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劍涯
這是楊溫齊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宗門,以往最多就是跑到劍涯的山腳下,眺望附近的城鎮。
以往也不是沒有出過宗門,畢竟不同勢力之間也需要交涉。但楊溫齊覺得那些都太無聊了,永遠都是宴會,互相吹噓,更多就是比武,然後又互相吹噓,互相送禮。每次回來師傅問他的感受,他只能說:難評。
「哈哈哈哈哈哈哈…」師傅聽了之後有點綳不住,忍不住大笑起來,摸了摸楊溫齊的小腦袋,「以後你就會懂了,小齊。」
楊溫齊看著人來人往的鬧市,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生活,有吵鬧和溫馨,有義氣和快樂。
楊溫齊在一家客棧坐下,點了一盤牛肉和二兩白酒。客棧大廳很小,只有不過七八張桌子,卻是充滿喧鬧,小小的店鋪,裝不下酒客的豪言壯志,亦或是他們的胡言亂語。
只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個消息引起了楊溫齊的注意。
「哎哎,你們,知,知不知道。問天門好像要聯合白玉宗問罪劍涯。」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嘩然,沒有人敢接這個醉漢的話。在這片地域,劍涯是絕對的強者,沒人敢對其不敬。
醉漢見沒人說話,又醉醺醺的接著說:「你們別不信,好像是說劍涯的大師姐偷了白玉宗的鎮宗法寶,現在正在被追殺呢!」
大師姐?!
楊溫齊眉頭緊皺,握著酒杯的手有些遲緩。他在思考,是誰在做局。那些宗門,門派,家族,最喜歡以子虛烏有的罪名來污衊別人。
手指輕點桌面,思索之際,醉漢竟然走到楊溫齊身旁,一屁股坐在了楊溫齊對面。
下一秒,醉漢暴起,一掌揮出,帶起的掌風幾乎捲起整個客棧。
只是,如此強勁的招式只是讓楊溫齊的鬢角微動而已。
「沒有其他事了嗎?」淡淡的笑容浮現在楊溫齊臉上,輕聲問道。
醉漢面露驚恐,剛想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視角天旋地轉,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子。
不顧眾人驚恐的眼神,楊溫齊走到屍體旁,仔細搜查起來。不出所料,有一道令牌,但是不知道是那個宗門的令牌。
「好垃圾的手段,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激將法?」
楊溫齊搖搖頭,不禁笑了起來。下一瞬,身影消失,連氣息都徹底隱去。
既然要我入套,那我便如你們所願。
楊溫齊輕聲道。
視線不斷拉長,青山綠水白雲飄忽在身後。幾息時間,楊溫齊便到了白玉宗的宗門前。原本在打哈欠的看門弟子被嚇了一個激靈,剛想發怒,卻看到楊溫齊衣著華麗,氣質不凡,趕忙諂媚地詢問。
「請問您是?」
楊溫齊輕笑一聲,抬手,一道巨大的劍氣橫跨白玉宗。
「讓你們的宗主出來跟我說話,還有,別跟條狗一樣。」
看門弟子哪見過這陣仗,連忙跑回去請示宗主。
白玉宗大殿,一群身著長袍馬褂的人正圍著桌子大開宴會,結果突然被一道橫壓的劍氣逼壓,緊接著看門弟子就來了。
一群人不由得大笑起來,白玉宗副掌門更是捧腹大笑起來。
「真以為自己和他師傅一樣嗎?敢一個人來,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笑罷,臉上倨傲神色盡顯,冷冷道。
「你,滾下去跟他說,讓他自己跪著從山腳下上來,不然,就打斷他的腿然後丟去浸豬籠。」
揮揮袖,又繼續坐下喝酒吃肉。
看門弟子面面相覷,沒辦法,倆人只能下山通報。路上,倆人第一次希望感覺從宗門大殿到大門的路是如此短暫,也是第一次倆人想問為什麼不建長一點的路。
楊溫齊站在白玉宗宗門前,眉眼之間露出不耐,抬手,御劍,化為一道流光沖向大殿。
大殿內正歡聲笑語,很突然,不知是誰說了一聲。
「小雜種來了。」
流光狠狠砸向白玉宗大殿門口,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宗門都被驚動。所有弟子長老都跑出來查看什麼情況。
楊溫齊御劍騰空,俯視著白玉宗所有人。
「兩息時間,白玉宗的話事人自己滾出來。」
楊溫齊聲音很平和,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霸道。
整個白玉宗一滯,便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漫罵聲。
「你算什麼東西,敢在白玉宗撒野?」
「雜碎滾下來,爺爺修理修理你。」
「*****,**你****媽****。」
楊溫齊無言,只是抬手,劍光閃過,下方的白玉宗弟子頭顱紛飛,血液如噴泉在空中交織。
白玉宗弟子剎時亂作一團,有人使用身法逃跑,有人被嚇到原地坐下,褲子被打濕。
白玉宗大殿大門轟的打開,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戴著玉質發冠,負手,神色冷淡。
「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們平時敬劍涯,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哼哼。」楊溫齊輕笑一聲「你們這群人,既然知道要敬劍涯,那就要做好本分,知道嗎?」
說罷,楊溫齊擦了擦劍。
「劍涯當年能讓你從一個男僕變成一宗之主,也可以讓你再從一宗之主變成一個男僕,懂嗎?」
中年男子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別給臉不要臉。」
「小雜碎,我今天就代劍涯教訓教訓你!」中年男子很明顯急了。
「你要學會禮儀廉恥!」
中年男子雙手合併,結印,一圈圈綠色的波紋以中年男子為中心散發而出。
「山水不相逢」
綠色的掌印從中年男子手中陡然迸發而出,帶起的風壓直接將大理石做的地板粉碎。
掌印眨眼間衝到楊溫齊面門前,但也僅僅只是衝到楊溫齊面門前一寸的位置。一根細白的手指輕輕點在掌印前面,似有千鈞力,讓其無法更進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