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懂了,你讀的書,全用來對付你老爹我了,是吧?」樊大叔一臉無語道。
「哪有,我說的是事實。」長安得意道。
「行,你有理!我說不過。」奈何不了兒子,樊大叔悶頭吃飯。
鳳錦書用胳膊肘撞撞旁邊的長安,好奇道:「你就這麼得罪你爹,不怕你爹以後不幫你?」
「怕什麼,我爹才沒那麼小氣。」長安絲毫不放在心上。
等眾人吃完飯,要回屋的時候,長安拽著他爹的袖子道:「爹,給錢,你剛剛不是說,要給我錢買玩具嗎?」
「什麼?你又胡亂給他錢?」還不等樊大叔說什麼,吳氏就瞪了一眼自家相公,不滿道。
「沒有的事兒,我怎麼可能答應他這事兒呢!」樊大叔笑的一臉討好。
「爹~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你剛剛明明答應過我的。
夫子可教了我們曾子殺豬的故事,您這樣食言而肥,我以後也有樣學樣,也要騙人!」
長安鼓著腮幫子,氣哼哼的大聲抗議。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樊大叔一本正經道。
「剛剛,就剛剛在院子里!」長安試圖讓他爹回憶起來。
「哦!你說那會兒啊。」樊大叔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嗯嗯!」長安急切的點頭,眼睛亮了起來。
只見樊大叔笑了笑,繼續道:「你都說了,剛剛的你不是現在的你。
那麼,同樣的道理,剛剛的我肯定也不是現在的我。
那你,怎麼能要求現在的我給現在的你錢呢?太不講道理了吧?」
說罷,樊大叔昂首挺胸,邁著八字步回屋了。
「你……」
長安急得直跺腳,想說些什麼,但好像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只能風中凌亂……
吳氏見兒子吃癟,也施施然回屋了。
「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鳳錦書幸災樂禍道。
「哼!爹太小氣了,還記仇!」長安嘟著嘴,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鳳錦書笑著搖搖頭,和游書茗幾人告辭后,也回屋歇息了。
……
再次聽到張寬家的消息時,巴州的天氣更冷了。
彼時,鳳錦書一伙人瑟縮在人群當中,看的津津有味。
「娘,你別這樣,好不好?」張寬雙手抱頭,邊逃邊哭求道。
衛氏在後面惡狠狠的追著,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雞毛撣子。
只聽她咬牙切齒的咒罵道:「娘?我呸!誰是你娘?你那死鬼娘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當孤魂野鬼呢!」
張寬的眸子暗了暗,瞬間沉默,只是抱著頭依舊躲閃。
「你給我站住!是不是仗著家裡現在就剩你一個孩子了,你就開始不知道自己在這家裡的地位了!」衛氏在後面不依不饒。
「娘,我沒有!雖然弟弟死了,但還有我啊!我以後定會孝敬你們,給你們養老送終的。」張寬趕緊解釋道。
「別給我提瑞兒!」衛氏像是觸發了機關一般,瞬間崩潰的嘶吼道。
「瑞兒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家裡又剩下你一個孩子了,你爹又終於正眼看你了?
你算什麼東西?怎麼就死的不是你?」
「娘,我也不想弟弟死的,他還叫我哥哥來著,他死了,我怎麼會開心呢?」張寬臉色發白的解釋道。
「放屁!你還有臉說!那幾日你天天晚上哄得瑞兒跟你玩。
我就說么,這麼大孩子了,該懂得事兒都懂了,娘死了,還對後娘的孩子這麼好,我還以為是個傻得。
呵呵,原來你是想害死我的瑞兒,你好拿捏我是吧?」衛氏站在那裡,嘴裡不停罵道。
「娘,你別亂說話,官府都說了,是人販子搞得鬼,您為什麼非要冤枉我呢!」張寬嚇得面無人色。
「我亂說?我冤枉你!哈哈哈~」衛氏慘然一笑,繼續道:「都說母子連心,我瑞兒日日託夢給我,說是哥哥害得他,他好害怕。
你以為你披上一身羊皮,就露不出你的狼子野心了?
我呸!壞種就是壞種,你就是再掩藏你的本性,也逃不過老娘的火眼金睛!
我今兒個把話撂在這兒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甭想過好日子!」
看著衛氏惡狠狠的表情,張寬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但又轉瞬不見,只是站在那裡,低著頭,要不是是個男子,便也可用楚楚可憐形容一番了。
人群中有那看不過眼的,勸道:「衛氏,你也是當娘的,何必欺負一個孩子呢!孩子都夠可憐了。」
「就是啊!反正你這年紀也生不出孩子了,還不如好好待他,將來說不準有的指望他呢!」
「你們擱這兒充什麼大尾巴狼呢!」衛氏聽到人群里的議論聲,瞬間像點燃了的炮仗,不淡定了。
「你們好心,你們領他回去,看看他能不能給你們養老送終!
我衛芙蓉就是老年慘死家中,我都不指望他扶我一下!」衛芙蓉惡狠狠道。
「你這人,給你提個建議,至於這樣對我們發火嗎?」之前的人撇撇嘴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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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可不像你,外室登堂入室,遭了天譴,死了兒子……」
「住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還不等那婦人說完,衛氏受到刺激,瞬間沖了上來,嚇得鳳錦書等人連連後退。
多嘴的婦人大概也沒想到衛芙蓉會突然衝上來,等她反應過來,頭髮已經被魏芙蓉抓住,扯的頭皮生疼。
「喂,衛氏你個瘋婆子,快撒手!」多嘴婦人疼的齜牙咧嘴道。
「我讓你亂說!我讓你詛咒我的瑞兒,我今天就要撕爛你的嘴!」衛氏此時已經陷入魔怔當中,自顧自的罵道,手上的力氣更重了。
「哎呀!疼、疼、疼!」多嘴婦人連聲喊痛,雖然個頭比衛氏高一點,也比衛氏胖一點,但愣是被不要命的衛氏抓的死死的,無法動彈。
「救命啊!救命啊!張本!你個縮頭烏龜,再不把你家娘兒們弄回去,等我家爺們兒回來,我讓他弄死你!」婦人邊和衛氏撕吧,邊咒罵道。
人群中有許多人本想上前拉一把,但看看那婦人的頭皮,最後嚇得吞了吞口水,看左右都無人上前,自己也不上去找抽了。
索性張本慫的很徹底,聽著那婦人威脅的話,許是迫於她家男人的淫威,終於姍姍來遲,緩緩上前道:「鬆手!別在外面丟人現眼了!」
「憑什麼?我憑什麼鬆手?你沒聽見她咒我們瑞兒嗎?」衛氏氣憤不已。
「那你也鬆手,都是街坊鄰居,像什麼話!」張本被一群人盯得頭皮發麻,不耐煩道。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撕爛她的嘴,再讓她亂說!」衛氏像著了魔一般,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張本本就不多的耐心,更宣布告罄,大聲道:「你到底松不松?」
「我不松!張本,你個窩囊廢,你兒子被詛咒了,你還想著息事寧人。
我今天還告訴你了,瑞兒死了,對你來說,或許只是死了一個兒子,你還有張寬那麼個狠毒的傢伙!但瑞兒是我的命,誰都不能說他!」
衛氏再沒有了往日的輕聲細語,歇斯底里的模樣像極了曾經的楊氏。
張本看著衛氏一張一合的嘴,眼前幾經變換,一會兒是衛氏的臉,一會兒是楊氏的臉,兩張臉漸漸重合,直至變成楊氏那張臉。
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被楊氏支配的日子,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一言不合就掌摑腳踹,一言不合就發瘋……
張本感覺自己的怒氣值在不斷的飆升,他男人的尊嚴在觸底反彈后,也達到了頂峰。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衛氏臉上,衛氏的臉瞬間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人群瞬間鴉雀無聲。