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毆打郡王
沈妍可深知,麗貴妃之所以能夠如此受寵,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她與皇上自幼便相識相知、兩小無猜,這份青梅竹馬的情誼使得皇上對她情有獨鍾,自然也就給予了更多的偏愛;
再者,麗貴妃的母家眾人皆是朝中的肱股之臣,他們忠心耿耿地為朝廷效力,盡心儘力地輔佐皇上治理天下。正因如此,此次事件過後,想必用不了多久,冊封皇貴妃的聖旨便會下達至麗貴妃手中。
此前,皇上已然應承下會饒過沈國良一命,想來也不至於太過嚴厲地責罰於他,以免令沈妍可和澤煜在後庭之中陷入尷尬困窘的境地。
然而,如今的趙家可謂是如日中天,鎮國將軍父子更是屢次在戰場上建立赫赫功勛,而後宮之中的麗貴妃又即將榮升為皇貴妃,這一系列狀況不禁讓皇上心生忌憚之意。
畢竟,趙家所立下的功勞實在太大,大有功高震主之勢。
「罷了,我們還是先去霓裳宮向麗貴妃致謝吧。」沈妍可面色平靜地輕聲說道。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霓裳宮前,只見宮內早已擺放好了數個巨大的水缸。水缸之中,朵朵荷花正含苞欲放,有的花瓣微微張開,似是嬌羞的少女,欲語還休;
有的則緊閉著花苞,宛如沉睡中的仙子,靜候綻放的時刻。看到這番景象,沈妍可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道:這麗貴妃當真是深得聖寵啊!就是不知道這寵愛是做給別人看的還是皇上真心實意。
踏入宮殿之後,只見麗貴妃身姿婀娜地斜倚在華貴的榻上,一隻玉手輕握著銀叉,悠然自得地品嘗著盤中鮮嫩多汁的西瓜,那模樣好不愜意。
當她瞧見沈妍可緩緩走進門時,只是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漫不經心地問道:「喲,你來啦?找本宮所為何事啊?」
沈妍可面對麗貴妃如此冷淡的態度,卻並未動怒,而是步履從容地徑直走到一旁坐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聲道:「此次前來,乃是專程向您致謝的。多虧了鎮國將軍親自耗費巨資,補齊了軍糧的空缺,才得以保住我的父親。這份恩情實在厚重,感激不盡。」
然而,麗貴妃聽后卻是一聲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道:「罷了罷了,無需這般客氣。倒是皇上命你親手除掉自己的親弟弟,想你這樣一個膽小如鼠、懦弱無能之人,平日里怕是連殺雞都不敢瞧上一眼吧!
如今竟要你做出如此殘忍之事,還真真是為難你了。再者說,皇上與太后已然恩准你不必再每日前往請安,你怎會因這等區區小事就貿然跑來我這裡呢?萬一途中發生點什麼意外狀況,本宮可是萬萬擔待不起呀。」
說罷,她依舊保持著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傲慢姿態。
但沈妍可的神情卻變得異常嚴肅起來,她挺直腰板,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麗貴妃,鄭重其事地回應道:「鎮國將軍不僅替家父彌補了犯下的過錯,更是於除夕夜宴之上仗義執言,為我解圍。對於這份大恩大德,我心中自是清楚明了。即便此刻身子略有不適,我也定要來當面表達謝意。」
麗貴妃聽到這番話后,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顯然未曾料到對方竟會如此言語。她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地呆立當場,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要知道,她對沈國良的生死可謂漠不關心。畢竟自從閆家衰敗之後,沈國良就轉而投靠了趙家。
雖說此人能力平平、無甚作為,但好歹承擔著看管軍糧之責。而鎮國將軍父子一直鎮守邊陲,糧草對於軍隊而言至關重要,正因如此,趙家人這才容忍沈國良的歸附。
若不是看在這點用處之上,沈國良恐怕早就被當作一枚棋子給捨棄了。
至於花費巨資購置糧食之事,其實完全是出於麗貴妃自己的私心。一來她實在不忍見到皇上因這件事情而憂心忡忡,內心著實疼惜皇上;
二來也是想藉此機會讓自己的娘家能夠在皇上面前露露臉,博得一些恩寵。所以說,此事與沈國良根本毫無關聯。然而此刻,既然沈妍可主動將這份功勞安在了她的頭上,那麼麗貴妃倒也樂得順水推舟,全部接納了。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子話,見日頭越發毒辣,沈妍可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沈妍可離開后,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庭院中的花缸里。那些花兒原本應該在陽光下綻放出最嬌艷的姿態,但此時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她不禁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心想:這些花兒就如同宮中女子一般,看似光鮮亮麗,實則脆弱易折,經不起一點風吹日晒。
用過午膳之後,沈妍可輕手輕腳地將澤煜哄睡。這孩子十分乖巧懂事,平日里既不愛哭鬧,也不調皮搗蛋,總是安靜地待著,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小的「大人」。
正當沈妍可收拾著哄孩子用的小玩具時,小全子匆匆忙忙地跑進屋內,向她稟報說:「娘娘,穎貴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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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沈妍可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來。自從她上次向皇上提議給大皇子賞賜名字之後,穎貴妃便再也沒有來過自己這裡。今日突然到訪,究竟所為何事呢?
不過,沈妍可很快便回過神來,對小全子說道:「快請穎貴妃進來吧。」說著,她緩緩站起身來,順手將剛剛收拾好的小玩具放在一旁,然後整了整衣衫,等待著穎貴妃的到來。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陣清脆響亮的笑聲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妹妹,我這不請自來,有沒有討你的嫌呀?」隨著聲音越來越近,穎貴妃那爽朗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門口。
沈妍可見狀,連忙迎上前去,微笑著回答道:「姐姐哪裡的話,你能來看望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討嫌呢?」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穎貴妃面前,兩人相互見禮。
「妹妹啊!我今天特地前來,是想要好好地感激一下你呀!當初,那些個日子裡,你正在坐月子調養身體,而澤鴻身子骨又那般孱弱。我整日忙著照顧他,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所以,今兒個我特意趕來向你致謝,真心謝謝你賜予了澤鴻這麼一個好名字,太感謝了!」穎貴妃言辭懇切地說著,話剛落音,便作勢要給沈妍可行一個大禮。
沈妍可見狀,趕忙伸手扶住穎貴妃,連連說道:「姐姐快別這樣,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當做的事情,身為母親,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周全本就是分內之事嘛。」說罷,二人相視而笑,隨後一同緩緩落座。
待坐定之後,穎貴妃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如今你已然順利誕下貴子,皇上可有打算晉陞你的位份?畢竟以你目前的身份已是貴妃之尊,若再往上,那可就是皇貴妃之位了,甚至更進一步,說不定還能登上皇后寶座!」
聽到這話,沈妍可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回應道:「姐姐慎言。對於位份這些東西,我向來都不太在意的。我只盼望著能夠平平安安地將澤煜撫養長大成人,如此這般,我便已心滿意足了。」
看著沈妍可這副與世無爭、雲淡風輕的模樣,穎貴妃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埋怨起來:「你倒是不爭不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這深宮內院之中,若是一味退讓,又怎能護得住自己和孩子呢?
你這一路行來,表面看上去確實是風光無限,受盡榮寵,但其中所吃過的苦頭,又有幾人知曉?又有誰能真正看得見呢?」
說到此處,穎貴妃那美麗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愁,她不由自主地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之所以不去爭那些虛名浮利,並非是我懦弱無能,而是實在覺得沒有必要。
對於我來說,只要澤鴻能夠平安無事、健健康康地長大成人,那就足夠了。唉,這孩子的命運實在是太坎坷、太苦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去理會。而你,絕對不能像我這樣軟弱。」
穎貴妃目光如炬地盯著沈妍可,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
然而,還沒等沈妍可回應穎貴妃的話語,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緊接著,只見知音快步走進殿內,恭恭敬敬地向沈妍可稟報道:「娘娘,您準備接駕吧,皇上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妍可和穎貴妃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隨即,沈妍可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就在她們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殿外突然響起一聲高亢嘹亮的太監通報聲:「皇上駕到!」
幾乎就在通報聲戛然而止的瞬間,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穎貴妃見到皇上親臨,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起身向前,盈盈拜倒在地,嬌柔地說道:「臣妾參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龍體安康,洪福齊天。」
與此同時,沈妍可見狀也欲起身行禮,但她的動作才剛剛開始,就被皇上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了肩膀。皇上輕輕一揮手,示意穎貴妃平身之後,連正眼都未曾瞧過穎貴妃一下,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沈妍可身上,滿臉關切地問道:「可兒,這幾日以來,你過得可好?朕的澤煜飲食如何?是否吃得香甜可口?還有啊,到了夜晚的時候,他有沒有哭鬧不休呢?」
穎貴妃聽到皇上這般詢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之意。她暗自思忖道,澤鴻同樣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然而皇上卻從未過問過他飲食是否可口、睡眠是否安穩。儘管內心如此苦澀,但此刻她並未將這份情緒表露於外,那張嬌美的面龐上依舊洋溢著明媚動人的笑容。
只見沈妍可微微欠身,柔聲回應道:「回稟皇上,一切皆安好。乳母們對澤煜照料得極為細緻入微,臣妾亦會每日親自哄他入睡,請皇上不必擔憂。」
皇上先是凝視著沈妍可,隨後目光緩緩轉向穎貴妃,緩聲開口道:「正巧今日你們二人皆在此處,朕有一則喜訊想告訴你們。朕已然決定,於今年十月初八,正式冊立麗貴妃為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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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擊穎貴妃的心間,她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神情剎那間僵硬住了,嘴唇微張,卻是半晌未能吐出隻言片語來。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沈妍可那始終如一的滿臉笑意,她連忙福身行禮,語氣歡快地說道:「那妾身在此先恭賀麗貴妃娘娘喜獲殊榮啦!」
其實,自從皇上特意派遣私衣坊的人前往麗貴妃宮中為其單獨量體裁衣之後,後宮中的諸位嬪妃便紛紛揣測,皇上或許有意提升麗貴妃的位份。
只是未曾料到,如今不僅連具體的日子都已確定下來,就連冊封麗貴妃為皇貴妃的聖旨也早早送達了霓裳宮。至此,這件事情已然成為定局,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后妃們聽聞這個消息之後,表面上雖然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和不滿,但內心深處卻早已是憤憤不平。她還是貴妃的時候,便憑藉著皇帝的寵愛而囂張跋扈,在這後宮之中可謂是獨領風騷、無人能及。
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皇貴妃,位同副后,手中更是牢牢地掌控著管理六宮的大權,如此一來,日後她的風頭怕是要遠遠蓋過皇后……隨著她越發的風光無限,其他嬪妃們的日子也就愈發的艱難起來。
然而,這般令人矚目的風光也並未持續太久。就在短短數日之後,前朝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時間轉眼來到了九月底,一直負責打聽消息的小全子,終於成功獲取到了有用的消息,並在第一時間馬不停蹄地趕來向沈妍可彙報此事。
只見小全子一臉神秘地湊近沈妍可,壓低聲音說道:「娘娘,前朝今日可是鬧翻了天啦!」奇怪的是,從小全子的語氣當中,沈妍可不僅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和急迫之感,反倒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許的幸災樂禍之意。
於是,她不禁好奇地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見自家主子發問,小全子趕忙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後面帶笑容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話,愉郡王此番回京述職,結果在下朝之後竟然不知為何與麗貴妃的兄長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兩人最後甚至直接就在那金鑾殿外動起手來了呢!
兩人皆是久經沙場、常年統兵之人,但相較之下,愉郡王終究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其身手自然難與麗貴妃的兄長相較。據說,此次這次打架,愉郡王竟被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
「這……」聽聞此言,靈月不禁大驚失色,滿臉驚愕地說道,「這是天子腳下,堂堂皇家重地!那愉郡王即便再怎麼不濟,好歹也是位王爺呀,這趙家未免也太過囂張跋扈了吧!」
然而,一旁的沈妍可神色卻未見絲毫波瀾,她只是淡淡地開口問道:「你可將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了?究竟是誰率先挑起事的?」
只見小全子趕忙應道:「回娘娘,此番的確是愉郡王先動的手。但這其中緣由卻是因麗貴妃的兄長出言譏諷昔日的安親王所致。
安親王曾經謀逆,最終以失敗收場。自那時起,愉郡王便對未能教導好胞弟一事深感自責,覺得有愧於他們的母妃。如今趙家之人竟然再度提及此事並加以嘲弄,縱是愉郡王向來脾性溫和,怕是也難以容忍這般羞辱而憤而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