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這番話一出
跟在肖安身邊這些天里,蘇彌沒有學到什麼了不得的醫術藥典,但也受到了不少的影響。
除去那些個神秘兮兮的時候,蘇彌覺得肖安就一糟老頭,能夠在無形中影響別人的糟老頭。
儘管他知道肖安實際上不是一個糟老頭,但蘇彌還是將人家當成了糟老頭。
吃過了晌午這一頓飯,用不著他幫忙收拾碗筷,蘇彌也就有了些清閑,也能夠多去了解一下肖安那個人。
五人裡頭,就數他離得肖安最近了。
回了自個屋的軒轅伽,一開始也是有些無聊,想要去找個說說話,或者找點兒事情消磨一下時間。
但他最終想到,且做到的事情,莫過於獨自在屋裡修鍊著,鶴松教給他的那點功法。
大半天的時間對他來說,也是很短的。
沒有他這麼自覺的李端蓉,倒是跑去邢鑫那屋裡學起了彈琴。
有了李端蓉的摻和,邢鑫又都是玩鬧多過了修鍊。
可邢鑫耐心講解些,有關宮商角徵羽的章法沒一小會兒,就見得李端蓉,手酸胳膊疼地跑沒了個影,剩不得那麼多的興趣。
對李端蓉這行為,邢鑫又怎會多說些埋怨之語,自顧小聲地撥弄起了琴弦,等待著她師傅尹伯期的到來。
她的修為呀,在她師傅眼裡,還差得遠了。
本該最忙,卻是最無聊的曹佑,很想要找蘇彌或者軒轅伽出去玩一玩,又沒敢那麼做。
輕捏著這一根長長的筆桿,他左瞧右望地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小歐桓,導致這紙上的字跡,一會兒平緩,一會兒急促,歪七扭八的見不得人。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東州城的時候,他那大叔要讓他抄寫東州的山河異志。
到了這萊州潮京城,又讓他抄一抄萊州的風土人情。
懂得那麼多州城之事有什麼用呢,又不是要去謀奪人家的州城。
哎,淡淡地吐了一口濁氣,不敢丟下這根筆桿的曹佑,越寫越離得桌子上的那些紙張越遠,活脫脫就是在偷懶。
「音音裊裊,裊裊音音,不絕於耳,擾人心情!」
站在這房門口,胡謅了一聲的曹佑,忒想跑到對面去跟邢鑫借把焦尾長琴過來玩一玩。
他的這番話一出,惹得門外候著的這倆丫頭竊笑出聲。
不太喜歡被她們這種丫頭所笑話,曹佑憑著他對桌子上那捲書的印象,又多在半空中畫了兩筆。
折返回來沒幾步,他又湊了回來,跟左手邊的這位丫頭說道,
「這位姐姐,你能不能替我去對面,借把琴過來呀?就跟那個醜丫頭說,說周大哥要教我彈琴,讓她先歇一歇,等我練完了曲子再送還給她。」
「是……」
聽仔細了曹佑的這些話語,這個歲數比曹佑大了些的丫頭,款款而行走向了這一邊的走廊。
修為低階如她,走到快要接近邢鑫那屋子裡,也沒聽到什麼裊裊餘音。
但一走到這門口來,她又真見著邢鑫在屋裡彈琴。
按捺住心底里的這份小驚訝,記起了周舷吩咐過她們的那些話語,她也就不敢多嘴說些什麼話了。
她只這樣悄悄的,跟邢鑫門外的這個姐姐低語了幾聲,就等人家幫著借把長琴出來,以免她空著手回去討得曹佑一頓好罵。
「……」
沒有被馬杜抽了一巴掌,但陳介和伊葛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倆遠道而來,只是想稍微多了解一下,馬杜這個臭小子,卻沒想過人家言語之中,是那麼的無所謂。
看來白玉孫當著眾人的面前,揪出了那個花衣服的小姑娘,著實讓馬杜很受打擊。
換做是他倆其中任何一個,大概是會忽略掉彼此修為之間的差距,跟白玉孫大打一場吧。
可惜,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馬杜那弱小的心靈受到了打擊,是無法輕易改變得了的事實了。
但讓他倆有些意外的是,馬杜並沒有他倆想象中的那麼弱小。
「陳將軍是吧?你準備出多少錢,重建青梅書院吶?」
隨意地看了看陳介和伊葛,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陳介身上的馬杜,好奇起了這麼個小問題。
青梅書院那種地方,在他印象中,很早就不存在了。
萊州里最不受歡迎的就是那些窮酸書生,因為他們寒窗苦讀十年八載,謀不上一官半職就廢了,連一個跑在街頭巷尾賣果蔬的小娃都不如。
久而久之,曾經出過一兩個大官的青梅書院,也就招攬不到足夠多的學生了。
沒有了學生的書院,還不如一座柴房有用,最少放一把火,還能把柴房當柴燒了。
「五十萬兩白銀……」
暗暗記下了這個被輕視的小仇恨,陳介的臉上又多了些笑意。
錢那種東西,他雖沒有一大堆,但還是能夠拿出來一點的。
這麼個數目,別說是買一座宅子里,就是買十座也沒有問題,更何況是一座小小的青梅書院。
「呵,五十萬兩白銀?你還真好意思說出來。夜裡頭那些偷摸拐騙無惡不作的小賊,家裡囤積的錢財都不止你這麼個數。五十萬兩金子!少一個銅子就別再跟我提這事兒,省得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火器門除了乞丐就是乞丐。」
輕笑出聲,此時的馬杜像極了一個門主,而不是一個看起來像孩子的孩子。
「你以為我的錢都是搶來的啊!五十萬兩金子,怎麼不去搶呢?」
自己氣得自己半死不活的陳介,運足內勁就想衝上去痛扁一頓,卻被多事的伊葛給攔了下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陳介只能怒哼了一聲,以示他對馬杜那小兔崽子滿腔的怒氣。
「這錢的事情,讓我們稍微想想辦法,等錢湊齊了,我們會再登門來拜訪馬門主……」
恭恭敬敬地對著馬杜參拜了一下,伊葛手速還算不慢的,打開了這道離開馬家的裂縫。
他知道陳介的家底,不止五十萬兩金子,也知道馬杜是有意刁難。
但他更加知道,想要在萊州有個立身之地,還得仰仗馬杜的門主身份。
否則梁家人沒有找上門來,他們一行就得被陳介趕出門了。
不管陳介樂不樂意,伊葛拉著這傢伙,就往這裂縫中走了進去,消失在了馬杜和那青眉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