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傻柱走後，林浩感覺自己心跳得厲害，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婉婷，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蘇婉婷低著頭，臉頰緋紅，輕輕地「嗯」了一聲。

林浩轉身要走，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蘇婉婷一眼，只見她正低著頭，纖細的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一副嬌羞可人的模樣，看得林浩心中一盪。

「那個……婉婷……」

林浩的聲音有些沙啞。

蘇婉婷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林浩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我……」

「你什麼？」

蘇婉婷的心跳也開始加速，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林浩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我……」

林浩的臉漲得通紅，「我……」

「哎呀，你怎麼回事啊，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麼？」

蘇婉婷見林浩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忍不住嗔怪道。

林浩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婉婷，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蘇婉婷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林浩會突然向自己表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

蘇婉婷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浩見蘇婉婷半天不說話，心中頓時涼了半截，難道自己被拒絕了嗎？

「婉婷，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林浩的聲音充滿了失落。

「不……不是的……」

蘇婉婷連忙擺手否認，「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

林浩緊張地問道。

「我只是……還沒準備好……」

蘇婉婷的聲音低若蚊蠅。

「沒準備好？」

林浩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做我女朋友？」

「不是的……」

蘇婉婷抬起頭，看著林浩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對彼此還不夠了解，就這樣倉促地確定關係，是不是太快了？」

林浩聞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原來蘇婉婷並不是拒絕自己，只是覺得進展太快了。

「婉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逼你。」

林浩溫柔地說道：「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蘇婉婷感動地看著林浩，心中充滿了溫暖，她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你，林浩。」

「傻瓜，謝什麼謝，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林浩笑著說道。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里溫馨的氣氛。

「誰啊？」

林浩有些不悅地問道。

「林工，是我，趙國強！」

門外傳來趙國強焦急的聲音，「出事了，出大事了！」

林浩心中一凜，連忙起身去開門。

「國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浩問道。

「軋鋼廠……軋鋼廠出事了！」

趙國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廠里新進了一批設備，結果……結果……」

「結果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林浩見趙國強說話吞吞吐吐，心中更加焦急。

「結果那批設備……爆炸了！」

趙國強終於說出了口，「現在廠里亂成一團，好多工友都受傷了！」

「什麼？！」

林浩頓時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林工，您快去看看吧！」

趙國強焦急地說道。

林浩來不及多想，連忙跟著趙國強朝軋鋼廠跑去。

林浩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蘇婉婷擔憂的眼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但他此刻已經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軋鋼廠，那個承載著新中國工業夢想的地方，此刻正被爆炸的陰霾籠罩。

「快點，再快點！」

林浩一路催促著，他不知道爆炸的規模有多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工友身陷險境，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像是煎熬。

當他們趕到軋鋼廠時，眼前的景象讓林浩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應該是熱火朝天的生產景象，現在卻被衝天的火光和濃重的黑煙所取代。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讓人作嘔。

「林工，那邊！」

趙國強指著不遠處的人群喊道。

林浩衝進人群，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亂。受傷的工友痛苦呻吟著，醫護人員正在緊張地進行著救治，家屬們哭天搶地，場面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這些設備不是剛從國外引進的嗎？！」

林浩抓住一個驚魂未定的工人問道。

「是……是啊！說是最先進的設備，誰知道……」

工人還沒說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黑灰從他口中噴出，沾染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林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這場爆炸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僅是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更意味著國家好不容易邁出的工業化步伐，可能因此而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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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你看！」

蘇婉婷指著不遠處的一堆廢墟，那裡原本是新設備的安裝車間。

林浩走近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設備已經完全被炸毀，扭曲的鋼筋和破碎的零件散落一地，觸目驚心。

他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起來，試圖從這些殘骸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林工，您覺得這會不會是……」

趙國強欲言又止，但他知道林浩明白他的意思。

「不好說，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林浩站起身，眉頭緊鎖。

但是，這次爆炸發生的時間和地點都太過於巧合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您的意思是，這可能是西方國家搞的鬼？」

趙國強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

林浩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們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千方百計地想要阻止我們發展壯大。這次爆炸，也許就是他們給我們的一次警告。」

「這幫王八蛋！」

趙國強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得把他……」

「國強，冷靜點。」

林浩拍了拍趙國強的肩膀，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查清爆炸的真相，給國家和人民一個交代。」

就在這時，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國字臉的中年人。

「請問您是林浩同志嗎？」

中年人走到林浩面前，敬了個禮。

「我是，您是？」林浩問道。

「我是GA部的，我姓王。」

中年人自我介紹道：「我們接到上級指示，要徹查這次爆炸事件。我們聽說您是軋鋼廠的技術骨幹，所以想請您協助調查。」

林浩點點頭，他知道自己責無旁貸：「王部長，您放心，我會全力配合調查。」

「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王部長說道：「我們初步懷疑這是一起人為破壞事件，所以希望您能提供一些關於新設備的技術資料，方便我們調查。」

林浩眉頭微皺，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所掌握的技術，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存在，如果輕易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王部長，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領導。」

林浩沉聲說道。

王部長顯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點點頭：「林浩同志，我理解您的難處，但是時間緊迫，希望您能儘快給我們答覆。」

林浩目送著王部長一行人離開，心中充滿了焦慮。

林浩緊鎖著眉頭，王部長的要求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

他知道，這些技術資料一旦泄露，將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風險，甚至可能落入那些虎視眈眈的國家手中，成為他們攻擊中國的武器。

「林工，您看這事兒……」

趙國強見林浩面色凝重，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哎，這事兒難辦啊！」

林浩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煙盒，卻發現裡面一根煙也沒有了。

「林浩，怎麼了？是不是那些GA部的人為難你了？」

蘇婉婷遞給林浩一杯水，關切地問道。

林浩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只是用手輕輕摩挲著杯壁，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婉婷，你幫我個忙，去一趟……」

林浩附到蘇婉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蘇婉婷聽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但她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林浩，我知道該怎麼做。」

送走蘇婉婷后，林浩回到辦公室，開始整理那些可以公開的技術資料。

他知道，自己必須在保護國家利益的同時，也要儘可能地配合調查。

第二天，林浩將整理好的資料交給了王部長。

王部長仔細翻閱著，眉頭卻越皺越緊。

「林浩同志，這些資料似乎……」

王部長欲言又止，他知道林浩一定有所保留，但這些資料對於調查爆炸案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王部長，我知道您想說什麼。」

林浩沉聲說道，「但是請您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王部長深深地看了林浩一眼，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肩負著巨大的壓力和責任。

但他作為GA部的負責人，必須對國家安全負責。

「林浩同志，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國家好，但是這次爆炸案性質惡劣，我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王部長語氣嚴肅地說道，「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

林浩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和王部長之間存在著一道鴻溝，一道由時代和認知差異造成的鴻溝。

「王部長，我理解您的工作，我也會儘力配合。」

林浩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但是，有些技術資料太過敏感，我需要向上級領導請示之後才能決定是否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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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部長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林浩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好，我等你的消息。」

王部長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軋鋼廠。

林浩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次爆炸案只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將面臨更多的挑戰和考驗。

「林工，您別擔心，我相信您！」

趙國強見林浩情緒低落，安慰道，「那些GA部的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等他們查清真相，自然就知道您是清白的了。」

林浩勉強笑了笑，他知道趙國強是好意，但他心裡卻隱隱有一種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果然，幾天後，林浩接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蘇婉婷在去往……的路上，失蹤了！

林浩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蘇婉婷失蹤了？怎麼可能！她只是去了一趟……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林浩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辦公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不行，他必須冷靜，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

「國強，備車，我要去……」

林浩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像是砂紙摩擦過金屬板。

趙國強從未見過林浩如此失態，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怠慢，二話不說就衝出去準備。

林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運轉。

蘇婉婷失蹤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他努力回憶著那天蘇婉婷離開時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

「婉婷，你幫我個忙，去一趟……」

「放心吧，林浩，我知道該怎麼做。」

當時蘇婉婷臉上雖然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如此義無反顧？

林浩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

不，不可能！林浩猛地搖搖頭，試圖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

但是，那個念頭卻像生了根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瘋狂滋長。

「林工，車準備好了！」

趙國強的聲音打斷了林浩的思緒。

「走！」

林浩一把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沖了出去。

一路上，林浩一言不發，臉色鐵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白。

趙國強幾次想開口詢問，但都被林浩凌厲的眼神逼退。

車子一路飛馳，最終停在了一棟灰撲撲的建筑前。這裡是……

林浩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趙國強緊隨其後，他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或許是一場暴風雨。

「林工，您來了。」

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迎了上來，神情嚴肅。

「情況怎麼樣？」

林浩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我們已經儘力在尋找了，但是……」

男人面露難色：「但是，蘇小姐她……」

「說！」林浩猛地抓住男人的衣領，怒吼道：「她到底怎麼了！」

男人被林浩的氣勢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我們在城外的河邊發現了…發現了蘇小姐的…衣服…」

「轟！」

林浩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有一顆炸彈在耳邊爆裂。

他鬆開手，無力地後退了幾步，眼前一陣陣發黑。

趙國強連忙扶住林浩，焦急地喊道：「林工，林工您沒事吧？」

林浩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不能倒下，他還要找到蘇婉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繼續說，還有什麼發現？」

林浩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男人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我們…我們在衣服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上面寫著…」

「寫著什麼？！」

林浩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急切地問道。

男人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林浩。

林浩顫抖著手接過紙條，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一行字：

「不要來找我，保…」

紙條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一個字被什麼東西洇濕，已經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