直到大二時,他跟同學一起去吃了一次無骨魚。
感受到了魚肉的美味。
適才慢慢克服了這個陰影。
楊雅涵不提的話,他都有些不記得自己這時候還是不吃魚的……
至於說魚粉。
會南縣這邊的魚粉,自己不主動提,那店家是不會放魚肉的。
畢竟那魚在鍋里一熬就是一晚上。
早都化成魚渣了。
味道不好不說。
往粉里加那些魚渣,魚刺跟粉混在一起。
吃起來就必須小心翼翼的。
哪還能體驗到大口「嗦粉」的快樂?
所以真正說起來,這邊的魚粉應該是叫「魚湯粉」。
沒多少人吃魚粉會要魚肉。
「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楊崢搖頭說了一句。
楊雅涵微微一愣,語氣感嘆:「也是,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6年。」
她頓了頓又道:「感覺你變化好大呀,小時候你老實巴交的,膽子也小,現在感覺你開朗了很多,膽子也大了,甚至都敢找女朋友了。」
說著她看了楊崢一眼,美目微閃:「長相也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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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帥。
這句她沒說出口。
現在的楊崢可沒有少年的羞澀,直白的誇道:
「你也變化不小啊,小時候又黑又瘦的,現在變的這麼漂亮,身材也好,追你的男生肯定不少吧?」
「還好啦。」
楊雅涵羞於他的直接,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估分了么?感覺能考多少分,有沒有目標的大學?」
楊崢停頓了一會:「600分往上吧,目標是中楚或楚南大學。」
「啊!」
楊雅涵驚嘆出聲:「600分往上?你現在的成績這麼好的嗎?」
她是在會南一中。
跟楊崢又沒啥聯繫。
自然不清楚楊崢現在的成績。
而在她的印象里,楊崢可一直都是吊車尾的……
「還行吧。」
楊崢笑了笑,反問:「你呢?」
楊雅涵癟了癟嘴:「我可沒你這麼厲害,我估分只有560左右,具體分數沒出來之前,也不知道該選什麼學校,但應該會去楚東那邊。」
楊崢點點頭:「楚東挺好的,離家近,經濟發展快,畢業后可以直接留在那邊發展。」
楊雅涵看了他一眼,語氣莫名:「我媽也這麼說……」
楊崢:「……」
他說話好像是有點不像18歲的少年。
畢竟他內里的靈魂,已經28了。
其實年齡並不是關鍵。
30歲了還在說3歲小孩話的人也有不少。
關鍵的是閱歷。
經歷過社會毒打的人,跟還未接觸過社會的人,各方面都天差地別。
雖然說話莫名帶著「長輩味」。
但楊崢也沒準備要裝嫩。
死過一次的他很清楚,人就得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別人的眼裡。
這輩子,他只會怎麼高興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