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封建迷信不要參與
買好去京都的火車票,鄧秀珍就回了家。
做好晚飯等孩子們回來,打算跟孩子們說說自己去京都的事,突然想到自己跟孩子說了找到了趙叔,也說了蓉蓉和小寶都死了,趙叔坐牢的事。
只是隱去了趙叔綁架自己,因此殺人坐牢的事,只是說有人搶劫他,他失手傷人坐牢。
卻一直沒跟覃彥林說過,自己去京都發生的事。
心裡隱隱有些難受,兩人竟然疏遠到這種地步了。
「什麼?你明天去京都?爸爸公司現在遇上了麻煩,你不留下來幫爸爸,你還跑去京都?」文煜第一個反對,意見有點大,臉都漲紅了。
「媽,我覺著爸爸的事,比去拿骨灰重要。再說了,小寶和他那瘋子娘都死了,拿回來幹什麼呢?
那個瞎子瞎胡鬧,您別跟著摻和。老師都說了,封建迷信不要參與,會毒害社會。」文欣平靜得多,但意思一樣。
「媽?」文靜只叫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但眼中寫滿問號。
「趙叔托我關照一下你們清明叔,可你清明叔現在得了重病,治不好了,我也不可能去照顧他。
而他也就這麼一個願望,我能做得到卻不做,我心裡過意不去。
迷信也好,對親人的不舍也罷,他就這麼一個不影響別人的念想,我們為什麼不幫他一下?」鄧秀珍望著文靜微笑著說。
轉頭對文欣文煜說:「你爸的公司需要我幫忙么?我能幫什麼忙?錢,都拿去給他付材料款了。其餘的事,我又處理不了。你們說,我去不去京都有什麼區別?!」
文欣文煜沒有再說什麼,但明顯不服氣,特別文煜還朝著鄧秀珍翻了好幾個白眼。
鄧秀珍只當沒看到,吃完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她直接去睡覺。坐火車挺累的,她得提前休息好。
早上醒來,文靜已經起床,她告訴鄧秀珍:昨晚文欣和文煜想給爸爸打電話,她沒讓。
她覺得鄧秀珍做得對,清明叔家裡很慘,但他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重情重義顧家的人。
也許對別人來說,小寶和他媽已經死了,只是一堆灰。可是對清明叔來說,那是他的家人,他的全部。
去拿骨灰看似沒有任何意義,但可以讓清明叔安心,可以讓他最後的日子裡有個慰藉,可以走得安心。
鄧秀珍聽著,眼睛泛了紅,心裡卻暖烘烘的,她的女兒懂她!她的女兒優秀,將她表達不出來的意思,表述得清楚明白!
「媽媽,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我們在家等你!」文靜輕聲說著,將行李遞給鄧秀珍。
鄧秀珍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這次來京都只是拿骨灰,鄧秀珍沒有考慮住宿問題,下車后就直奔衚衕院子。
看著關閉的院子門,她才想到一個問題:這個院子趙叔賣了,現在別人已經住進來了,自己怎麼去拿骨灰?
直接說?
那不被人打死,也會被罵死!
那骨灰可是埋在院子里的,誰願意別人把骨灰埋在自己院子里?
鄧秀珍直罵自己腦子進了水。
當初怎麼就忘了趙叔把院子賣了,自己埋骨灰是埋到別人院子里?
想到前世在抖音上看到,有人聽說骨灰埋自己院子里,不僅不肯讓人挖走,還要拿刀砍人,最後請人做法,把骨灰處理得影都沒了。
鄧秀珍感覺頭疼得很。
一時想不到好辦法,鄧秀珍決定先去自己的四個院子看看,看在哪個院子里湊合一宿。
卻驚奇地發現,自己買的院子竟然住了人!是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而且一個院子里住了幾家人,看到她這個正兒八經的房主進來,一點也不慌張,還淡定地問她找誰。
「您知道這房子是誰的嗎?」鄧秀珍試探著問一個中年女人。
「哦,你是來租房子的吧?這裡邊還有兩間房沒租出去,不過你要租房子得找錢樂明,我們都是找他租的。」女人熱情地介紹。不僅介紹了房子的情況,還告訴了錢樂明的電話,以及中介公司的地址。
鄧秀珍可不敢直接找過去,她找個電話亭撥打了錢樂明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電話撥過去,很快就接通了,對方說話也很客氣。
「聽說您手裡有不少四合院里的房子出租是嗎?」鄧秀珍問。
「有啊,您是要租房子嗎?如果是租房子的話,您給個地址,我們可以接您去看房子。也可以您自己來我們公司,我們一起去看。」
「我想問問您,東衚衕49號是您自己的嗎?」鄧秀珍小心翼翼地問。
對方沒有回答,安靜了一瞬反問道:「您姓什麼?」
「我姓鄧」鄧秀珍報了自己的姓,姓鄧的人多,說個姓不會出什麼問題。
「您是鄧秀珍女士嗎?」對方連忙問,語氣熱度明顯增加。
「我,我是,請問您是?」
「我叫錢樂明,您肯定不認識我,房子不是我的,我是幫人出租,房主說了,如果有個叫鄧秀珍的女士來問房子,就讓您去找他,他的電話號碼是……」
錢樂明耐心地告訴鄧秀珍一個電話號碼,生怕她記不住,還讓她用紙和筆記錄下來。說如果手頭沒有的話,就去附近買,買好了再打過來也行,他會等著她的電話,熱情的態度讓鄧秀珍雲里霧裡實在弄不清狀況。
好在她帶了紙筆,記錄下電話號碼后,撥打過去。
對方接聽后,讓她等一會兒。
然後,鄧秀珍聽到了一個女聲,好像有點印象,但不深。
「我是鄭穎,你什麼時候到京都來的?」
「鄭穎?是你?我今天來的,來京都有點事,然後來看房子,發現房子被人住了。」鄧秀珍骨子裡有些畏鄭穎,一聽說是她,連忙簡潔地說了情況。
「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鄭穎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
鄧秀珍報了地址,然後安靜地等著,她怕鄭穎,但也相信鄭穎。她直覺鄭穎看不中她手中的錢,這些錢對普通人是巨款,對鄭穎來說卻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