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先機
?第一場比試，以周伯通生，胡金淵死為結局。到第二場比試，全真教一方不可能讓馬鈺上場，只有周青雲一個選擇。
不等對方出場，周青雲率先走到場內，手持長劍，靜靜等待對手。
公孫止水、程正通對胡金淵的死漠不關心，甚至心底欣喜不已，少一個人分享九陰真經，沒有人不願意。
雖然心驚周伯通強大無匹的實力，但那又如何，他們的重點策略又不在周伯通身上，只要勝了后兩場，不一樣能夠達到目的。
因此，這與周青雲比試的第二場至關重要，不能有丁點差池。
夠資格與周青雲一戰的有三人，分別是公孫止水、程正通和錢運算元。程正通新晉一流境界，不能做到穩贏，錢運算元不是武者，術士和武者近戰，不是令人十分放心，唯有高出周青雲一重的公孫止水一人了。
當公孫止水應戰時，丐幫洪七第一個開聲道：「公孫止水你一個第八重武者和第七重武者比斗，這不妥吧，我看八卦門的程正通才合適，大家說是不是？」
周清臣介面道：「洪兄說的正是，我也認為這場比試有失公允。」
各派大佬都點頭稱是，眾多武者也不由炸開了鍋，大聲嚷嚷起來，總之一個意思，就是要求公孫止水下去，另換一人上場。
在見識到周伯通的勇猛后，程正通都快要被嚇破了膽，還哪敢跟周青雲比試，他趕緊理直氣壯地喝道：「諸位！諸位且聽在下一言。」
片刻后，眾人都望向他，他才接著解釋道：「在下並不認為有何不當，在開始比試前，我們就約定好了，同一境界的武者相互比試。眼下公孫兄和周兄都為一流境界，很符合條件，因此，大家不要再爭論了，別打攪到別人比武。」
「卑鄙！」
「無恥！」
「不要臉！」
「下流！」
「狗日的！」
「日你先人板板！」
……
聽程正通狡辯的言語，眾武者無不氣憤填膺，叫罵聲瞬間把程正通給淹沒了。不少人不自覺的用起當地的秦語，練功場一時間熱鬧非凡，猶如清晨的集市。
一向注重自身臉面的程正通被罵得顏面盡失，臉色青、紅、黑、綠四色交加，若在以往，他早就發飆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想忍也得忍住。
周青雲不管程正通等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只要他們死，所以，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是否強詞奪理。
向四周抱拳一禮，周青雲沉靜道：「多謝各位仗義執言，小人終究是小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如此作為，恐是怕了我周青雲。」
「說得好。」
「正是此理。」
……
周青雲輕蔑的掃視程正通一眼，後者只是低頭不語，只當不見，眾人見得，一陣轟然嘲笑。這時，公孫止水頗為不耐的聲音響起。
「你到底比不比，不比，我就當你認輸。」看來，公孫止水的臉皮也不薄。
周青雲看向他，鄙夷的說道：「當然，縱算面對你，我有何懼！」
周青雲有恃無恐，毫無懼意，公孫止水本就凝重的心緒，更是平添幾分謹慎。原本同一大境界的武者的戰力不會有根本性的差距，不說周青雲只差一重，就是差上兩重，面對第九重一流巔峰的武者，生死搏鬥時，結果有時也不是絕對的。
這其中關係到的因素太多了，例如武者對自身武功的領悟程度，輕功高低，兵器優劣，甚至一些其他外力，也會影響都最終的結果。
公孫止水氣勢沛然，距他比較近的武者恍惚感覺到空中傳來一股濕意。旁人都能感到公孫止水的氣勢，周青云為對方主要的攻擊對象，感受自然更加強烈，彷彿有淌之不竭的滔滔江水在不斷的衝擊著自己，拍打著自己。
他這次沒有之前在大殿內的好運，可以激發出自身的所有潛能，光憑氣勢就能把公孫止水碾壓得抬不起頭來。
不過，就算這般，他的氣勢並不是尋常一流武者所能擁有的，他那晦澀，深玄的莫名氣勢亦讓公孫止水心中分外難受，給對方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
由於周青雲前邊一系列強硬的言語行為，以致於給公孫止水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印象，公孫止水自恃武功比之高出一重，不會冒險出手，要等待周青雲主動露出破綻再尋隙擊敵。
周青雲深知自己的劣勢，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會對自己不利，索性先下手為強。
噌！
他揚劍直刺，身形如電，沖向公孫止水，一往無前，一股一劍定生死的慘烈氣勢猛然襲向公孫止水。
他這不顧性命，拚死一搏的氣勢不僅唬得公孫止水心驚肉跳，也把旁觀之人嚇得一身冷汗，有不少人心中懷疑，這周青雲看著是聰明人，怎麼像個愚蠢的二愣子，簡直胡來嗎。
叱！
長劍摩擦空氣發出激烈的破空聲。
劍，在空中劃過的軌跡，直，一個字、直；穩，劍柄、劍身、劍尖，沒有半點左右晃動或上下搖擺；最重要的一點，是快，好似快過奔雷，快過閃電。
沒有花哨複雜等多餘的動作，只是劍的基本招式之一，周青雲習練多年，也是最用心的，融入本能的一招。
在他人看來，或許覺得周青雲的這一劍有點突兀，除了公孫止水，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這一劍的快。
當然，更沒有人能感受到他這一刻陡然停頓的心臟，劍芒已至額前，他幾乎能夠感受到皮膚上尖銳的寒意，從沒有像此刻，他覺察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一種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退，後退，快速後退。
來不及思考周青云為何如此做，公孫止水身體本能的快速向後飛躍，幾息之後，他的耳際才傳來了劍的破空聲。
一般出招，十分力用九分，留有一分餘力。周青雲全力出劍，旨在出其不意，搶得先機，他算準了公孫止水不會硬拼，果然，對方退了，也是，避敵鋒芒，不正是大多數武者的選擇。
既得先機，豈容失卻。
周青雲一鼓作氣，以金雁功第二重的速度緊緊追著公孫止水，兩人一前一後騰空而起，快速向西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