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對峙與憤怒
從康熙那得到出宮的令牌后,沐月心裡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總算徹底放鬆。
她立刻拿著令牌出了宮。
康熙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宮,安排了幾個侍衛跟在沐月的身後。
其中一個侍衛赫然就是納蘭揆敘。
沐月看了一眼納蘭揆敘,忍不住問道,「之前本公主與納蘭侍衛說的是,納蘭侍衛可還記得?」
「微臣記得!」
納蘭揆敘清越的聲音響起。
他面上帶著幾分溫和的笑容,「微臣明白公主殿下想說什麼,但微臣所言所行並非為了公主的報答,還請公主不必提起往事!」
沐月不喜歡虧欠別人。
聽到這回答,當即皺了皺眉頭。
她剛想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就已經到了赫舍里氏的府上。
門房看到沐月一行人愣了一下,連忙將消息告知給索額圖。
索額圖已經知曉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再加上沐月和他的關係一向不是很好,聽聞沐月的到來,當即變了臉色,心中有一股非常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沐月可不知道索額圖的想法。
她讓門房領著自己去到了噶布喇外祖的院子。
噶布喇收到消息,強撐著病弱的身體起身。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噶布喇臉上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沐月,「公主殿下,今日怎麼出宮了?」
也不知道皇上會給公主殿下定下哪戶人家!
這可是大清的嫡公主。
噶布喇想著這些天風風雨雨的消息,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免有些擔憂。
沐月連忙走到噶布喇面前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月兒雖是大清的公主,但也是外祖的外孫,聽聞外祖重病,月兒不免有些擔憂,就與皇阿瑪求了出宮的機會,特來看望外祖。」
噶布喇也不是個蠢人,自然知道沐月說的話有幾分真心,但卻不是她這次出宮的真正理由。
怕是這赫舍里府,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公主殿下才會借著自己病重來府上!
噶布喇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但還不能確定這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的人是誰。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索額圖。
索額圖的額頭上還帶著汗珠,神色有些緊張。
噶布喇很少見到自己的弟弟露出這樣的模樣,皺了皺眉頭,當即意識到了點什麼。
他強撐著身體走到了索額圖的面前。
「你背著我又做了什麼?」
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讓索額圖越發的緊張。
他知道只要噶布喇還活著一天,和皇后還有太子關係,最親近的就是他只有自己這個哥哥徹底離開他才有機會完完全全的掌握太子。
索額圖低著頭遮掩著自己臉上的神色,並沒有暴露心裡的真正想法,看似敬重噶布喇的樣子,關心著他。
噶布喇卻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心裡的野心,並沒有將他外在表現出來的模樣當真。
「回答我的問題,你又做了什麼?」
索額圖聽著他帶著幾分質問的話語,本能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沐月。
覺得她在噶布喇面前說了些什麼。
沐月注意到索額圖的視線也不在意,只是挑了挑眉,沖他笑了笑。
索額圖看到他這副樣子,當即確定了心裡的猜測,看著沐月的眼神愈發不善。
看來在解決自己這個哥哥之前,還得將沐月嫁出去。
她若是繼續留在皇宮之中,以宮裡各位阿哥對她的重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支持太子。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不是索額圖想要看到的場景。
只有太子身邊孤立無援,才能顯現出他一直站在太子身邊有多珍貴。
看來得想些辦法,將這些絆腳石都除去。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將江南的事情擺平,免得牽累太子,讓皇上對自己不滿。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功夫,索額圖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許多想法。
但他也沒有忘記回答噶布喇的問題。
他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噶布喇,「大哥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些?」
「你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最近又正值換季,又是病了一場,大嫂正為了你的身體擔心大哥,還是不要為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操心,免得大嫂和家裡的孩子擔心您的身體!」
噶布喇看著索額圖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樣子更是氣憤。
他剛準備開口,胸口卻吸入了涼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劇烈的咳嗽聲在院子里響起,像是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沐月連忙上前扶住了噶布喇。
「外祖,身體要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皇額娘一向很在意外祖,若是外祖病重,皇額娘肯定會擔憂,還請外祖為了皇額娘和我們多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
索額圖也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勸說噶布喇。
噶布喇輕輕拍了拍沐月,扶著他的手,看著所額圖的眼神,非常冷漠。
「你我兄弟這麼些年,彼此什麼性格早就了解,你一向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這些年我病了這麼多次,你也未曾踏入我的院子幾回,如今公主殿下剛來,你就急匆匆的趕來,不是心虛又是為何?」
看著索額圖想要辯解,噶布喇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繼續說道,「這是其一!」
「公主殿下屈尊降貴來到府上,你見了公主,竟然不曾行禮,這是誰教給你的規矩?」
「往日我曾聽說了些風言,風語卻並沒有相信,現在看來無風不起浪,你這副樣子,若是被父親知道,竟然會後悔當初將整個府邸交於你!」
噶布喇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說完,然後就不停的大口喘著粗氣。
本來有些蒼白的面容,隨著呼吸微微漲紅。
沐月怕外祖氣出個好歹,連忙拍了拍他的背,幫他緩了緩氣。
一旁的索額圖看著自家大哥這副樣子,眼中出現幾分不耐煩。
要不是顧及皇后,是大哥的女兒,他如今又何須在這裡與大哥虛與委蛇。
大哥不問朝堂事情,這麼些年莫名其妙的關心這些,簡直不知所謂!
他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赫舍里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