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斗(上)
?練功場,就是剛進山門的一大片由青石板鋪成的空曠場地。周青雲引領一群人來到這兒,百十號人立在廣場上,沒有顯出多少擁擠來。
一般而言,北為上,東為主,西為客,南位最卑。
儘管此次比試是臨時決定的,倉促、簡陋,不是很正式,但是一眾武者還是自覺的按照自己的身份找准自己的位置。
如若站的位置不合適,過高則顯得不自量力,不懂規矩,過低則顯得太過虛偽,會遭到他人看輕,反正是容易得罪人。
無疑,作為身份地位尊貴的客人和此次比武的公證人,少林、武當、丐幫、五嶽、峨眉和青城等名門大派的武者,應立於北側方向。
周青雲等全真教九人為東道主,站在東邊,胡金淵、公孫止水、錢運算元、王尤坤夫婦,以及幾個二流武者在周青雲的對面——西側。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瞧熱鬧的,不想參合進去,一起站在南邊,其中,就包括鐵慕英、婠婠和斷臂的狼妖。
四方人馬分立四個方位,彼此涇渭分明。
北側方向,少林善信在中,武當玉玄子和華山周清臣在其左右兩側,再之後,丐幫洪七、嵩山趙若海等門派武者依次左右排開。
善信大師向全真教一方和胡金淵一方個看了眼,道:「不知,你們可想好如何比試?」
「為了公平起見,當然是單對單,同境界對同境界方可。」一提到打架,周伯通就激動的難以自抑,尤其當教訓的一方是自己的敵人時,便脫口而道。
「說的好,就這麼定了,一流對一流,二流對二流,不許反悔。」程正通聽得周伯通的話后,立刻大喜的道。
周伯通說話不經大腦,此言一出,不只程正通一個聰明人,其他人也能察覺到周伯通言語中的不妥,不等周青雲等人說話,胡金淵突然跳出來了。
胡金淵一介獨行客,能闖出「掌中乾坤」這一偌大的名氣,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反應也不慢,連忙快速道:「周兄說的沒錯,如此,才更公平些,全真教為名門正派,想來不會反悔,做出江湖人人不恥的小人之事。」
得,周青雲原本還想替周伯通圓話,經胡金淵一頂大帽子扣下了,什麼也不用做了,如果全真教反悔,不僅會讓周伯通在江湖中名聲大損,還會牽連到全真教名門大派的聲譽。
得不償失啊!
名門大派有這樣那樣的益處,這下,其中的副作用顯露無疑,大仁大義,守諾守信等等表面上的口號雖然是名門大派經常用來打擊其他武者的利器,但他們也不得不受到其中的束縛。
周青雲早料道會有遇到這種情況,只是從未想到會來的那麼突然,來的這麼迅速,雖說有些小麻煩,對他而言卻無傷大雅。
唯一損失的一點,可能便是比武的方式並不像周伯通心裡想的那般公平,全真教實際上是吃虧了。
要知道,對手二流好手有好幾人,根本就不是初入二流境界的馬鈺所能抗衡的,不算術士錢運算元,人家光一流高手就有三人,而且胡金淵、公孫止水和周伯通一樣,都是第八重武者,就程正通才和周青雲境界相當。
怎麼算起來,全真教的實力都要弱上許多。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全真教不能拒絕,周青雲正在考慮比武中如何不讓全真教吃太多的虧的計劃胎死腹中。
公證方的各大門派對奇葩的老頑童周伯通無言,全真教自己人出問題,他們就是想偏幫都不知從何下手,只好乾瞪眼。
和周伯通一見如故的洪七在那吹鬍子瞪眼,那眼神,恨不得把胡來的周伯通給生吞了,與之相反,長青子簡直有放生高歌一曲的衝動,不屑的望了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周伯通,心道:「作死!」
對全真教知根知底的華山派幾人很是平靜,絲毫不但心全真教,和婠婠、鐵慕英等外人一樣,準備看大戲。
「卑鄙、無恥。」
醒悟過來的周伯通自知失言,不顧形象的朝胡金淵、程正通等人破口大罵。
全真七子氣憤對方的不要臉時,更多的卻把幽怨的眼神投到了周伯通身上,意思很明白,全真教是有厲害的底牌,不懼在場任何人,但也經不住您老人家這般折騰啊!
「老頑童,話出你口,入得眾耳,你們全真教難道說話如放屁不成?」公孫止水冷冷道。
周伯通還待說話,周青雲已經阻止,斬釘跌鐵道「全真教言必信,行必果,不容外人操心。」
「這麼說,你們就是答應了?」程正通問道。
周青雲無比自通道:「答應又何妨,不是我們全真教小瞧你們,就你們這幾人,同等境界下單對單,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今日我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何為名門大派。讓你們知道,僅憑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只會貽笑大方。」
「哼,大話誰不會說,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胡金淵見周青雲死鴨子嘴硬,諷刺道。
周青雲不與他分辨,快語道:「比三場,勝兩場者,贏得最終賭注。」
「好!」胡金淵語氣急促,明顯認定自己一方贏定了。
王尤坤在一旁補充建議道:「刀劍無眼,萬一彼此收不住手,誤傷了對方怎麼辦?」
他看似好心提醒兩方,實則內心狠毒險惡,一方誓奪九陰真經,一方卻要力保九陰真經不失,怎麼會和和氣氣的比武,他是要把事情挑明了,擺在檯面上。
胡金淵等人都是老江湖,為了一本九陰真經早已豁出去一切,不在乎王尤坤暗地裡的舉動,周青雲當然不是蠢人,王尤坤這是要冠冕堂皇的報仇,比他的夫人張丹雅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他卻忘了,他的「良苦用心」誰看不出來。
周青雲深深的看了眼王尤坤,對方回以勝利者的微笑,周青雲不在意一般拍手道:「說的好,是我的疏忽。」
又高聲道:「簽生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