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鵝城10

「砸了嗎？」

「砸了！」

張牧之笑容滿面，「我怎麼覺著剛剛開始啊？」

……

夜幕緩緩地籠罩大地，縣衙內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眾人圍坐在一張大桌旁，目光都聚焦在那堆積如山的銀錠和銀元上。

這些財富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人垂涎欲滴。

「哎呀，這裡可以買幾十個縣長了！」縣長夫人咯咯笑著，兩手抓著銀錠，親了一口又一口。

"小妹，快來看啊，這可都是我們的啦！"小六子興奮得滿臉通紅，他迫不及待地將銀錠緊緊抱入懷中，然後用力拋向半空。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銀錠銀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宛如流星般墜落下來。緊接著，"嘩啦啦"一陣響，銀子如雨點般紛紛灑落。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小六子的舉動，他們興高采烈地將手中的銀子高高舉起，盡情享受著這一刻的喜悅。

歡聲笑語回蕩在縣衙之中，彷彿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里。

此時，縣衙大堂內下起了一場特殊的銀元雨，它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飄落，給人帶來無盡的驚喜與快樂。

每一枚銀元都閃耀著銀光，照亮了人們幸福的臉龐。

「哥哥們，」老七站起來，「咱們為什麼而來？」

「為了錢啊！」眾人笑著回答。

「錢到了嗎？」老七又問。

「到了啊！」

老七一拍巴掌，「走啊！」

錢到了，還不走，留著幹嘛？

「走啊！」湯師爺也大吼！

說是湯師爺，其實大堂里的眾人都知道他就是真縣長，馬邦德！

可是，相處了這麼久，他也沒幹過對不起他們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大哥，你們想要回土匪窩嗎？」愔愔問小六子。

小六子搖頭，「回什麼土匪窩啊！爹說了，當土匪沒出息，要送我去外國留洋！」

「東洋，西洋，南洋，都去一個遍！」

「那北洋呢？」

「傻妹子，咱們就在北洋呢！」

「我也想去，我跟你一起去吧！」愔愔自己有錢，沒打算用這些贖金。

倒不是她清高，而是她自認為沒有出力，就不能分錢。

「好啊，這麼多錢，還不是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兩人說的熱火朝天，老七問張牧之，「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

張牧之點燃煙，把打火機丟到桌子上，「不走！」

大家都說一愣，「為什麼呀？」

「黃四郎的錢沒在這裡！」

「沒在就沒在唄，」湯師爺說道，「城南兩大家族的錢足夠咱們分了。」

「就是啊，大哥，咱們不貪心。」

「這麼多錢，再貪心就說不過去了！」

大家都不願意在留在鵝城，這裡不好混啊！拿了錢就快跑。

他們是土匪，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錢了，誰還會當什麼土匪啊！

去十里洋場，眠花宿柳他不香嗎？

去找個漂亮老婆，生一個大胖小子，他不好嗎？

張牧之有自己的想法，當日黃四郎請他和湯師爺赴宴，他是親眼目睹，涼粉小販被殺。

本來以為，胡萬和武智沖也成了棄子，沒想到，被丟棄的始終是無權無勢無利用價值的鵝城百姓。

這裡太過黑暗，普通人的生活水深火熱，朝不保夕。

哪怕他們如何低聲下氣，苟且偷生，都不能阻止高高在上的權貴，想要玩弄他們的想法。

張牧之沒有別的想法，就想滅了黃四郎，還鵝城一個朗朗乾坤！

讓普通人也能活的下去！

這就是他的想法，他的目的！

湯師爺站起來，雙手叉腰，對著張牧之說道，「你不刮窮人的錢，也不要大戶的錢……」

張牧之吐了一口煙圈，「人不走，錢也不要，全發出去！」

老三急了，「不是大哥，這錢你要給誰？」

眾位兄弟都不捨得，看向張牧之。

「發給窮人唄！」

「不是，誰是窮人啊？」湯師爺左右看看，他覺得在座的都挺窮的。

「誰窮，誰是窮人！」

他們，哪一個是窮人嗎？

小六子把手中的銀子丟到桌子上，「爹，我聽你的！」

他第一個響應，無條件服從爹的安排！

其他人無奈，張牧之是他們大哥，他們心服口服，可是這一次，他們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但是不管他們心中有再多的牢騷，還是按照張牧之的吩咐，開始分裝錢袋。

……

縣長夫人一臉不悅地回到房間，心裡暗暗抱怨著：「真是白忙活了一場，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而另一邊，愔愔則迅速換上了夜行衣，並與小六子一同前往目的地送銀子。

愔愔好奇地摸了摸臉上的面罩，疑惑道：「這是什麼呀？」

小六子笑著回答說：「哈哈，你是八餅，我是六餅啊！」原來他們兩人都戴著面罩，而且還分別有不同的編號呢。

愔愔的腰間掛著好幾袋銀子，沉甸甸的，讓她感到有些吃力。尤其是一想到這些銀子並不是屬於自己的，而且還要親自送出去，她就感覺更沉重了。

小六子低聲叮囑道：「好了，我們出發吧。記得緊緊跟著我，千萬別發出聲音哦。」

要不是愔愔懇切地請求想要跟著他一起去長見識，小六子本來並不打算帶上她的。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正是黑衣人們出沒的最佳時機！

愔愔藉助繩索，成功地實現了飛檐走壁的壯舉。

不能出聲，她就在心裡尖叫，哇哦哇哦，好酷啊！

兩人瞅准窗戶玻璃，開始往裡丟銀子。

一開始是驚恐的尖叫，接著就是驚喜的歡呼。

小六子帶著愔愔一邊跑一邊送銀子，聽見大笑，扭頭對愔愔說，「小妹，我聽見他們那麼高興，我都感覺開心。」

「也不覺得送銀子給別人是傻子了！」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愔愔點評，「大哥，你這是助人為樂，你精神升華了！」

「什麼玫瑰？什麼香？」小六子滿腦袋問號，不滿的對愔愔抗議，「小妹，你不能因為你有文化，就說些我不懂的話，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不好意思，習慣了，下次改正！」愔愔自己身上的錢丟完了，就去拿小六子身上的。

「哎，給我留點。」幫助他人，真的挺開心的，小六子都有點上癮了。

等兄妹兩個送完錢，開心的回到縣衙的時候，氣氛有些凝重。

老二老三發錢的時候，被人逮住了！

其實也不怪人家把他們逮住，他們認準一個地方，丟錢丟個沒完，人家一出來就給抓個現行！

愔愔跟著小六子身後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饒有興趣的看戲。

被老二老三帶回來的是那個在進城時候敲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