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仙靈傳說
這讓江潛都瞪大了眼睛。
「師丈，你這些酒杯都從哪來的？」……
楊晏還沒回答，一旁的浦島已跳了起來，指著其中一個酒杯說道：「這是三公主的翡翠杯！右疾，你竟把三公主珍藏之物也拿了出來！」
因為不想打擾楊晏江潛師徒重逢，一直在旁沒說話的夏易，也指著另一個通體漆黑的酒杯說道：「這是夜叉大王裝玉露瓊漿之物，難怪夜叉大王拚了命要抓我們，楊兄，你可害得我好苦，我到今日才知道疾風雙盜之名怎麼來的。」
楊晏抓了抓頭，感到不好意思時的反應，和江潛如出一轍。
江潛年少還在玉衡峰時無法修練，沒學到楊晏的武學，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倒是把楊晏的動作學了個十足。
楊晏也不辯解這些酒杯都是他偷來的，只是喃喃自語說道：「他們把這些酒杯拿出當裝飾、或盛裝一些不相干之物，簡直暴殄天物，到我手中才能物盡其用。」
江潛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附和楊晏說了聲對。
楊晏一愣：「潛兒，你這酒杯，該不會也是……」
江潛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跟師丈一樣，借了沒還。」
楊晏一拍大腿：「對！我也是借了沒還！」
浦島和夏易對視一眼，眼前這對師徒竟為了借了沒還而惺惺相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夏易忍不住說道：「江兄弟，借了沒還可不是什麼好事，那夜叉大王是大乘後期強者，為了這東西，追殺我們三個月……」
江潛又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我也因為借了白銀聖杯沒還，被哈蘭德纏上，他可是個神通三階的妖魔。」
這次不只楊晏、夏易和浦島，連趙先都瞪大了眼睛。
「神通三階……潛兒，那可是和敖海仙君、黑龍王一樣的大能……」
趙先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我聽他們說因為你不肯交出什麼才被關押在黑龍的腹中，江小子，你該不會也借了黑龍王的東西沒還吧？」
江潛這次搖了搖頭：「相反，是黑龍王想搶我的東西。」
眾人也懶得去管江潛拿別人的東西就是借，別人想拿他的東西就是搶，只是好奇黑龍王想從江潛身上得到什麼。
江潛氣勢一振，身上冒出一團火焰。
「黑龍王想搶的就是這個。」
儘管以凡界以外的標準來說，此處之人修為都不算很高，趙先是武帝、浦島是虛靈期、楊晏和夏易是武聖，但趙先本是見識超卓之輩，楊晏和夏易在龍宮待了九年，眼界也不可同日而語。
幾人一下就認出來，江潛燃起的火焰很不尋常，當中似有靈智，且隱藏了可怕的威能。
江潛為了滿足幾人的好奇心，便坦率說道：「這個火焰，在凡界時，有人稱為南疆極焰，更正確的名稱是鴻蒙聖焰，不過現在是我的丹火。」
楊晏生長在白江，自然知道南疆極焰。
「潛兒，你竟然連南疆極焰都降伏了？」
江潛卻搖了搖頭：「是他自己要跟著我的，算是我的夥伴。」
楊晏對江潛的了解其實多停留在少年時期，江潛成名后的事迹，他也多是從外處聽來，反而夏易和江潛一起參加天靈之戰，趙先和江潛去過古戰場，兩人對江潛的能力還更熟悉。
趙先笑著說道：「江小子，你到現在還想當什麼勞什子煉丹師？」
江潛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是煉丹師，而且我的丹火已經快達到天階的標準了。」
楊晏聽的目瞪口呆：「潛兒，你要成為天階煉丹師了？」
對於別人，江潛可能會有所保留，但對楊晏，江潛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完整稟報。
對他來說，楊晏是他真正的親人，是他的長輩，這是修為或身分再高之人都無法取代的。
「對，師丈，可是我其實連地階丹藥都沒煉過，目前最高煉製六品丹藥而已。」
江潛又說出自己為什麼想成為天階煉丹師，主要是想凝鍊鼎身。
楊晏還沒發表意見，趙先卻先大笑說道：「江小子，你要把自己變成一個鼎？你以為變成鼎就能擋我的青龍嗎？」
江潛已不像之前兩次遇到趙先，當時他的眼界和見識都明顯不及，現在他涉及的層級已經不下趙先。
「鼎身可不是變成一個鼎，趙大哥，鼎身是仙體，你那青龍只是聖體，在仙界有位太乙仙君，就是以鼎身成仙的。」
夏易突然在此時插話：「趙兄的聖體是青龍？」
江潛替趙先回答：「原本不是，但趙大哥自己又改成一條青龍。」
夏易和楊晏對視一眼，兩人似乎因為趙先能化為青龍而確認了什麼。
因為楊晏和江潛、趙先更熟，因此夏易還是讓楊晏開口。
「鐵劍、潛兒，你們可有聽過仙靈傳說？」
江潛茫然的搖了搖頭，趙先卻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趙先才說道：「你們想說我的青龍是仙靈傳說的那條青龍嗎？先不說仙靈傳說是不是真的，我的青龍可是自己創造的，不是什麼傳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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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晏似乎也不是很肯定，便試探性的說道：「鐵劍，你能不能化為青龍來看看？」
趙先帶著抱怨說道：「從一進龍宮，他們就說我是什麼仙靈，害我還打聽半天什麼是仙靈，竟連你也相信這些。」
抱怨歸抱怨，趙先還是激發聖體，化作青龍。
「看清楚了，這可是我的聖體……」
話音未落，楊晏突然也搖身一變，一隻巨大的烏龜出現。
江潛和趙先沒看過，若有當日白江之人在此，一眼就能認出楊晏的聖體，和當日東海玄冥有九成相似。
這是傳說中的玄武。
楊晏化作的玄武，張口噴出一發水柱，趙先的青龍直覺噴出一顆火球，抵銷了這發水柱。
僅試了一招，楊晏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趙先也變了回來，久久不發一語。
楊晏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鐵劍，你的青龍，就是仙靈傳說的青龍。」
趙先搖了搖頭：「不可能，只是湊巧而已，我用的是自己的功法，和仙靈可沒半點關係。」
夏易也在此時說道：「也許是趙兄天賦異稟，憑一己之力，創造出仙靈青龍，趙兄剛剛施展的確實是仙靈之力。」
江潛對趙先和楊晏都深感佩服，楊晏只是武聖，但剛剛那發水柱，威力不下於他具象的元素之龍，只是他對三人提到的仙靈傳說又大感不解。
一旁的浦島卻喃喃自語說道：「難怪三公主要我護送你們返回凡界，原來仙靈玄武在你們身上，現在連青龍都出現了。」
楊晏見趙先一知半解，江潛更是完全沒聽過，這才完整和他們講述了何謂仙靈傳說。
仙靈貌似仙獸，卻非仙獸，而是更高階的存在。
仙界之人為了掩蓋仙靈的存在，將原始的四位仙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稱為聖獸。
事實上，在仙界出現的進化冊一書，描述四種界獸的最終形態，就是按照四位仙靈的形象，翱天御獸就是青龍，而深海黥獸就是玄武。
大地荒獸，則是白虎。
那沒人相信的赤羽幻獸，就是最後一位原始仙靈朱雀。
江潛萬萬沒想到從楊晏口中出現的仙靈傳說開端，就接上歐陽通說的界獸一族之事，還能說出連歐陽通都不知道的赤羽幻獸。
歐陽通也說過，負責銜接界獸空窗期的守護者一族，早早就來到最需要界獸的凡界，但在楊晏口中，這故事卻有些許不同。
守護者一族會來到凡界，是在等待仙靈出現，而仙靈必然會出現在凡界。
因為凡界天地對修為的限制，原本就是由四位原始仙靈共同商議決定的，四位原始仙靈認為這是讓凡界萬物繁衍最好的辦法。
大羅天認為，仙靈必然會再次在凡界出現，守護者一族才來到凡界。
聽到這裡，江潛一愣說道：「大羅天？大羅天和仙靈又有什麼關係？」
他同時斜眼看向趙先，趙先一定是在進入龍宮后打聽過仙靈傳說，才會說大羅天是一個人。
趙先也學浦島在嘴上叼了一根草，裝傻不看江潛。
不過當楊晏往下說，江潛又得意的看向趙先，因為大羅天不是一個人，更不是什麼和金仙同級的存在，趙先瞎猜猜錯了。
「大羅天就是第一代守護者，也是寫下進化冊之人，但後來就分成兩個系統，因為凡界有修為的限制，守護者一族最早來凡界的，只是族中的低階修練者，後來是由來凡界之人傳承守護者一族的稱號，並保有了守護者之力。」
「留在仙界的，就是大羅天一族，每一代族長被稱為大羅天，因為大羅天善於預言，所以有許多信眾。」
「敖海仙君因為一些原因，需藉助大羅天相助，所以開放大羅天可派人來龍宮，敖氏王朝的國師敖纛，實際上就是大羅天派來之人，因為敖氏王朝的權力核心不能有外姓，才取了敖纛這個名字。」
浦島這時替楊晏補充：「敖海仙君應該很後悔讓大羅天派人來龍宮，現在信奉大羅天的人越來越多，連他自己的兒子都跑去信大羅天。」
「真正要找三公主麻煩的，都是國師這一系的，因為三公主的預言比國師准多了，敖纛最怕的就是三公主揭他老底。」
江潛這才對龍宮的形勢有了更進一步了解，除了分成敖海仙君和黑龍王兩系外，敖海仙君底下還有一個國師的派系。
楊晏終於講回正題：「因為和大羅天大量接觸，所以龍宮對仙靈的了解又比別處更多，甚至想創造出仙靈。」
「敖海仙君相信，掌控仙靈，就可以掌控凡界。」
江潛忍不住插話：「仙靈能被創造出來嗎？」
他想的是球老哥和仙靈有沒有關聯，但球老哥來源於獸族，獸族是妖雲產生的種族，妖雲又是來自崑崙。
球老哥的出現，怎麼看都和崑崙比較有關，而非龍宮。
楊晏笑著搖了搖頭：「仙靈能否被創造出來，這件事現在還沒人能回答，但大羅天知道何謂仙靈之力，龍宮在找的是能駕馭仙靈之力的人或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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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和龍宮、凡界都相鄰的小界面冰海，就有濃郁的仙靈之力，既然在仙界把仙靈稱為聖獸，龍宮也跟著一起混淆視聽，把冰海中能駕馭仙靈之力的異獸稱為仙靈。」
江潛突然看向趙先說道：「趙大哥，你的青龍聖體是在冰海弄出來的？」
趙先點了點頭：「對，我在冰海完成意識破極，就順便把聖體給改了。」
江潛和楊晏、夏易此時已心裡有數，趙先多半是在冰海改聖體的時候，不自覺融入仙靈之力。
趙先喃喃自語說道：「原來我這青龍還真和仙靈扯上關聯，難怪當時毫不費力。」
楊晏點了點頭：「我的聖體，是跟著東海玄冥修練來的，據說玄冥前輩是當今唯一的仙靈之後，所以敖海仙君才對玄冥前輩特別重視，讓他在凡界沒有界獸時，去充當界獸一職。」
夏易也在這時說道：「我和楊兄會去白玉城，而不是被關進大牢，也是玄冥前輩替我兩人說項。」
江潛突然想到一事：「師丈，所以三公主真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晏打斷：「三公主悲天憫人，才讓浦島兄護送我們返回凡界。」
江潛看了楊晏的反應，已知楊晏沒打算讓人知道沈若之事。
但東海玄冥到處嚷嚷，連他這個沒返回白江之人都有聽說，恐怕早已無人不知。
既然楊晏不想提，江潛便配合楊晏轉移話題：「師丈，若龍宮真掌控了仙靈，對凡界會有什麼影響？」
這時不只楊晏和夏易，連原本一知半解的趙先臉色都變凝重。
浦島見狀，便替楊晏回答：「這件事的重點，右疾一開始就說了，凡界天地對修為的限制，是四位原始仙靈共同商議決定的。」
江潛恍然大悟，主動接話說道：「所以當四位仙靈再次出現，有可能解開凡界對修為的限制。」
他看了一眼楊晏和趙先，若楊晏和趙先真是仙靈，事情可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