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反轉與殺戮
貝爾斯感覺自己和黛安娜已足夠深入樹林,便命令她沖向敵群大開殺戒,在異教徒村民之中製造毀滅恐慌和混亂。
他明白未經魔法加持的武器,極難傷到黛安娜的幽化之體,所以還是相當放心自家劍靈的安全的。
黛安娜眨眼間就飄到了其中一位武裝村民跟前。後者慌忙猛力揮擊手中長劍,但鋒刃彷彿只打中空氣般、直穿過了她空虛的幽體!暗藍女妖少女同時朝前狂掏的骷髏冥爪,也穿透了目標村民腦袋。
雖未出現血肉橫飛的常規爆頭景象,但實際狀況卻讓周圍其他村民更加不寒而慄:遭到攻擊的大漢村民皮膚突然變得慘白,接著還浮現出了蛛網般的幽青紋路。眼睛原本的正常黑白,也迅速被瘮人的暗紅取代。
他仰面倒下后,遭受侵蝕折磨的身體扭曲地劇烈顫抖了會,就徹底癱軟了下去。黛安娜見身為一介「弱女子」的自己,如此輕鬆就幹掉了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初嘗到甜頭的她開始得意不已地大笑著飄舞在人群中屠殺:
「嘻嘻嘻哈哈哈哈!你們之前幫那死老頭害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現在都慫了呀?」除攝魂爪襲和滲透蝕體這兩種汲魂女妖常規進攻方式,她還時常詭笑著高仰身子、掌心朝上攤開雙爪爆發雄渾的幽藍怨念氣浪侵襲周身村民,觀賞他們因血肉腐爛而死的慘狀。
與此同時,貝爾斯先是雙手持劍輕鬆挑飛一個異教徒村民擋在身前的長劍再躍身前沖,一擊突刺捅穿其胸膛,利落地從這具乾屍中拔出汲血銀劍。緊接著他氣勢十足地三百六十度旋身狂斬,裹挾磅礴勁氣形成凌厲旋風攔腰撕裂三個靠得太近的武裝村民、還暫且逼退了蜂擁而來的他人。
停止扭身自轉之後,貝爾斯餘光瞟到自己腳邊剛好有一柄陣亡敵人掉落的制式長劍。他立馬用左手撿了起來,奮力擲向近處一個村民使他的頭顱被呼嘯飛出的利劍捅爆,保持臨終前驚懼不已的表情倒在草地血泊中。
貝爾斯接著後仰身子雙手撐地,連續作出數個大幅後空翻躲開一連串追擊掃射的箭雨。「哼,你們就算拿著博欽城主秘密提供的軍隊制式武器又如何?還不是一群廢物!」
停止空翻之後,貝爾斯單右手打出一記旋風橫斬,使幽綠魔力脫離劍身、凝成一道狹長能量月弧暢快地成片掃倒叫嚷著衝來的村民們。
躲閃不及的異教徒村民被紛紛擊倒,遭到腐化的身體變成了大灘噁心肉泥。黑髮吸血劍士藉由暗藍女妖少女的強勢掩護,得以減輕許多作戰壓力。他既能利用低級戰鬥魔法大規模殺傷敵人,還能宛若行雲流水般順暢地舞劍應付四方圍攻。
持弓異教徒村民的狂暴齊射或是零散放出的冷箭,也被他輕鬆躲掉或擊潰。黛安娜接著便會飄飛過去,優先追殺那些放箭的傢伙。
配合默契的主僕倆穩步佔據了上風,出村追趕的武裝村民們即便抱團圍攻也沒討到多大好處!他們眼見自己和同伴如此努力地衝殺,換來的卻只有一地恐怖乾屍和腐屍。
由於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內心的狂熱戰意開始迅速消退。於是,這些村民就像遇到了兇狠雄獅的羊群一般四散奔逃,再不敢搏命對抗。
但好景不長,充滿復仇快意的一面倒屠殺沒持續太久。一抹金色靚影就自茂密的叢林閃電躥出,其後還跟著大片手執明亮火把和各式利器的村民。「逮到你啦,可惡的吸血鬼嗷。你居然利用黛安娜小姐的冤魂殺害她生前的村人,不可饒恕嗷!」「小母狼,你——」
不得不放棄追獵窮寇的貝爾斯,剛想對「及時」趕回村子的佐伊說些什麼就看到黛安娜突然縮回了汲血銀劍。然後她強行掙脫自己的右手,一頭扎進了幽深密林。佐伊左手叉腰,幸災樂禍地笑看連忙就近撿起一柄死去村民掉落的長劍,氣急敗壞跺起腳的亡靈敵人。
灰白毛絨狼耳豎直挺立,活躍地前後抖動起來、狼尾也頗歡愉地翹起搖晃:「怎麼,你召喚蝙蝠的本事還沒過使用時限么嗷?哼,人家這就將你就地正法——」就在此時,光頭老村長使勁揮手呼喊著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等等,等等呀!呼哧、呼哧??????聖、聖騎士大人。這吸血雜種殺害了老夫的親女兒和這麼多村裡的人!直接讓他被您凈化,死個痛快也太便宜他了啊。」老村長接著向佐伊請求,不如將貝爾斯押到一處村外高崖。
綁上火刑架,用烈焰焚燒他罪惡的身軀。事實上,那處高崖也是村子處置犯下殺人罪行之人的地方,他希望能按照「村俗」處理這吸血鬼。
佐伊對此提議表示贊同,三下五除二擊敗了實力弱於自己的貝爾斯再將他交給村民們,綁在了之後抬過來的木製大十字架上。
貝爾斯期盼蛛母靈魂能出手幫自個兒一把,但對方直到這種緊要關頭都未有任何動作。只是發送精神訊息答覆說她「自有算計」。
半小時后,綁著貝爾斯的十字架被穩固豎立在了非常靠近懸崖邊緣的位置,周圍堆放了許多乾枯木柴。佐伊從振臂歡呼的村民們中大步走出,去到十字架前,左腳踩在凸起的石塊上,得意觀察著被蒙眼堵嘴的「邪惡死刑犯」徒勞掙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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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人群里的老村長,拿著個火把緩緩走向了前方兩「人」。異教徒村民們都不約而同地展露出陰森笑容,默不作聲靜看好戲。老村長頭上毫無預兆浮現出一對黑紅長角虛影,向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佐伊伸出了魔爪。
一個烈焰無角龍圖紋的小型法陣,隨即顯現在施術者手腕處。大量腥紅魔焰從其手腕法陣噴薄而出聚成焰浪,以排山倒海之勢吞噬灼燒了毫無防備的佐伊還將她猛地掀下懸崖。
金髮人狼少女的凄厲哀嚎,火焰旺盛燃燒的響亮噼啪聲,以及塵土被席捲而起動靜傳入了貝爾斯耳中。但他可沒有為此歡喜的心思:
「呃啊啊啊啊腳下的火焰好燙!木柴堆似乎被那老頭噴出的火點著了。蛛母靈魂為什麼還??????嗯?」在此危機關頭,響亮的利器破空聲忽然由遠及近地傳來,清脆的鐵鏈斷裂聲也很快響起。
總算趕到救場的黛安娜,操縱汲血銀劍斬破束縛著主人的鐵鏈,主動讓他再次緊握劍柄頗愧疚地開口解釋:「吸血鬼大叔,我之前突然跑掉,其實是受了你體內那個強大靈魂的指使、抱歉了啦!」
「嘁,地穴蛛母也真是的,明明可以為我提供力量、更方便地解決麻煩,卻非要這麼整我。」貝爾斯邊在心裡抱怨,邊用左手扯掉遮眼堵嘴的破布然後提劍高高躍起,躲過第二發直衝自己轟來的焰浪魔彈——
落到光頭老村長背後,一下刺穿了他的心臟。其他村民眼見村裡最受惡魔寵信,甚至得到了惡魔恩賜的地獄力量的村長,居然就這麼被吸成了乾屍!加上先前被貝爾斯和黛安娜殺得落花流水的心理陰影。
使他們紛紛鬼哭狼嚎地轉身逃回了有崗哨工事保護的村子。沒了勁敵佐伊阻礙的黑髮吸血劍士再召自家劍靈,與她盡情狩獵失去反抗勇氣的異教徒村民。即便如此,大部分村民仍舊成功撤回了本村。
鋪天蓋地的黑暗蝠群,應召降臨轟塌了緊閉的村口大門,並貪婪尖嘯著啃噬村中一切活物。由於貝爾斯本人實力有限,地穴蛛母也沒過多借力於他。所以吸血蝙蝠們僅存在了幾分鐘,便匆匆消失。
貝爾斯與黛安娜這對亡者主僕接下來默契聯手,與被逼急了的異教徒村民再度展開殊死搏殺。他即使已在戰鬥之餘全力躲避、或是眼疾手快揮劍劈砍射來的箭矢,依然免不了時常挨上幾箭。
而且貝爾斯偶爾也會被村民們鋒利的農具和兵器,斬傷非要害部位。許多村民雖然害怕得渾身發抖,但為了守護賴以生存的村子,還是選擇抑制懼意投入戰鬥。隨著死斗時間的推移和村內堆疊屍體數量的增加,開始有人選擇畏戰而逃。
餘下抵抗的村民也不是貝爾斯對手??????當原本漆黑昏沉的天空顯現出晨曦微光,這偏僻大山村內已持續一整夜的屠戮也基本落下帷幕。
此時的貝爾斯遍體鱗傷,連頭部都多出了好幾處驚悚裂口,右上方的腦殼還殘缺了一大塊!他心滿意足地咧開沾染了詭異污漬的嘴角,由體內涌動的冰冷魔力自愈傷勢,拖著略殘破的軀體在腐屍遍地、已然化作人間煉獄的村中耐心尋找一切躲藏起來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