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誓言

當他們已知的科學手段不起作用時，那印斯茅斯的鎮民只能上迷信了。

可沒想到的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抱希望的迷信祭祀卻有了回報。

在某些古老傳說的祭祀下，印斯茅斯附近的魚群突然回來了，有些魚甚至直直撞進漁夫的網裡，那段時間裡印斯茅斯人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好生活，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做也能維持生活。

他們理所當然的把接連的好運歸咎到祭祀上，並認為他們遇到了位仁慈的神明。

每當哪天捕魚的數量有所減少，他們就會立刻祭祀，換取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大豐收。

可逐漸的少許印斯茅斯人發現有些不對勁，他們的身體在一次次祭祀中發生了奇異的改變，手指和腳趾逐漸黏連在一起，身上的皮膚出現墨綠色的斑點，這讓印斯茅斯人陷入莫名的恐慌，他們認為是貪得無厭觸怒了神明，因此神明才發怒降下神罰。

可無論他們怎麼祈求，誠心禱告，神明都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而他們的異變還在繼續，更加恐怖的是，那些逐漸變得可怖，身體佝僂起來的印斯茅斯逐漸地接受了自己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幾個人還在某次雨夜中失去蹤影，再也沒有出現在印斯茅斯小鎮中。

那些經常參加祭祀，發生變異的人逐漸接受自己的變化，但那些從沒參加過祭祀的正常人卻不願意見到這詭異的情景啊！

他們想要逃跑，又被變異的印斯茅斯人給抓了回來，強迫參加各種越來越血腥的祭祀儀式，原本的祭品也從牛羊和魚逐漸變成了……反抗最激烈的人。

這恐怖的行為讓想要逃跑的正常人只能瑟縮著等待自己的結局。

醉鬼就是其中之一，但當他被迫發下大袞的三重誓言，並強行的被要求參加儀式時，潛藏在內的某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用奇怪的能力逃走了，變異的印斯茅斯人全被逃掉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醉鬼躲在角落裡，逃過了這次祭祀，而且有著誓言的約束，他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深潛者中的一員，但他又只發了第一重誓言，不必遵守第二個和第三個誓言，那些發了其他誓言的，又無法對他動手。

憑藉著奇怪的bug，醉鬼才勉強活到了現在，雖然那些變異的印斯茅斯人不會對他下狠手，可也不允許他離開印斯茅斯。

發現無論如何努力都不會有好結果后，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那誓言有這種約束力?如果讓管理局的人都發下誓言，那豈不是可以不懼深潛者了?」

勞倫斯眼前一亮，聽到他想法的蘇啟則是有些無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曾與神明蘇啟有過短暫交流的深潛者大祭司名稱就叫達貢，或許是翻譯語音或是其他原因，被印斯茅斯人稱呼為大袞。

大袞的三重誓言在起源星就出現過，當時發明這個誓言的達貢連超凡境界都沒到，所謂的誓言自然也沒有什麼神秘學上的約束力。

但他作為大祭司的身份卻能給誓言賦予特殊的意義，凡是違背誓言並被發現者，將無法成為深潛者祭司，對於深潛者那樣的狂熱崇拜種族來說，這是無論哪個個體都無法接受的條件。

因此，大袞的三重誓言才對普通深潛者有著無與倫比的約束力。

而三重誓言，只有在儀式中發下才被深潛者們所承認，其他人發誓想要被深潛者承認?

誰管你。

但勞倫斯不知道其中關鍵，醉鬼又因為見識到了『神跡』而不敢說出誓言，哪怕勞倫斯坦白了自己管理局的身份，被他威脅也只是蜷縮著瑟瑟發抖。

殊不知要是真的神跡，哪怕只是知曉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怎麼可能還有頹廢喝酒的機會?

「要是你不說，我可就把你解決了。」

勞倫斯眼神冷了下來，尖刺已經有部分戳進醉鬼的腰間，滲出血來。

醉鬼疼的涕泗橫流，但依舊什麼也沒說，死死咬住自己手臂，哪怕是死，他也不想要變成那副鬼樣子！

「你……哎，小心點吧，不要說出我們的行蹤。」

外邊已經有稀稀落落的腳步聲響起，勞倫斯起身，醉鬼才發現他手中什麼都沒有，趕緊低頭檢查自己的腰部，發現上面沒有尖銳物品刺過的血痕，疼痛也突然消失了。

「等等，你們！」

現在他才相信勞倫斯說的人類超凡組織是真的，想要讓他們帶他離開，可勞倫斯已經帶著蘇啟故技重施，從窗口處翻了下去。

聽著劇烈的敲門聲，可他已經沒有衝到窗邊果斷跳下的勇氣了，要是其他印斯茅斯人發現他和其他外鄉人混到一起，那麼醉鬼就會違背第一重誓言，導致誓言失效，他將不受誓言的庇護。

醉鬼重新蜷縮成一團，嘴中不斷地喃喃自語。

「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不帶我走……」

雨一直下，勞倫斯和蘇啟離開了印斯茅斯小鎮的範圍，穿過低矮的亂石堆，來到有著重物拖拽痕迹的地方，這是他們之前就發現但暫且擱置的想法。

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印斯茅斯鎮外有著明顯的車轍印，在經年累月下雨的地方還能保持印子，說明這裡不斷的有托著重物的馬車經過。

聯繫上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印斯茅斯人花了大價錢把典當的奇怪頭冠又贖了回來，他們是哪來的那麼多錢的?

在看到通向沙灘的車轍印，勞倫斯不難猜出，就是深海里的珍貴物品，甚至可能是深潛者襲擊船隻的掉落物被他們搬上來，通過印斯茅斯來換取他們需要的物資。

「深潛者動作變多的時間段正是在那頭冠被贖回后。」

「頭冠並不在印斯茅斯，那就只有可能在海里的深潛者手中，我沒法長時間潛水，希望你能幫這次忙，要是能解決深潛者帶來的危機，無論你提出了什麼要求，管理局都能接受。」

勞倫斯懇切的語氣讓蘇啟樂了。

「怎麼，連裝都不裝了，我們普普通通的管理局調查員，被迫加班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