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的嫂子你也敢搶?
傍晚,佛手去暮家蹭飯。
特地送上給暮信與玉氏的新婚禮物:「兩位成婚之時我不在,一點薄禮請笑納。」
一座只比靜喜稍矮的白玉觀音。
這是薄禮?
玉氏早聽聞她是雲枝最好的朋友,果然名不虛傳。
衛銘結束課業與靜喜進來,只一個背影就愣在了當場:「佛手姐姐!」
佛手轉身,快步朝他走去,彎腰看向已經高過自己腰身的孩子。
他小時候挨了餓,與爺爺乞討為生,發育比別的孩子遲緩。
離開京城的時候,他還小小一個,比靜喜高不了多少。
現在除了眉眼,已經與小時候大為不同了。
一時也是百感交集:「小豆子。」
跟靜喜比起來,小豆子更年長,也更內斂,但此時完全控制不住的樣子,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玉氏看得心酸,用帕子擦著淚,「快別哭了,一會兒飯都吃不下。」
衛銘立刻懂事的擦去眼淚,哽咽著,卻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朝佛手露出微笑:「再見到你太好了。」
佛手摸摸他的腦袋:「嗯,我也很高興。」
晚餐,桌上人多,十分熱鬧。
玉氏見暮雲夜對佛手多有照拂,雲枝見怪不怪的樣子,心中留了意。
膳后與暮信嘀咕:「夜兒的心上人是佛手將軍?」
暮信解開官袍衣扣:「此事暫時不可對外張揚,你心中有數便好。」
佛手與雲枝去看望桃花,她還在郭老的葯爐里扇爐子。
已經在這裡住了一晚,桃花說一切都好,沒什麼不能適應。
但云枝見郭老在一旁的搖椅上打盹兒,讓桃花一個人盯著爐子,夜都深了。
小心翼翼道:「郭老,這爐子葯得煉到什麼時候?能不能換個……」
老人眼睛睜開一條縫:「心疼?領回去啊。」
雲枝一口氣被堵得不上不下的。
桃花摸了摸沾灰的鼻子:「沒事的郡主,還早著呢我反正也睡不著,精神好著呢。」
雲枝還想說兩句情,桃花才多大呀,整夜熬下來別把身體熬壞了。
佛手攔住她:「郭老心裡有數,我們走吧。」
出了葯爐才說:「郭老最重養生,桃花的樣子也不像被磋磨的,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雲枝一步三回頭:「話是這麼說,她離鄉背井一個人來這裡,萬一出點岔子,怎麼跟凌大夫交待。」
佛手看她一眼:「你的心太軟了。」
雲枝不服氣:「哈?這些年我的豐功偉績你哪樣沒看在眼裡?就說那晚一發子彈結果了瀚瀾人,什麼地方給你這樣的錯覺?」
佛手看向星空:「對在乎的人,但凡對你釋放丁點善意的人,你太心軟了。」
雲枝不以為然:「自己人唉,不應該嗎?」
佛手笑了笑,「我回去了,拜。」
「拜什麼拜?好吧拜~」
月娘說,晏同春送了信過來。
雲枝趁她們給自己拆簪環的時候打開信,原來是譚青燕想與佛手結交。
這有何難。
換了睡衣提筆寫下:【等我安排。】
讓武振明早送過去。
出閣宴安排在大婚前三日。
雲枝這些天不斷的試禮服和簪發,雖然儀程已經大為縮減,但有的環節始終是不可避免的。
還有各府送來的添妝,雖有玉氏與虞嬤嬤幫忙操持,也要做到心中有數。
以及,京官的賀禮有一部分是差人送來,有的卻是家眷千里迢迢親自過來。
這些人眼看著趙玦大半年不離成陵關,連婚禮都在這裡辦,生怕與太子殿下生分了,錯失了表現機會。
而趙玦以公務繁忙為由基本不會客,又是個男的,壓力就給到了暮府這邊。
京官家眷們以送添妝為由,上門拜訪,簡直快踏破暮府的門檻。
雲枝也懶得出面,就讓玉氏忙成了陀螺。
因這些人大都見過虞嬤嬤,虞嬤嬤就算蒙著面也不好再陪同玉氏身邊,她的壓力陡然翻了幾倍。
雲枝過意不去,夜夜為她送安神茶:「為了我的婚事,真是辛苦舅母了。」
玉氏卻拍著她的手:「我明白你這孩子的深意,想讓我與那些夫人小姐們多多接觸。」
「我出身低微,你的婚禮是我最容易露臉的機會,你既有此心,我便要做到最好,不能給你們兄妹和舅舅丟臉。」
雲枝見她毫無怨懟,也能理解自己的用心,十分感動,依偎在她肩頭:
「今日我在月亮門后聽見幾位夫人誇讚您呢,說我們暮府的夫人行止得體,雍容大方,一切都操持得很漂亮。」
「你這孩子啊,忒貼心了,能遇上你與舅舅,是我與阿泰的福氣。」
「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的加入也是我和哥哥舅舅的福氣。」
鄰國使者也送添妝來。
雲枝奇了怪了,使者代表各自的國家,一般都是在大婚的時候向夫婦倆送上賀禮,怎麼跑到她家裡來了?
而且瀚瀾國的客人還堅持要見雲枝。
雲枝正準備出門,扎高的馬尾往後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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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們本郡主沒空,走咯。」
靜喜和衛銘皆是一身戎裝,只因雲枝和佛手今日帶二人去演武場看神機營操練。
小姑娘拍著手:「走咯走咯!」
瀚瀾使者吃了閉門羹,堵住了雲枝的馬車:「輝月郡主好大的架子,連使者上門也不接見。」
雲枝聽口音就知道是誰,窗帘都懶得掀:
「王子可聽說過我大桓的一句俗語?請不要擋路。」
「哼!你們自詡禮儀之邦,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佛手掀開帘子,銳利的目光刺過去:
「在我大桓的土地上跋扈傷人,這不是客人是敵人,王子再不讓路,休怪我們不客氣。」
王子今日又是一身華麗的行頭,騎在同樣珠光寶氣的馬上,眼睛一亮:
「你就是桓朝的女將軍,譚佛手?」
佛手給了一個冰冷的眼神,放下車簾:「南宮雅。」
南宮雅打馬上前,指間亮出一塊閃爍著寒芒的飛鏢。
瀚瀾王子眼珠一轉,下了馬朝他們走來。
飛鏢脫手,釘在王子腳尖的地面。
瀚瀾人立馬拔刀,王子卻抬手,用他們的語言制止了。
轉而笑著行了一個大桓禮儀:「那日我的手下確實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但已經死於郡主手下,也對受傷的平民予以補償,這算扯平了。」
「我們兩國是鄰居,沒有必要弄得勢同水火,將軍說是不是?」
這是打上佛手的主意了,雲枝生氣了。
我的嫂子你也敢搶?
「武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