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探屠府
扶住張平瑤,兩人來到街角一處簡陋茶攤。
「老闆,兩碗清茶。」
「好勒!」老闆抱著兩個碗,提著巨大茶壺過來,先將碗放到桌面,再斟滿茶,放到兩人面前。
「客官,您的茶,還有需要的嗎?」
「來碗陽春麵。」
「陽春麵一會就好,客官請稍等。」
張平瑤端著面前的碗,仰頭倒進嘴裡,嗆得直咳。
「咳咳咳,小姐,我沒胃口。」
夏嵐風道:「我知道,我只要了一碗面,給我的。」
面上來了,夏嵐風沒理會張平瑤的情緒,認真吃著碗里的面。
所謂陽春麵,其實就是白面,沒油水,上面撒上幾粒蔥花,綠的白的,名字雅緻,實則不好吃。
夏嵐風怕張平瑤見到肉,吐得更厲害。
不過知道這樣的事實,怕是她好長一段時間,對肉有陰影而不敢入口。
再次端起面前茶碗,苦澀的茶葉沫混合在茶水中,張平瑤只覺得胃都在發苦。
經過昔縣,進入溪寧縣。
溪寧縣不同於昔縣的鬆散,入城入住都嚴格許多。
夏嵐風和張平瑤手持枯木居士所製造的路引,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並未受到過多查探,城門衛對過路引,讓人下車,在馬車上檢查一番,揮揮手,便讓他們進去。
進了城,先找了個客棧,開了一間普通房間。
因為他們對外的身份是主家小姐和丫鬟,開一間房,也屬正常,掌柜沒有過多查問。
晚上,夏嵐風讓張平瑤留下,她喬裝打扮后,州牧屠良府邸,時間充裕下,還能去州衙看看。
張平瑤有些緊張,很快說服自己,這是主公考驗自己的時候。
舉手發誓,張平瑤信誓旦旦,一定不會給夏嵐風惹麻煩。
屠良另置宅子,沒有住在州衙里。
夏嵐風如一片樹葉,輕飄飄翻過圍牆,沒有驚動任何人。
進入屠良宅子,夏嵐風頓時如變色龍一般,與夜色融為一體,穿梭在屠府。
府內戒備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往來人員,皆要受到盤查。
此時又是入夜,正是梁上君子類出動的時候。
夏嵐風先是摸到正院,正院住著屠良正妻紀碧君,屠良不在,紀碧君對面,卻坐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
不像屠良。
見識過四大邪術的夏嵐風,總覺得男子的臉和脖子有種莫名其妙不協調感。
她不敢死盯著看,怕引起對方察覺。
深諳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冬季那會,夏嵐風便從特戰隊中,專門調出一批人,從事情報收集工作。
遠的不說,凡是附近縣城郡城等重要人物,夏嵐風皆見過他們的畫面,防止自己遇到兩眼一抹黑沒認出來平白無故將人放走,造成重大損失。
此人的臉不是屠良的臉,人卻在紀碧君房間,屠府守衛森嚴。
臉有易容痕迹。
夏嵐風大膽猜測,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屠良。
不排除這種可能。
豎耳聆聽,並沒有得出有用的信息。
兩人看著坐得一本正經,時不時還會調情幾句,看著似乎是老情人偷偷會面,夏嵐風就是覺得,此人就是屠良。
後半夜,男子從紀碧君房間偷偷離開,他一走,府內隱藏在暗處的守衛頓時減少三分之一。
夏嵐風更確定他是屠良。
不過,回自己家,為何要易容?
前方戰場,定是有事發生。
一路尾隨屠良,跟著他在城中轉來轉去,最後去了一套不起眼的小宅子,又在宅子里待了半夜,天大亮,城門洞開后才出了南門往沛新縣方向策馬而去。
雙方上一次交戰地點,就是沛新縣。
夏嵐風以特定手段,聯繫夏絡軍情報人員,將屠良那張臉告訴他們。
「我要知道,有關此人的所有情報。」
屠良的易容不算特別高明,如果認真觀察,還是能看出不同。
屠良膚色是小麥色,身材高大,健碩有力,易容后,乍一看是儒雅文士,仔細看,處處破綻。
這時代,文士講究風流儀態。
如枯木居士,天下名士,即使上馬能戰,下馬能文,舉止之間,還是盡顯文士風流。
屠良的背,挺得太直,不符合文士謙遜的風範。
夏嵐風重新回到屠良停留的小宅子,此地只有一個又聾又瞎的老伯守著,夏嵐風找了一會,再次將目光移到屠府。
考慮到客棧情況,準備晚上再去一趟。
客棧內,張平瑤打扮成夏嵐風樣子,先行出了客棧。
轉頭,又從後門溜進去,換下自己的衣服,高調和掌柜打聽,附近哪有上好胭脂水粉售賣。
掌柜剛報了一個地名,張平瑤一拍腦袋,驚呼道:「掌柜打擾了,我忘了我家小姐先一步出門,我該死,我得去追小姐,不和掌柜說了。」
話還沒說完,張平瑤已經提著裙子跑出去。
掌柜搖搖頭,手撥動算盤,無奈吐槽:「咋咋呼呼,當人婢女,一點眼色都沒有,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罰。」
商定的胭脂鋪,夏嵐風和張平瑤一前一後進去,再一起出來。
「小姐,什麼時候回去?」
「明後天,來,這個給你。」
夏嵐風塞過去一小盒口脂,張平瑤手忙腳亂接過,雙頰暈紅。
胭脂水粉,身為女子,怎麼不愛,更何況還是主公所賜,她應該是夏絡軍第一人了吧。
「奴婢謝謝小姐。」
兩人逛著逛著,來到一處糧食鋪後巷,機靈的小二打開門,讓兩人進去。
坐定后,夏嵐風問:「最近有什麼消息?」
這個鋪子,在年前易主,為了不引起屠良察覺,鋪中售賣糧食有限,專門做小門小戶的生意,為此,好好的糧食,還得往裡添東西,還得費盡心思收集陳糧,跟尚有餘糧的家庭一比一兌換。
「主公,屠良和趙備一戰,互有傷亡,趙備要求息戰,避免小…人奪勢,後悔莫及。」糧食鋪賬房抬頭小心翼翼查探夏嵐風神色,見她沒生氣,繼續往下說,天知道,他說小人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緊張,害怕那句話不對,這位底層殺出來的主公,提刀給他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